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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教主難為
春江進來通報時,黎淺淺才剛從丹房回來,正準備要去洗漱,便道,「你請呂姐姐在廳里稍坐,我去去就來。」
&春江柔聲應了,看春壽給黎淺淺挑的衣服後,指了腰封道,「這腰封有些厚,是冬天用的,怎麼找出來了?」
&我沒注意,只看顏色合適,就挑它了。」春壽微惱,忙放回柜子裏,重新挑了條玫紅繡荷花的腰封。
楊柳道,「是我不好,姐姐叫我把秋冬的衣服拿出晾曬,收回來時沒留意,把它收在這柜子裏了。」
春江拍拍她的頭,「以後當差要仔細些,還有你,光配顏色也得看看質料啊!」春壽嘻笑應了,春江才轉身出去。
呂大小姐在廳里坐下,楊柳端着茶盤上茶和茶點,春江則進屋侍候黎淺淺去。
春壽見春江進來,便道,「姐姐先去侍候教主,我把柜子裏的東西檢查一遍。」
&帶着楊柳一起,順道也教她認料子。」
&前不是教過了?」春壽覺得自己做比較快,邊收拾邊教人很累的。
春江笑着伸手戳她額頭一記,「就你懶,教會了她,往後就輕鬆了,不好嗎?」
說的也是,春壽便應了。
等黎淺淺出來時,見春壽帶着楊柳正收拾東西,不由疑惑的看春江,櫃裏的衣服有什麼不對嗎?
春江小聲的向她解釋來龍去脈,黎淺淺頜首,「叫她好好教,可別教一天落一天的。」
春江輕笑應下,拿了梳子幫黎淺淺梳髻。
教主還真了解春壽,她那性子就是沒點耐心,人是好,也肯教人,就是耐性不太好,要是講一次,被教的人記不住,她火氣就上來了,虧得楊柳沒被她嚇跑。
待黎淺淺出來,呂大小姐跟她道謝,「昨兒下晌,幸好有他們在,不然阿潤可就吃大虧了。」
&麼了?」黎淺淺端抿了一口問。
呂大小姐長嘆一聲,「昨兒阿潤去碼頭看人卸貨,護衛們暗地裏跟着,在碼頭看了一圈後,有人引他去倉庫看貨,竟然把他鎖在裏頭,在外頭放火。要不是有護衛在,將那幾人打昏,把阿潤救出來,我這……」
聞言,黎淺淺撫胸興嘆,「真是好險啊!」同時暗暗慶幸,那天沒讓呂大小姐拖着,而是立即讓她爹過來商議這事,當天就把選好的護衛帶回去,不然怕呂潤就倒大楣了。
&沒事?倉庫也沒燒起來吧?」
&都沒。」說到這兒,呂大小姐尚餘悸猶存,「本來一早就想過來的,不想鐵家派了個管事媳婦過來送帖子,說鐵大小姐要請我過府,我沒應,她竟拿鄂江王府來壓我。」呂大小姐冷哼的說給黎淺淺聽。「以為人人都怕王爺啊!」
鄂江王子近來名聲跌到谷底,若非如此,以鐵大小姐的身份,怕是連王府庶子都配不上,就算韓羨華腿有殘疾,也不是她得配的。
黎淺淺和春江幾個甚少見呂大小姐這模樣,看着都笑了。
&大小姐是要嫁進王府的,她家下人拿王府來壓人,也沒什麼奇怪的,姐姐應下她沒?」
&有。」呂大小姐便把鐵二小姐消息甚靈通的事說給黎淺淺聽,「我聽說鐵家莊離京城有小兩天的路程,她一個深閨里的小姐,怎會知我為姚女官置辦嫁妝的事?」
黎淺淺讓人取湃涼的西越瓜來,「鐵家莊是武林世家,他們家的小姐可不像名門大家的小姐那般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她的消息靈通,也許是有相識的人在京中知道這事,見她姐要嫁入王府,所以跟她那麼一提。」
&她提這事的人,未必是好心。」呂大小姐輕嘆。
雖少在京城的社交圈走動,但這些貴女間的爭鬥,又不只在人家的宴席聚會上,有時候在店裏挑東西遇上了,那斗得才厲害呢!
一般宴席聚會不是在人家府上,就是在別院、或是外頭酒樓、茶館的宴會場合,就算長輩不露臉,但多是就近坐鎮的,侍候的又多是自家得用的下人,稍有言行不妥處,自有人上報長輩知曉。
但在路上鋪子裏相遇,上無長輩就近鎮着,店家們一般都是以和為貴,但客人雙方起了爭執,她們也只會旁觀,而不會介入,最多就是在雙方鬧完了出來善後。
呂大小姐近年在京城的時間不長,但早些年,可沒少為這些貴女們收拾殘局,對這些看似毫無殺傷力的貴女們的真實戰鬥力是再清楚不過了。
&也許是人家看鐵大小姐不順眼,故意漏消息給她妹妹,由她妹妹開口,鐵大小姐不會多疑,就派人上門來請呂姐姐,呂姐姐給她個軟釘子碰,正好挫挫鐵大小姐的銳氣。」
光聽她家管事媳婦一言不合,就拿王府壓人來看,怕是自親事落定後,那媳婦沒少幹這事,而且回回都讓她得逞,一不合她的意,就把王府拿出來壓人啦!
&實拒絕她之後,我還有些後悔,覺得自己幫人欺負鐵大小姐了。」
&有什麼?她若不先惹惱人,也不會有人故意算計她了。」黎淺淺笑,「難道姐姐有那時間去幫她?」
呂大小姐搖頭,「這還真沒有。我現在手頭上還有五家小姐排着隊候着呢!鐵大小姐婚事訂得急,我哪有那功夫幫她的忙?」
&就是啦!是人家故意引她來找你的麻煩,你沒空,自然是拒絕啦!怎麼會是你幫着人欺負她?」
是這樣嗎?
黎淺淺笑,「姐姐怎麼胡塗了呢?不會是被阿潤遇險的事給嚇着了吧?」
呂大小姐也笑,「怕是如此,!別說,我還真覺得頭有些疼呢!」
黎淺淺讓春壽去請藍棠過來,「一會兒請棠姐姐給你把把脈,對了,阿潤和那些護衛都沒受傷吧?」
&有,沒有。他們都沒事,幸好他沒事,不然我爹肯定有事。」嘆了口氣又道,「我和阿潤說了,這事先瞞着他老人家,等事情告一個段落,再跟他說。」
&是說那幾人被打昏了嗎?就這樣綁着?」
&兒能啊!護衛們護着阿潤,把那幾人送官去了,也不知那是些什麼人,也不能把人綁着不管,還是交給官府去處理。」
黎淺淺把裝着點心的食盒推過去,示意她吃,呂大小姐這才撿了塊紅棗紅豆糕來吃。
不多會藍棠來了,幫呂大小姐把了脈,開了副藥給她。「心神不寧憂思過重,回去後服了藥好生睡一覺,別想太多了。」
呂大小姐笑着應了。
鐵家管事媳婦回去後,不免要加油添醋的跟鐵大小姐回報,鐵大小姐還沒什麼反應,倒是坐在她身邊的一名姑娘,先怯生生的起身跪下向她賠不是。
&姐,都是妹妹不好,都是我的錯,妹妹不該讓姐姐叫人去請那呂大小姐幫忙的,妹妹沒想到那呂大小姐竟如此高傲,拒絕幫姐姐的忙?她莫不是嫉妒姐姐能嫁入王府吧?」
坐在下首的鐵將軍長女鐵永竹聞言,捏着帕子輕笑,「永梅姐姐快起!瞧姐姐說的這是什麼話?」嫉妒?有沒有搞錯啊!大堂姐的未婚夫不過是鄂江王子的庶子,還是個身有殘疾的庶子,嫁給他,有什麼好得意的?
一個只會做幾句酸詩的殘廢,以為自家是王府的主子,很了不起啊?之前鄂江王妃托媒婆為他相看,那人竟大言不慚的放話,不是天下第一美人他才不娶。
真是,也不看看自家是什麼條件,還想娶天下第一美人咧!
是說武林第一美人,她還聽說過是晴翠山莊的修大小姐,不過修大小姐如今已嫁為人婦,聽說其夫還是趙國的王爺呢!
王爺配武林第一美人,那麼韓羨華這個鄂江王子的庶子說他要娶天下第一美人,是認為自己將來是個什麼身份呢?
鐵永竹的父親是將軍,在家裏偶爾和妻小談起這些事,都會忍不住感嘆,「要是當初殿下沒有嫁給駙馬就好了!」鐵夫人和孩子們都知他嘴裏的殿下說的是誰。
鐵將軍是真陽公主的人,當年曾親眼目睹,鄂江王子率領一批黑衣護衛,追殺真陽公主,真陽公主還是托他的福,才能逃過一劫,事後真陽公主找到他,跟他坦言,「你救了我一命,我當湧泉以報,只是眼下把你說出來,怕會害了你一家老小。」
&職只是儘自己職責,萬不敢當公主的謝。」鐵將軍當時誠惶誠恐的回道。
真陽公主沒再多說什麼,只是將他及幾個將領一起納入麾下,大家都覺奇怪,真陽公主不是個好說話的,怎麼會將他們納入自己羽翼下。
直到後來他才曉得,他們七人中,有大王子的人,有鄂江王子的人,在那之後,鄂江王子的人屢次試探他,想看看他是不是在暗夜中救走真陽公主的人,幸而公主的人幫他禍水東引,把大王子的人丟出去頂鍋。
最後那兩人因在軍中械鬥鬧事而被以軍法論處,才解了他的危。
可是真陽公主回京時,卻帶着一個不明身份的男子,還跟女皇說要嫁給他,把女皇氣了個倒仰。
自此母女決裂。
鐵永竹姐妹要比鐵大小姐她們更清楚,那跟鐵永梅說呂大小姐為姚女官置辦嫁妝的人,肯定不安好心。
鐵永梅跑去跟鐵大小姐說,並非存着善意,鐵永竹姐妹都看出來了,長房的這兩姐妹的關係,並沒有像她們表現出來的那麼和睦。
所以鐵永竹靜觀這兩姐妹幾天後,便約束妹妹們的言行,對長房姐妹間的爭鬥不參與不發表意見和看法,只靜做壁上觀。
不過看到現在,鐵永竹發現,自己看不透大堂姐鐵永蘭,反倒是鐵永梅的心思簡直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像這會兒,鐵永梅如泣如訴的哭訴個沒完,鐵永蘭面上表情毫無變化,好吧!從頭到尾大堂姐的臉就一直面無表情,鐵永梅派管事媳婦去呂家時,她沒說好或不好,只是面無表情看着鐵永梅和管事媳婦說話。
等管事媳婦受挫回來,被她言行挑動情緒的也是鐵永梅,她那位大堂姐依然無不改色。
鐵永梅哭得聲嘶力竭,邊偷偷用眼睛看着桌上的茶具,她正向嫡長姐哭訴着自己為她的委屈不平,自然是不好自己去倒茶來喝,應該是由鐵大小姐親手倒茶給她才對,可是,她家大姐的反應向來跟旁人不太一樣。
&完了?」鐵大小姐話聲方落,鐵永梅心說果然,一邊為自己哀嘆,有這樣一位總不按牌理出牌的嫡姐,讓她這力爭出頭的庶女好生為難耶!
&完了。」鐵永梅邊抽噎邊回答。
&然人家沒空就算了,你哭哭啼啼個什麼?」鐵大小姐冷哼,「再說,我們家又不是沒人,我聽說,姚女官家就她們母女兩相依為命,她娘的身體又不好,怕老人家勞累,才會請人幫忙操持的,你當我鐵家同姚家一般不成?」
鐵永梅愣住,她怎麼不知道這些?嫡姐又是怎麼曉得的?
鐵永蘭看庶妹一眼,心裏暗搖頭,她不傻也不聾,自然早聽人說起姚家的事,姚女官可不簡單,從高高在上的官家千金淪為罪臣之後,欺壓她們母女的,不是外人,就是她的親叔叔,她卻能在那麼艱困的環境裏反敗為勝,把誣衊她父親的叔叔拉下馬,搖身成為女皇身邊的重臣。
姚家原族親眾多,如今只剩她們母女二人,姚夫人為保女兒,那些年裏費盡心力耗損甚大,聽說還差點看不到女兒出閣!幸好她娘家的外甥幫着,才令她得償所願。
只是為何只鳳公子來北晉,鳳二公子呢?她記得鳳老公子在時,是打算讓鳳二公子接他的位置的,為何最後會是鳳三接任公子呢?祖父和父親都不願告訴她,她問母親,母親只道,那和鐵家無關,只讓她好好的準備嫁人就是。
她以為祖父和父親是打算讓她嫁給鳳公子,祖父壽宴上,鳳公子拂袖而去,祖父和父親氣惱不已,她卻是暗自歡喜。
只是沒想到,母親將她帶進京,竟然為她訂下韓羨華這門親事。
鐵永梅沒發現嫡姐走神,一個勁兒的數落着管事媳婦的辦事不力云云,管事媳婦嚇壞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鐵永竹冷眼旁觀,良久方才讓人扶起管事媳婦,「她縱沒功勞,好歹也有苦勞,永梅妹妹何苦這般責罵她?」
她親自扶起鐵永梅,「妹妹聰明,當知,那與你說呂大小姐為姚女官置辦嫁妝一事之人並非存着好意,她那是存心要你姐姐出醜呢!
&麼會……」鐵永梅一邊心驚並害怕着,鐵永竹看出什麼來,一邊盤算着要怎麼進行下一步。
&麼不會,呂大小姐雖是商戶,但往來皆是達官顯爵之人,大家心知肚明,她不是不想幫大家的忙,實在是抽不時間來,跟你提此事之人,偏沒提醒此節,只讓你們去請,請不來丟臉了,是誰的錯?」更不用說,還有你在這兒上竄下跳的恨不能把事鬧大。
真以為世上只有她一個人最聰明?旁人都看不出她的盤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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