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在東齊發生的事情,黎淺淺雖遠在南楚雲城,卻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因為鳳三把這些事情當成是故事,統統傳給小夥伴們看了。
藍棠雖此略有不滿,這笨蛋怎麼就不知多寫些他大哥的事情,東齊的皇帝要把他女兒,還是要把東齊閨秀嫁到南楚來,她都不在乎啊!不過,「鳳三有沒有說,那個長平公主到底要嫁給誰?」
「嗯……鳳三說,長平公主雖貴為一國公主,但也沒有強壓人娶她的理,更何況,她懷孕的時候,鳳莊主還沒回到京城,總沒有強逼人替她肚裏孩子負責的理吧?」黎淺淺一邊看信一邊回答,還不忘往嘴裏塞吃的。
藍海說吃核桃補腦,春江幾個就坐在桌邊敲核桃,打算要給黎淺淺兩個煮芝麻核桃糊,黎淺淺不想吃食盒裏的甜點,就拿剛敲好的核桃來吃。
「小主子可不好多吃,會上火的。」
「喔。」黎淺淺拍拍手,端起茶碗來喝,然後才又往下說,「長平公主的宮女想要栽贓給鳳公子,不過,沒能成功,反被鳳公子夫人拿話擠兌回去,羞得長平公主現在已經搬出鳳家莊了。」
藍棠聽了連連點頭,「這長平公主也太不要臉了吧?」
「好像是她身邊的宮女自做主張的,長平公主大概是不知情的,她沒功夫去注意這事,因為她孕吐很嚴重,連喝水都要反胃。」黎淺淺看着信道。
藍棠哼笑道,「該,誰讓她算計鳳莊主和鳳公子,以為是公主就了不起喔?」頓了下又問,「鳳三有沒有說,她那孩子到底是誰的?」
明知兄長無意娶長平公主,長平公主卻一副勢在必得的態勢,鳳公子怎能不派人盯着?也就因為派人盯着,才曉得那看似清高的蘇大小姐,被人攛掇着設計了長平公主,當然也曉得長平公主懷的孩子是瑞郡王的。
「等着看長平公主嫁誰,不就知道了?」黎淺淺笑了下,沒有直接回答,藍棠冷哼一聲,「鳳三膽子肥了啊!竟然這樣吊我們胃口?」
黎淺淺笑而不語,沒說吊她胃口的是自己,鳳三把詳情都寫了,完全把黎淺淺當自己同齡的小夥伴,不過也不怪他,誰讓黎淺淺的表現就比藍棠要懂事,讓他感覺什麼事都能跟她說。
「他那表姐走了沒?」雲珠洗了手,拿了蘇媽媽新做的衣服來給藍棠試穿,藍棠展開手讓雲珠幫她試衣,邊扭頭問黎淺淺。
「沒呢!」看藍棠一臉鄭重,黎淺淺不禁多問一句,「怎麼了嗎?」
「我是覺得,她連一國公主都敢算計,還有什麼事情是她不敢做的,還是防着點的好。」
黎淺淺點點頭,走到書桌前,打算寫封信提醒鳳三一下。
春江連忙去淨手來幫忙研墨,春壽端着剝好的核桃去找葉媽媽。
黎淺淺剛到這個世界時,還真是不習慣拿毛筆寫字,後來強迫自己練字,練到現在也小有所成,至少寫的字方方正正的,不再像剛開始時,寫得歪七扭八的,鳳三初時見她寫的字丑,還安慰她,說他小時候字寫得也很醜,是他大哥和二哥天天陪着他練字,一筆一划的糾正他,才慢慢練出來的。
當他在飄渺山莊時,總是會陪她一起描紅練字。
黎漱身為表舅兼師父,自然也盯過她練字,不過黎漱的耐性遠不如鳳三,事實上鳳莊主父子也為此感到驚訝,他們是看着鳳三長大的,對他的性情再了解不過,要知道這傢伙有時候連對着他親娘都沒啥耐性的。
他竟然能耐着性子陪黎淺淺習字,莫怪鳳家人都把黎淺淺當成未來的鳳三媳婦看了。
不過因為黎淺淺還小,鳳莊主等人不好明言,只是逮着機會就幫着鳳三親近黎淺淺,難得的是,黎漱也沒二話啊!讓鳳莊主兄弟大大的鬆了口氣。
卻不知,黎漱不是沒二話,而是人家看自家徒兒還小,還沒開竅呢!再說他很清楚,自個兒是沒那個耐心陪小徒兒寫字的,有人樂意陪,字寫得也不錯,那就是他啦!至於婚事?呵呵,丫頭還小,急什麼?
和藍海通了氣,藍海是看着鳳三出生長大的,黎淺淺這兩年都是自己照顧的,若是兩小能成一對兒,他自是樂見其成,不過黎淺淺還小,又是個女孩子,要是婚事最後沒成,黎淺淺受到的傷害會遠大過鳳三,藍海自己一個大男人帶個女兒,深知女孩家不容易,很自然的偏向了黎淺淺。
當然,這也是因為鳳三自小就皮實,跟他哥兩個常帶着藍棠做怪,當爹的捨不得罵女兒,自然是就怪罪到鳳三頭上去。
這是做父母的通病,好的都是自家孩子懂事,但凡壞的,都是別人帶壞自家孩子的。
黎淺淺上輩子就是個宅,而且被哥哥管得嚴,就算有人對她有意思,也壓根湊不到她面前來,而且她現在外表年齡才幾歲啊?哪想得到鳳莊主他們都把她和鳳三當一對兒了!
對她來說,鳳三就像是個脾氣有點彆扭很傲嬌的小夥伴,完全沒把人當異性來對待。
因此和他通信這件事,她完全沒想太多,就是好朋友互通消息嘛!
藍棠本來還有點吃味兒,畢竟她才是和鳳三一起長大的哥兒們,怎麼鳳三的信怎麼都是寫給黎淺淺的?後來又想,鳳三若真給她寫信,她可有那個耐心看完?還要回信呢!有那功夫,她還不如去幫她爹的忙。
藍棠最近開始跟她爹學醫術,雖然起步有點晚,不過打小她就跟在藍海身邊學醫,只是心思全在鳳大公子身上,學得不怎麼認真也坐不住,現在就不一樣了,尤其是在方夫人母女對鳳莊主父子下毒一事後,她就興起學醫的念頭,藍海自是樂見女兒繼承衣缽,教起來甚是認真。
原本嬌寵女兒的他,要求可嚴了。
就見春壽端着剛出爐的芝麻核桃糊過來,「棠小姐,藍先生問你,讓你背的藥譜可背好了?」
聞言,藍棠忍不住捂臉慘叫,「我忘記了!」
「快去背吧!」黎淺淺笑着戳她的額頭一記。
「我走啦!你別忘了叫鳳三要記得,每期的江湖名人錄要按時送過來。」藍棠走到門口,還不忘回頭交待。
「知道,知道!」黎淺淺朝她擺擺手,見她帶着雲珠走了,才又繼續寫信。
待信上的墨跡幹了,封入信封里,交給劉二送出去。
劉二把信送出去後,又轉回黎淺淺跟前來,「有事?」
「是。」黎淺淺看他神色略帶氣憤,卻不開口,便打發春江兩個下去,屋裏都沒人了,才開口問,「什麼事?」
「韓素死了。」
韓素?黎淺淺挑眉等着下文,劉二接着又道,「韓素陪着大長老和韓玉唐夫妻去大教主,不果,大長老就朝四長老發火。」
「嗯,我記得。」黎淺淺點點頭。
「四長老沒搭理大長老,大長老卻認定四長老故意不讓他們見大教主,雙方起了口角不歡而散。」
這他們都知道啊!「那韓素怎麼死的?」
「中毒而亡。」劉二憤憤而言,「韓見的人對外放話,說是大教主派人殺的。」
黎淺淺驚訝的瞪大眼,伸手摸着下巴,「韓見的人對外放話?他人在哪兒?是在總壇,還是去了江羨城?」
「這……不清楚。"劉二想了下搖頭回道。
「讓他們查核這則消息,不要以訛傳訛,還有就是,韓見的人會對外放話,咱們的人就是呆子,任人給大教主潑髒水?叫他們反擊回去,大長老家本來就內鬥不止,我不介意他們家家醜外揚。」
嗯,他也不介意!大長老家鬧得越凶越好。
「韓素死了,他娘呢?什麼反應?通知總壇的人,若她還活着,就想辦法把人接出來,相信她心裏最清楚,她兒子死了,對誰最有利。」
「您的意思是……」人還活着的話?這表示韓見有可能弒母?
「把人接出來後,不用跟她說太多,只要好好安頓她就是。嗯,讓他們小心行事,他們是意外發現此事的。」黎淺淺若有所思的道。
劉二想了下,隨即露出微笑,「您放心,不會誤事的。」隨後便有幾隻信鴿自後園飛出,很快蓮城總壇的鴿衛就接到消息。
「我就說呢!怪不得大長老夫人被拘起來了,連門都不讓出,真是夠恨的了!」殺了人家的兒子,還拘了人家老娘。
「哎呀,不好,他們把侍候的人都打發了,是不是要對那老太婆下手了?」
幾個人交換一眼後,隨即拔腿就跑,來到大長老院子外,就聽到一陣喧譁聲,見院門外聚集了一堆人朝里張望着,他們分別湊上去,「這是怎麼啦?」
「還能是啥啊?大房的幾個婆娘說侍候大長老夫人的幾個人手腳不乾淨,要把人打一頓,然後發賣掉。」
隱約還能聽到裏頭傳來大長老夫人悽厲的叫嚷抗議聲,可是她的聲音太過微弱,幾乎被其他人的叫罵聲蓋了過去。
「怎麼辦?」幾個鴿衛以暗語對話。「這事不好辦啊!」
「大庭廣眾下怎麼救人?」
「見機行事。」
「叫楊婆子她們來吧?大長老夫人畢竟是個女的,咱們不好出手啊!」
「有道理。」回答的人轉身正要去找楊婆子她們,抬眼一看,就見楊婆子幾個女鴿衛正一臉兇橫的在院子裏,緊抓着大長老夫人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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