「秦師傅雖然看起來瘋瘋癲癲的,但對余天那是真好……」諸葛芸聽到風清陽的話,略帶羨慕地說道,「有時候我也覺得很奇怪,這麼個小小的書畫鋪,為什麼對我就有那麼大的吸引力?後來我想想,或許是因為這裏有家的感覺吧……」
「家?」風清陽微微一愣,隨後眉頭舒展開來,「若是老秦現在還活着,聽到你的話肯定會很高興的。」
秦老頭的為人,風清陽自然再熟悉不過,雖然他天賦出眾,但絕對談不上是個容易相處的人。
「唉,就是這裏的突發事情實在太多了,鬼知道這一年多時間來我們經歷了什麼……」諸葛芸嘆了口氣,自從來到青楓閣後,她便感到事情接連不斷,本來她以為是自己的緣故,但後來她才發現,問題似乎並沒有自己想像得那般簡單。
「余天的情況我已經控制住了。」劉晴的話打斷了諸葛芸的沉思。只見劉晴擦了把臉上的汗水,聲音中滿是疲憊。此時的她,全身仿佛從水中撈出來一般,看起來似乎已經用盡了全身的靈氣。
「大美女,你沒事吧?」陸無雙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變出了一瓶水,擰開蓋子遞給了劉晴。
「我沒事,就是有點累……」劉晴擺了擺手,靠在半面殘存的牆壁上安靜地坐下。余天身上蓋着一件乾淨的外套,此時正靜靜地躺在地上,他的臉色看起來已經恢復了平靜,體溫也沒有原來那般高了。
「余天的身體中有一股無比強大的火系能量。」劉晴歇了一會兒,喝了口水繼續說道,「這股力量大得讓人感到可怕,我都不知道他怎麼能承受這麼狂暴的力量。不過看起來這些力量對他的身體並沒有敵意,反倒是幫助他將身體修復了,這讓我很困惑……」
「你的意思是,余總的身體沒事了?」陸無雙問道。
「應該是這樣。」劉晴點點頭,「他的身體似乎有一種自我保護機制,一旦身體受到的壓力超出臨界點就會被激發。我已經檢查過他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或許,他只是太累了……」
「這是先祖妖靈的血脈……」在一旁沉默不語的風清陽突然開口說道。
「風前輩,你居然知道先祖妖靈?……」諸葛芸忍不住問道。
「人類與妖靈,原本就是互相熟識的兩類智慧生命……」風清陽嘆了口氣,答非所問道,「是敵也好,是友也好,自從人界與妖界被聯繫到一起的那一刻起,我們便已經糾纏不清了。有些秘密,其實已經算不上是秘密,人類與妖靈對彼此間的了解遠遠超出了大多數人的想像。」
「白虎妹,先祖妖靈是什麼?」陸無雙聽得一頭霧水,忍不住問道。
諸葛芸的臉色籠上一絲陰云:「說實話,其實我也不是特別清楚,在妖界,這個名詞是個禁忌,因為這意味着不可預知的危險和災難……」
「所謂的禁忌,都來自於對無知的恐懼罷了,真正的歷史,又有幾個人能說得清楚?……」風清陽說到一半,突然感到了什麼,雙眉頓時緊鎖起來。
「這邊應該沒什麼大礙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風清陽說完,一步跨入虛空,當即消失不見。
「好酷哦……」陸無雙看到風清陽直接穿越空間而去,雙眼充滿了小星星,臉上滿是崇拜之意。
「估計是其他地方也出問題了。」鄭堂莉剛剛忙完手頭的工作,走到幾人身旁說道,「風前輩對空間的感悟能力在道門中可謂數一數二,不然,他也不會感覺到青楓閣的異樣。大家做好心理準備,我覺得平靜的日子很快就要到頭了……」
諸葛芸和劉晴沉默不語,似乎各自想到了某些心事。也只有陸無雙愣愣地看着三女,好像並不是特別明白鄭堂莉話中的意思。
……
與此同時,在距離地面近萬米的高空中,王天師正在急速飛行,雖然他背上負着馬靈書,但是他的速度卻一點都沒有慢下來。
王天師飛得很快,他腳下那個銅鏡一般的靈氣已經發紅,燙得幾乎無法觸碰。但是王天師卻像沒有感覺到一般,依舊保持着極高的速度。他知道自己應該不停地飛,飛得越快越好,他知道剛才出手的是誰,他也知道自己距離那個人有多大的差距。
王天師不想被那個人抓住,所以他在第一時間就跑了。對他來說,逃跑並不是一件丟臉的事情,因為只有先活下來才有東山再起的機會。王天師一直是這麼做的,甚至不惜毀掉自己的真身,事實證明,這種自殘般的斷臂求生卻是王天師保存自我的最好辦法。
但是王天師這般不要命地急速狂奔,自然還有他自己的理由。
也不知道飛了多久,王天師逐漸降低高度,在他眼前又再度出現了那座熟悉的大山。
王天師駕馭靈器在自己的山洞中落下,當他降落到地面時,那個超負荷運轉的靈器終於支撐不住,化為了無數的碎片。
王天師背着馬靈書走進山洞,又將他小心翼翼地放在了竹床上。
馬靈書緩緩睜開眼睛,隨後發出一聲意味深長的嘆息。
「王天師,想不到你終於還是算計到我的頭上來了?」馬靈書面無表情地說道。他的發音依然如同播音員一般標準,但是卻早已沒有了之前的力度。
「這不是算計,這只是命。」王天師走到山洞中的一角,從容不迫地在石桌上找到一個皮包,隨後拉開了拉鏈,在皮包的內部,赫然是長短不一的金針,數量足有百來根。
「金針攝靈麼?」馬靈書輕蔑地笑道,「我原本以為,這麼下三濫的陰邪之術早就絕跡了,想不到你這個二流詭道士卻還會用……」
「這年頭,多一門手藝總是沒錯的。」王天師抽出一枚金針,緩步走到馬靈書面前說道,「不用掙扎了,你的經脈皆斷,身體也已經被我封印。與其這樣窩窩囊囊地活着,還不如把你的一身修為讓給我,你的仇,我自然會幫你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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