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好像有人,我去瞅瞅。」鎮子不比山里,雲龍混雜,秦漢夜裏保持警醒,轉身便要下。
林巧雲抱住他的腰,蹭蹭他的後背,柔聲細語,難得撒嬌,「許是貓兒碰倒了門邊扁擔,我困了,甭折騰了。」
秦漢被蹭得心癢,猶豫着還要再去看,這廂摸黑,小手向下一伸,抓住重點,漢子立刻繳械投降,翻身蓋被,窸窸窣窣一陣動作。
爽完還沒緩過氣,趴在媳婦身上吭哧吭哧喘着粗氣,林巧雲也累得夠嗆,渾身發軟,街上卻傳來一聲吼,銅鑼乍響,哐哐哐,「站住,看你們往哪裏跑?」
三兩官差呼喊聲,驚得一片狗吠不止,家家戶戶摸黑點了燭火,隔着門縫瞅動靜,才瞧見有人從林巧雲鋪子門前竄出來,撞壞幾扇門板。
秦漢匆忙穿了裏衣跑下來,店裏早已一片狼藉,蘆薈七零八落,桌椅散亂,門板折了幾塊,門口火把明明滅滅,幾個身影正給圍在中間。
「這是誰家鋪子,進了賊人,可損失啥子東西了?」官差還是上回拉人的那位,進店瞅着秦漢,口氣倒像不認識。
林巧雲也下了樓,睜眼一瞧,拍着大腿就喊,「哎喲,我這一板車的蘆薈,這可是花重金進的貨,全給糟蹋了。」
「賊人已經拿下,你報上損失數目,回府衙做口供。」官差一副公事公辦口吻,端的是剛正不阿,聲音也不小,四鄰周遭,該都聽見了。
林巧雲趕忙應聲,尖着嗓子喊,「我這板車蘆薈,進的可是五兩銀子,明兒個出不了貨,損失更加慘重,這天殺的賊人,可得讓他們好好賠償。」
官差兩眼精光一閃,口氣更加鏗鏘,「放心,涉案判罰,依照賠付損失多少,照罰不誤,關個一年半載,看他們還敢知法犯法。」
門外三人乍一聽數目,還得坐牢關大獄,全都哭爹喊娘,求饒告命,「這東西不是我們想要的,我們也是聽人辦事,可沒錢賠的啊。」
「哦?看來內里還有案情,都給我帶回府衙,好好審問一番。」大手一揮,官差一聲令下,抓人回府,林巧雲隨性做口供,折騰了一宿。
這廂也有人擔驚受怕了一宿。
臨到天亮,公雞打鳴,大街上又來了一夥官差,這回找上的是回春堂。
砰砰砰。
「開門!」官差一聲吼,裏頭慌裏慌張,老闆披着衣服來開門。
睜眼一瞧是官差,兩腿一軟,差點跪下,哆哆嗦嗦告罪,「幾位大人,不知一大清早,有啥事上門,我等可是良民。」
官差一翻白眼,鼻孔朝天,拿出鎖鏈,一把將人上拷,「有人指證你,指使他人入屋行竊,給我帶回衙門受審。」
老闆心下一涼,眼角撇到斜對面鋪子,正瞅着一纖細身影,露水撲面,神色寡淡,眉眼一片清冷。
是她
事情結果自是不出所料,回春堂老闆入了大獄,鋪子無人經營,草草收場。
這日秦漢出門收貨歸來,瞅見自家後門巷子口,有倆人正聚頭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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