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得到安軒文的道歉,隱便拂袖離開,這種宴會,再呆下去,他不知道會不會忍不住將所有人都殺掉。
李宗翰和葉書賢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相視一眼,最後紛紛追了出去。
「老唐(美王)!」
聽到喊聲,隱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你們出來幹什麼?宴會不是還沒結束嗎?」
「管它有沒有結束,我兄弟都被氣走了,我他娘的哪還有心思再呆在那裏!」葉書賢粗獷的道。
李宗翰點點頭:「老唐,要是心裏難受,兄弟們陪你去玩女人怎麼樣?」
隱和葉書賢都是一愣,像看外星人一樣看着他。
「你們……你們幹嘛這麼看着我?」
「靠,處王,你以前不是總鄙視我動不動就提大保健的嗎,怎麼現在自己提出來了?」
「這次情況不是比較特殊嗎,咱家老唐受了委屈,那就得找女人陪陪啊,不過我話先說在前頭,事後一定要把嘴閉嚴了,要是讓我家蘭蘭知道,那可真是天崩地裂啊!」
「廢話,我那婆娘要是知道了,也是天崩地裂,所以,你就放寬了心吧,我會把嘴閉得嚴嚴實實的!」葉書賢沒好氣的道。
隱無奈的笑了笑,自己這兩兄弟,為了讓自己好受些,竟然甘願冒着被現任女朋友殺頭的危險陪自己去發泄心中的不忿。
搖了搖頭:「玩女人就算了,蚊子現在應該回來了,叫他出來,咱們一起喝酒吧!」
「喝酒?goodidea!走起!」
三人勾肩搭背,乘了一輛出租車便往海風大學趕。
海景酒店……
眾人緩緩從剛才隱可怕的氣勢壓迫中恢復過來,每個人,都心有餘悸。不多時,來了一輛救護車,把那幾個昏迷過去的人送去治癒了。
安軒文走上講演台,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在宴會上出現這種事,我安軒文對大家說一聲抱歉!」說着,深深的鞠了一躬,「還請大家能忘掉剛才的不快,繼續今晚的宴會。稍後,還有各式甜點招待各位,希望大家能喜歡。」
然而,在場眾人,卻像看傻子一樣看着他,鬧成這樣宴會還能繼續?搞笑吧!
「安校長,唐莫的錢不是非法得來的,是我家那位為了答謝他救了我女兒而給的報酬,整整有二十萬,那買手錶的錢,肯定是那裏面的!」
柳志堂現在把真相說了出來,眾人看向安軒文的目光,更加有種莫名的情緒,身為東道主,請警察來抓自己的客人,這樣的人,能夠深交嗎?
安軒文愣了愣,臉部表情變得十分的難看,帶着一絲責怪的語氣問道:「柳局長,你……你怎麼不早說啊?」如果早說,他也就有台階下,給唐莫道歉也就是在情理之中了,可現在……唉,他真的有股吐血的衝動。
柳志堂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了,最後只長長的嘆了口氣,道了聲「安校長,我還有事要去處理,告辭!」便轉身離開了。
葉觀瀾亦是搖了搖頭,向前走上一步:「安校長,這件事情,你做得實在是太欠考慮了!」
說完,也轉身離開了。
海風市現任兩把交椅都離開了,眾人哪還有停留的意思,紛紛告辭。
不稍片刻,整個大廳,就空落落的,沒剩下幾個人了。
安軒文面如死灰,只覺那耀眼的燈光無比的黯淡。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他不停的問自己,一個孤兒而已,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能量。
「嘭」
樓上響起了開門聲,安萱兒跑了出來,跑到安軒文面前,紅着雙眼道:「爸,你太讓我失望了!」
「老妹,你怎麼能這麼說爸!」安東尼為安軒文不平的道。
「我怎麼不能說他。」
眼淚浸濕了安萱兒的睫毛,「尚志明理,這是海風大學的校訓,爸,這是你當年親自製定的,可是如今,你自己做到了嗎?」
「我……」安軒文一陣語塞,在不辨的事實面前,再多的解釋都是多餘和無力的。
「我現在有喜歡的人了,他叫唐莫,我知道他的家境沒有爸所認識的那些人好,可我還是希望我能得到爸的支持,可是,您不但不支持,還在這麼多人面前羞辱他,你這樣嫌貧愛富的人,還有什麼資格當海風大學的校長!」
「你……放肆!」
安軒文忍不住,一巴掌扇在安萱兒臉上。這次下手沒有注意到輕重,竟是把安萱兒打得嘴角溢出了一道鮮血。
「萱兒,我……我……對不起,爸……爸不該打你!」安軒文一陣肉疼。
安萱兒眼淚簌簌而下,怨恨的看了一眼安軒文,抽咽着轉身跑跑了出去,對身後安軒文的叫喚聲一點兒也不理會。
安軒文整個人如遭雷擊,頹廢不堪,安萱兒的母親已經下來,將他昏昏沉沉的身體扶住。
「小媛,我真的做錯了嗎?」
安萱兒母親張嘴欲說,最終是搖了搖頭,強擠出一絲笑容:「軒文,在我眼裏,你做什麼都是對的。」
「可是,我這次真的做錯了。」
安軒文抬頭看了看無比黯淡的燈光,「尚志明理,這是我當年親自為海風大學制定的校訓,可是我這個當校長的,居然一點都沒有做到,萱兒說的沒錯,我真的沒有資格再當這個校長了。」
一名老者走了過來,雙手負在背後,佈滿皺紋的老臉上,寫滿了失望。他,便是聶小倩的爺爺,聶風祁,也是海風大學的主要出資者之一。
「軒文,今日一事我都看在了眼裏,我,對你很失望。我會找個時間,將其他幾名校董召集起來開會,你要做好思想準備!」
此番話,可以說是學校方面的態度了。
安軒文苦笑:「聶老,我會無條件遵從校董會議的決定,不管我以後還是不是校長,我都懇請你不要改變海風大學的校訓。如果我還有機會,我將用我的一生,去詮釋它!」
「唉……」
聶風祁拍了拍他的肩膀,嘆了口氣,轉身悠悠離開了。
現場,只剩下了陸展博一家子了。
見陸展博過來,安軒文輕輕推開安萱兒母親,坐在了講台上,苦澀的笑了笑:「這下你滿意了吧,一次生日宴會,讓我落魄到了這種境地,你回去,該是要敲鑼打鼓好好慶祝一番了。」
陸展博的臉上,卻沒有絲毫喜悅,陪着他坐下。
「我也以為,看着你落魄的樣子,我會很高興,可是,我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安軒文抬眼略顯詫異:「怎麼,你可憐我?」
陸展博長嘆了口氣,示意陸天宇和陸佳佳他們回去。
「二哥,有沒有興趣跟我單獨聊聊?」
聽到二哥的稱呼,安軒文怔了怔:「這個稱呼,我已經好久都沒聽到了。走吧,我們是該好好聊聊了。對了,二哥這個稱呼倒是讓我想起了寢室另外兩個傢伙,都十幾年了,也不知道他們過得怎麼樣了!」
「想知道他們過得怎麼樣,這還不簡單,找他們去啊。」
「有道理!」
說着,兩人便哥倆好的搭着肩往外走去了。
「對了,我送你的人參呢?」
「丟了!」
「丟了?二哥,你知不知道,那雖然不是一株萬年人參,可也是一株將近百年的人參啊,是我從一個老中醫手裏買來的,花了我十萬大洋,你竟然丟了……餵……二哥,你……你去哪呀?」
「還能去哪,找你那株人參去!」
奔跑中的安軒文回過頭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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