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興,記住了你現在是一軍大將,不能輕易離開大營,我將大牛留在你身邊。」黑暗之中,汾陽城門之下,數千騎兵已經緩緩出了城門,城門處,張孝純、李大牛和楊再興三人在城門處相送,李璟認真叮囑道。
「大將軍放心,末將一定會堅守汾陽府,絕對不會讓田虎踏入汾陽府半步。」楊再興心中激動,更多的還是感激,小小年紀李璟就讓他獨擋一面,不僅僅是因為李璟身邊無人可用,最重要的還是李璟信任自己。
「很好。」李璟拍了拍楊再興的肩膀,不經意間掃了張孝純一眼,楊再興仿佛有所領悟,點了點頭。
「大將軍征戰在外,一定要小心啊!」張孝純在一邊有些擔心的說道:「整個河東路的安全都掌握在大將軍手中,千萬要注意安全。」
「張大人,告辭了。」李璟笑呵呵的說道:「張大人就好生在城中安坐,等候本將軍的好消息吧!」說着就掃了眾人一眼,翻身上馬,很快就領着騎兵沒入黑暗之中。
蓋州原本屬於澤州,在北宋末年,各種名頭隨意更換,連皇帝的年號也是如此。不過,不管怎麼更換,蓋州的主要防守力量還是位於澤州,首府為高平。位於河東路的東南部,太行山西南邊緣,地處要衝,易守難攻,鈕文忠乃是田虎手下有名的智勇雙全者,一杆長槍殺的河東路無人能敵,陰險狡詐,若不是朱武就在身邊,欒廷玉武藝再怎麼強大,也不是鈕文忠的對手。就算是有朱武在身邊,也只能是勉強和鈕文忠保持平衡。
周村是澤州下面一個不出名的小村子,像這樣的村子也不知道有多少,以前時節,周村的百姓倒是可以靠着太行山活着,畢竟太行山中山貨眾多,拿着弓箭,必定能有所收穫,不僅僅能賺錢,還能吃上一點葷腥。
不過,現在田虎佔據了澤州,日子就變的不好過了,各種稅收居然遠在朝廷之上,澤州人苦不堪言,現在欒廷玉率領的征北軍進攻蓋州,鈕文忠又開始徵兵、征糧,澤州人逃入深山者甚多。
「興哥兒,梁虎那廝又來征糧了,這個時候哪裏有糧食給他的。真是可惡,大家都是鄉親鄉里的,何必如此呢?」周村東嶽廟前的大樹下,幾個後生正圍着一個粗壯的漢子說道。
「梁虎這廝聽說是走了澤州校尉曹洪之子曹熊的門路,做了澤州下面的一個小都虞候。」一個後生冷哼哼的說道:「這次征北軍準備收復河東路,大軍都已經打倒澤州高都了,嘖嘖,距離我們這裏不遠了。」
「哼哼,大軍已經遲滯在高都城下快兩個月了,鈕文忠這個人聽說厲害的很,征北軍不一定是他們的對手。」梁興搖搖頭說道。
「興哥兒,我們現在該怎麼辦?下午梁虎那廝就要收糧食,鄉親們哪裏有那麼多糧食。」一個年輕人露出畏懼之色。
「興哥兒,乾脆反了吧!我們率領鄉親們去投軍,投靠征北軍,聽說征北軍的一部分兵馬在汾陽府那邊殺的田虎狼狽不堪,不如我們去投征北軍。」一個年輕人生的黑面豹眼,忍不住大聲說道。
「就依靠我們幾個人?梁虎那廝手下就有幾十個人,我們哪裏是對手?」剛才那個臉上有畏懼之色的年輕人不滿的說道。
「像我們周村這種情況的人很多,且不說周圍村子,就是我們周村,也能聚集到幾十個漢子,先滅了梁虎也不是不可能的。」梁興眼珠轉動,說道:「只是我們這邊反了,以後想過這種日子恐怕有些困難了。」
「哼,那就去征北軍。」豹眼年輕人大聲說道:「聽說征北大將軍武藝極為不俗,征北軍上下每月的錢都堪比禁軍了。若是能加入征北軍那就好了。」
周圍的年輕人聽了之後,雙眼一亮,結果怎麼樣那是次要的,關鍵是能得到金錢,這才是最重要的,禁軍一個月能賺多少,他們並不知道,但也知道,這錢財遠在尋常的士兵之上,一時間眾人雙目都亮了起來。
「那好。我們就干一番,反正,田虎此人兇狠殘暴,鈕文忠這些年拼命的壓榨我們,我們這不是造反,而是迎接王師,消滅叛亂,加入朝廷的軍隊。」梁興大聲說道:「你們分頭去坨村、范場、羊泉溝,邀請各個村子裏的青壯前來,明天中午的時候都在這裏集中,爭取明天下午將各個村子的鄉親們送到山裏去,後天,後天大家拿着傢伙,先殺梁虎,然後擊殺鈕文忠的兵馬,不要求多的,只要能滅掉其中的一部分就可以了。」
「好,大家就聽興哥兒的,先干滅了梁虎再說。」豹眼男子笑呵呵的說道。
「好,就這麼決定了,我這就去見李夫子。」梁興哈哈大笑,說道:「我們這些人衝鋒陷陣倒是可以,但若是論腦袋瓜子靈活,恐怕還是李夫子,我們要請他來當我們的軍師。」
「對,對,我們村子裏最聰明的人就是李夫子了。」豹眼雙目一亮,眾人也都點頭。
「你們都去忙吧!我去見李夫子。」梁興雙目中閃爍着常人沒有的光芒,他感覺到自己的血液都在沸騰,告別了幾個兄弟之後,就朝村尾一個茅草屋走去。
還沒有進入其中,就聽見一陣陣清朗的讀書聲傳了出來,梁興雙目中閃過一絲羨慕和失落,等了半響之後,才走了進去,卻見幾個童子正在讀書,上首是一個相貌清秀的中年人,手上正拿着原本唐書,一邊摸着鬍鬚,一邊看着書,神態倒是極為瀟灑。
「李夫子。」梁興趕在滴水檐下朝李夫子行了一禮,模樣卻是極為恭敬。越是在這種貧困的地方,對讀書人卻越是恭敬。
「興哥兒。」李夫子看見梁興,面色一愣,忍不住說道:「興哥兒今天怎麼有時間來我這裏了?莫不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梁虎三天後來收糧,小子請夫子幫我們拿個主意。」梁興恭敬的說道。
李夫子聽了之後,雙目一眯,望着梁興,最後沉吟道:「你都決定了?」
「就算是拼着魚死網破,也不能讓賊子得逞。」梁興驚訝於李夫子的智慧,但還是認真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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