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臉發紅髮燙,他是什麼意思,
這種徹頭徹尾的羞辱讓我的眼淚決堤而出,我受不了他的這種話,
我的心一直在發抖,我拿起手機,給他打電話,他幾乎是立即就接起來的,說道,「怎麼了,」
同時,我還聽到一個女聲,「起山,你不洗澡嗎,」
聽起來像是曾華芳的聲音,我的心酸的能夠滴出水來,這兩個人,最終還是在一起了,
姜起山也在沉默,
良久之後,他說了一句,「這麼晚了,有事,」
我所有的憤怒和義憤填膺都被心涼取代,聲音低低的,說道,「你為什麼這麼說我,」
「你不覺得那天晚上的動作很熟悉嗎,」他說,
我有些納悶,不知道他說的那天晚上是哪天晚上,矢口問道,「哪天晚上,」
「你去找鄭瑋中,我也去找他的那天晚上,」他的聲音帶着冷冷的凝沉之情和對我的鄙夷,
那天晚上,他把我抵在牆上,狠狠地要了我,沒有吻我,可是我不知道他說的是我對哪個動作感到熟悉,「你說的是哪個動作,」
那頭的聲音更加低沉,嘲諷得口氣越來越濃了,「如果我把你的雙腿架起來,你是不是印象會更深一些,」
我更迷惑了,可是馬上明白了他指的是哪個動作,我不知道他當着自己女朋友的面,是如何說出這些話的,我卻覺得臉上發燒,倉促地說了一句,「我不熟悉,姜總再見,」就掛了電話,
印象當中,我和姜起山根本就沒有這樣的,,,動作,和周馭也沒有,
那姜起山憑什麼要這麼說,
接着,我躺在床上嚎啕大哭起來,別人說我什麼都行,他憑什麼那麼說我,
我這兩天心情不好極了,上班就是編程,下了班吃飯睡覺,爭取不讓「姜起山」這三個字佔據我腦子的任何間隙,這期間,蘇遠航又給了打了兩次電話,他說打電話也沒有事情,就是不大放心我,想看過得好不好,
可能因為我們倆都是揚州人吧,所以有時候我們說話都是用的江南吳儂軟語的方言,分外親近了好多,有一次我在臥室打電話,被我媽聽見了,她問我在和誰講電話,怎麼這小女子氣息這麼重,而且還用的是方言,
我方言說的什麼,媽媽清楚得很,而且我看到她眼神發亮,好像有什麼期待,
我說是揚州大學的一個老師,最近來清華學習的,
「老師啊,」媽媽還是具有上一輩人的老思想,認為老師啊醫生啊,這都是穩定而體面的工作,最希望女兒嫁給這種人了,而且蘇遠航還是大學老師,
「什麼時候讓蘇老師來家裏吃一次飯啊,」媽媽問道,
我有點下不來台,我們剛認識啊,怎麼可能讓他來家裏吃飯,
媽媽知道我前段時間經常在姜起山家裏過夜,不過她什麼都沒問,可能在內心深處,就覺得我那段時間只是玩玩吧,反正我離過婚,早就不是黃花大閨女了,對「失貞」的觀念很淡的,現在我不去他們家了,她很高興,她見過姜起山,也知道他的家事,
她自始就覺得不可能,
天一要發佈一款新軟件是在一個星期以後,一般來說,我們這個行業里經常有公司發佈新軟件,不過常常是一些不大的公司,要麼是改改以前的程序,要麼是在細枝末節上做動作,都沒有什麼新意,
天一極少發佈新軟件,再加上本來就是業內的翹楚,所以,這次吸引了很多人,連我們公司都要去參加,我是技術部的編程工程師,當然也得去了,
說實話,我挺不想去的,不過姚總的命令得遵循,所以,我還是去了,不過我坐在觀眾中央一個不起眼的位置,這種發佈會,都是業內人士,沒多少人,我是覺得自己的位置不起眼,可是在前面坐着的人,一眼就能夠看到我,那個坐在主席台上的人,不知道看到我了沒有,
不過,早就成了陌路人了,看到沒看到又有什麼區別,
今天是軟件發佈會,所以,他沒有坐在主席台中間的位置,而是在「主席」位置的旁邊,主席應該是他們公司的研發總監,他雙臂抱在胸前,雙目凝沉,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坐定之後,姚安南也來了,很自然地就坐到我身旁,說道,「還沒開始,」
我搖了搖頭,
「也不知道姜起山這次弄的是什麼,神神秘秘的,」他說道,
姚安南和姜起山畢竟是同學,所以說話什麼的,沒那麼多的藏着掖着,不像鄭瑋中,口氣之間還藏着對姜起山的尊重,有時候在姜起山面前還畏首畏尾的,
發佈會正式開始,姜起山說了一段話,大概就是希望軟件行業越來越好,軟件也會蓬勃發展之類,接着,說道,「下面請天一的技術總監陸北發佈新軟件,」
我以前沒在天一見過陸北,他大概四十歲出頭吧,不過我隨即想到,現在的人,真是不能夠看年齡啊,蘇遠航明明二十八歲,我卻把他看成了三十多歲,想到當時我們倆說話的情形,我竟然忍不住笑出來,低下了了頭,
蘇遠航那顯老的眉眼也在我眼前閃現,
我低頭不過三十秒的時間,等我抬起頭來的時候,笑容還掛在我的臉上,沒有消去,我的眼睛不自覺地向姜起山看去,
就這樣撞進他的眼神里,
他正看着我,他斜歪着身子,還是保持着抱着雙臂的樣子,看見我看他,他的眼光轉向了旁處,
他大概很奇怪吧,我這樣一個女人,剛剛受了那麼多的羞辱,怎麼還能夠笑得出來,而且,在這麼嚴肅的發佈會現場笑出來,
不過,我下半生也從沒打算和他一起過,本來交纏在一起,現在已成為路人,
既然是路人,那就路人到底吧,
就算是他誤解我,可是他畢竟對着我說出那麼傷人的話,
陸北正在投影儀上講解着新軟件的更新,
不過我卻很納悶,一直皺着眉頭,
天一的這款軟件是高級的導航系統,現在在國內還沒有人領航,他們做的也非常用心,各個方面都非常出彩,贏得了現場的陣陣掌聲,
不過,我卻有一個疑慮,就是其中一個很小很小的程序,陸北貌似借鑑了美國軟件,甚至可以說不是借鑑,而是抄襲,
這在行業內可以說是大忌,不過我沒有聲張,
不知道姜起山知道不知道,
這是我上次和鄭瑋中去美國學習的時候,從美國同仁那裏學到的新的編程技巧,鄭瑋中在美國的時候,把這項技術大大地加以了改良,不過在美國的時候,還沒有發佈,想在中國做到完美無缺了再去申請專利,
所以,陸北的這項技術,可以說是抄襲了鄭瑋中,我覺得這事兒真的很嚴重,
這事兒,估計除了我,沒有人能夠看出來,我不知道姜起山知道不知道這事兒,上次他曾經去過中澤,找鄭瑋中拷過一些東西,
據我所知,鄭瑋中現在也正在負責研發這方面的軟件,並且正在進行中,
我突然覺得很害怕,抄襲,對天一來說,可以說是很大的醜聞,
那一刻,我竟然忽然擔心起姜起山來,
我覺得,他可能不知道這事兒,否則以姜起山的智謀,是絕對不會讓這件事情發生的,
我想告訴姜起山,不過不是在這裏,這畢竟是發佈會的大廳,
誰知道,還沒等我告訴姜起山,事情就發生了,
具體怎麼發生的我不知道,我們做軟件的有自己的一個論壇,基本上所有的消息都會比新聞快一步,幾乎是即時的,我不知道這些人的耳目怎麼那麼靈,姜起山也常看這裏的帖子,不過他從不發表任何言論,雖然他是這個論壇當中被談論最火爆的人物,
我剛剛回到公司,便看到了這樣一條貼子:中澤軟件的鄭瑋中因為自己尚未發佈的軟件被天一抄襲,去找了姜起山,聽說兩個人打起來了,而且姜起山住院了,
看起來鄭瑋中的耳目比我靈敏得多,
我頓時心驚肉跳起來,這兩個人,先前就曾經有矛盾,現在豈不是新仇舊恨一起算了嗎,
可是,我該幹什麼,我卻不知道,
住院,難道姜起山受傷了嗎,看到他受傷這幾個字的時候,我的心忽然就能擰出酸水來,
好心疼,
呵,都到了這個時候了,我竟然還心疼他,他當時是怎麼羞辱我的,
可是這種反應卻是出自自己的真心,我無法左右,
本來我是打算要去告訴姜起山的,可是既然鄭瑋中已經找了他了,那麼他肯定知道了,至於他要採取什麼措施我不知道,那也不是我要關心的事兒,
帖子一直在刷,一直在刷,後面有個人出來爆料,說是姜起山並不是因為和鄭瑋中的爭執才受傷的,而是他日理萬機,再加上最近心情極度不好,累垮的,是心律不?,正在仁和醫院醫治,
下面好多人不信,說為什麼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這個時候病了,那個人說自己是天一的員工,
我的心又扯得難受,病了,嚴重嗎,胃出血,我想想都覺得疼,
他不是有女朋友了嗎,為什麼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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