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裏侍候的除了雲停院原本的人,便是黎老太太帶來的人,她們見黎淺淺被一大群人簇擁着,便覺己方落了下乘,又聽那丫鬟如是說,不由擺起架子來,想為自家老太太爭點臉。
&請淺淺小姐稍待,奴婢進去看看。」說着轉頭就要往跨院去,誰知後頭一個軟糯的聲音道,「不必了,大老爺他們昨晚歇在那?」
她們那知道?黎家的下人臭着臉正要說話,就聽雲停院裏的丫鬟笑嘻嘻揚聲道,「奴婢曉得,他們都在客院歇息,您要見他們嗎?奴婢帶您過去。」
黎淺淺朝她笑了下,春壽上前打賞,那丫鬟恭敬的在前引路,呼啦啦的,一下子院裏的人走了精光。
留守的車夫則是詢問了停歇處,把馬車趕過去,讓想上車一探究竟的黎家僕婦們很是憂傷和惱恨,憂傷的是,沒能瞧個明白,回頭去跟老太太打小報告,惱恨的是,這麼一來,她們不就損失了一筆老太太賞的銀子,還可能要被老太太責怪她們辦事不力。
雲停院裏的僕婦和丫鬟才沒那閒空搭理她們咧!教主回來了,那才是她們的正經主子啊!誰還理會黎老太太她們,再說了,要真是把她們家教主當孫女看,也不會從一進門到現在,都不曾問過教主一句。
且不提雲停院這廂,兩邊下人壁壘分明的各干各活,心境不一,卻說黎淺淺這頭,那丫鬟不愧是在總壇當差的,就見她領着人左拐右彎,穿過幾條小道,就到客院了。
&了!」丫鬟笑嘻嘻的指了客院的大門,黎淺淺點點頭,「你先別回去,一會兒還要你領我們回去。」
&丫鬟開心的咧大了嘴,出頭了!出頭了!可終於在教主跟前露一回臉啦!
黎漱和謹一兩個互看一眼,「怎麼咱們不知道有這條近路?」足比他們知道的路省了約莫一刻鐘啊!黎淺淺聽了暗笑,他們一個是主子,一個是貼身侍候的,又都會輕功,沒事的時候慢慢走就是,真遇着事,躍上屋頂使展輕功,還需要知道這省時快捷方式嗎?
那是她們當差的人,怕耽誤差事才需要用到這省時的快捷方式。
進入客院,黎大老爺兄弟還擁被高臥,倒是蔣家的公子早已起身,正和昨夜帶回來的花娘嬉鬧。
聽到外頭有些亂,便派了侍候的人出來查看,那小廝見到那樣一群人,好奇的探問,得知是黎淺淺她們,便好奇的溜上前想要替主子先看看準娘子,誰知才跨往前一步,那些人竟齊齊轉頭看他,看得他心裏直打鼓。
當中個頭最小樣貌最美的小姑娘,一身素,眸子卻耀若晨星,明明隔着老遠,小廝卻覺得那雙眼似能看穿他,他想動卻動不了,彷佛被那雙眼給定住了動彈不得,然後才堪堪想起,娘喂!老姑太太怎沒說,她家孫女是習武之人?頓時兩股戰戰,兩條腿似被鉛塊綁住了,沉得邁不開腳,直到那些人走了,良久,一陣寒風颳來,他才回過神,連滾帶爬的往回跑。
少爺啊!您千萬別答應老姑太太,娶她家孫女啊!她家孫女漂亮是漂亮,可是……她身邊打手太多,小的怕您扛不住啊!
小廝在心裏狂喊着,雖被嚇得不輕,不過他還好沒忘記,這裏是老姑太太她孫女的地盤!
黎大老爺還在醉夢中未醒,小廝用力搖了還是沒能把他搖醒,臨了還被大老爺踢了個狗啃泥,二老爺那邊的小廝也沒落着好,被二老爺新收的那對姐妹花氣恨的甩了幾個巴掌,然後被推出房去,踉蹌間扭傷了腳。
&大的狗膽,誰叫你亂闖進來的?」繫着粉紅並蒂蓮肚兜的姐姐雙手扠腰甚是潑辣的朝小廝呸了一聲。
穿着桃紅魚戲蓮肚兜的妹妹則是氣惱的甩着手,猶自憤憤的瞪着床上不醒人事的二老爺,這男人還沒把她們姐妹哄到手時,說的可好聽了,說她們兩個身嬌體柔好生養,他就等她們兩給他生兒子。
可是等人哄上手了,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她們可不是初出茅廬的雛兒,男女之間的事情,她們兩怕要比黎二老爺還要熟悉,怎看不出男人根本不想讓她們生孩子,每次行房後就讓人端湯藥來,她們稍稍抱怨,男人就能直接撂下她們好幾天,直到她們去服軟,才會再讓她們侍候。
姐妹兩盤算了良久,好不容易等到良機,昨夜二老爺喝多了,平常這時候早就醒了,端藥汁來的僕婦是跟着送熱水供二老爺洗漱的僕婦進來的,但因二老爺未起,自然也就沒有吩咐她端藥來。
她們便想找個藉口混過去,不喝那藥汁,正在商量呢!那小子就顛顛的闖了進來,真是太可惡了!
&姐,你說他可聽到咱們的計劃?」
&說!」搖搖頭想了下,終究難以斷定,「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那妹妹點頭,然後問,「姐姐,你說那傢伙急匆匆的跑進來做啥?」
&方才好像喊着什麼,教主,教主來了?」
大老爺新收的通房到底是跟在老太太身邊的,遇事要比大老爺帶出門的這些僕婦小廝要冷靜的多。
派人出來詢問因何吵擾大老爺安眠,待得知是黎淺淺來了,不由一悚,回過神來便急急去喊大老爺,強灌了大老爺一碗醒酒湯,又掐人中,捏鼻子的搞了老半天,才終於把人弄醒。
大老爺初醒,還迷迷糊糊的,待新通房朝他耳朵大喊教主來了,才稍稍回過神。
&主?」教主是誰?大老爺又躺了回去。
廳堂里,黎淺淺等人正喝着茶,黎漱見約過了半個時辰,還不見黎大老爺兄弟的身影,不耐煩的問,「咱們要不要先去見黎老太太?」
&用,就等他們兄弟兩。」這筆生意只能和他們兄弟兩個談,只要談成了,黎老太太和小蔣氏便鬧不出什麼事情來。
黎漱冷哼一聲,「你確定?」
&您要是等得不耐煩,要不您和藍先生進去幫他們兄弟兩好好清醒一下?」來之前她完全沒預料到,黎大老爺他們還因醉酒叫不起來。
黎漱聽黎淺淺這麼建議大表贊同,「這主意好,藍海咱們走。」
藍海苦笑起身,跟着黎漱身後去了大老爺屋裏,不多時,他們兩個就笑得很開心的回來了。
黎淺淺正想問,就聽到那一陣騷動,黎漱挑了挑眉,雙手一攤,「他們兄弟兩的下床氣頗大的,可怨不得我們。」
&是他們自己脾氣不好,怨不得咱們。」素昧平生的兩個伯父,和把她帶在身邊教養的師父兼表舅,自然是後者較親。
黎漱滿意了,坐在那裏翹着腿得意的笑。
約莫過了盞茶,大老爺終於出現了,臉色青白眼底泛黑氣色極不佳的扶着小廝的手走了出來,二老爺臉色比他更差,腳步虛浮,雙眼無神。
&就是黎淺淺?」
&是,見過兩位伯父。」坐在上首的黎淺淺起身,朝他們福了福。
大老爺見狀有些不悅,指着她不知要說什麼,站在她身邊的劉二道,「黎大老爺可是有什麼話,想對我們教主說?」
大老爺被他強調的教主二字愣了下,然後才反應過來,這裏不是自己家裏,這裏是瑞瑤教的客院,黎淺淺身為教主,在自家地盤自然是坐主位。
有些氣悶的黎大老爺搖搖頭然後落座,二老爺比他哥更早看清形勢。
&知黎教主這麼一大早來訪,有何要事?」大老爺語帶嘲諷的道。
&然是有重要的事,要跟二位洽談,所以才來得這麼早。」還是劉二發言,把大老爺氣得夠嗆,指着他的鼻子叫囂道,「老子是在問她,用不着你這下人來替她回話。」
劉二無所謂的聳肩,大老爺見狀氣得指着他質問黎淺淺,「你就這樣縱容一個下人,讓他對你伯父這麼無禮?」
黎淺淺正在喝茶,聞言放下茶盞,雙手放在膝上,一副乖巧得不得了的模樣,「哦,大伯父覺得他無禮?可他按大伯父的問題老實作答啊!不如大伯父教教我,要怎麼做才叫有禮?」
黎大老爺腦袋還有些昏昏沉沉的,方才被人強塞了藥丸子,這才清醒過來,可是腦袋並沒完全清醒,也不知自己今天的脾氣這麼大,明明就沒什麼,偏他火氣一上來就發火。
被黎淺淺這麼一問,他腦子就有點轉不過來了。
二老爺比他哥略好些,只是腦子鈍鈍的,有些反應遲頓。
黎淺淺看他們這個樣子,也不跟他們耗時間,兩手往外一揮,劉二便帶着人把黎家下人清出去,只留下大老爺兄弟兩,指了幾個鴿衛把客院廳堂守得嚴實。
&想跟兩位伯父談筆生意。」
&麼?」
&一個丫頭片子想跟我們談生意?」二老爺嗤之以鼻,笑睨着黎淺淺道。
黎淺淺嘴角掛着汊笑,「二伯父先別急,先聽清楚了再說,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你們可以考慮,但一旦我走出去,你們都沒同意,那這筆生意就作廢。」
什麼生意啊?這丫頭在說什麼?黎大老爺轉頭看二弟,想要從他那裏得到答案,二老爺回他苦笑,他哪知道這死丫頭在說什麼?
&要跟我們談什麼生意?」
他們之間有生意可談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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