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之巔,兩道身影糾纏在了一起。是隱和殘,兩人用的都是大刀,他們在決鬥。
一個是為了女人,一個是為了不承認自己是懦夫、膽小鬼。戰鬥持續了一天一夜,雪花依然在飄,只不過他們踏過的腳印,有許多都被雪覆蓋,就像那裏從沒有出現過足跡似的。
「鏘」
當殘的大刀被擊飛,而且被隱一腳踢在地上的時候,戰鬥就宣告了結束。
「為什麼要跟我決鬥?」隱手中的大刀,抵在殘的脖子上方,他依舊不明白為什麼,他們不是兄弟麼。
殘抹掉嘴角的血跡,突然大笑起來,帶着一抹嘲諷的道:「跟你這個不懂愛的傢伙說了也不懂。」
「那我就殺了你!」隱的眼眸里,爆發出一股殺氣。
殘卻搖了搖頭,冷呿:「不要嚇唬我,你不會對我動手的,因為我在你眼裏,始終是不該殺之人。」
聽聞此話,隱雙眼微微睜大,不消片刻身上的殺氣便消散,將刀收回,轉身離開了。
「隱,為了得到夜的青睞,我總有一天要打敗你,成為暗黑榜最強的男人,你等着,你給我等着……」
隱停了停腳步,原來,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女人!
……
夜坐在曾經她用劍指着隱的那塊巨大岩石上,她沒有穿往常那件黑色的羅剎衣,而是一件白色的連衣裙。雪白的小腿兒和手臂,就這麼的暴露在外邊,仿佛無視着冰天雪地的天氣。
她很美,特別是月光傾灑在她臉上的時候,那是一種無法言說的美。就像廣寒宮裏的仙子,下到人間,欣賞着無人讚賞的景色。
眉目如畫,削肩細腰,特別是那淺淺一笑,傾世傾城!
自從那晚見過男人之後,她的腦海里就總是揮之不去男人的身影,她知道,她愛上了那個男人,那個敢於挑戰命運的男人。她相信,他的理想一定會實現的。
突然,身後傳來陰森可怕的殺氣,如同這山裏的雲霧,鋪天蓋地瀰漫而來。
夜一怔,當轉過身去的時候,她看到了男人,但是,男人卻是用冰冷的目光看着他,他手上的大刀,在「嗡嗡嗡」的發出嗜血的信號,男人的身體,儘是無邊的殺意。
夜悽美的笑了起來:「隱,你是來殺我的嗎?」
隱沒有回答她,只是站立在原地,一眨不眨的凝視着她,身上的殺機,卻一刻不停的暴漲。
「你不用回答我也知道,因為你的眼睛變紅了,只有在你極度想殺一個人的時候,你才會是這個樣子的。」
夜一邊說着一邊踩着蓮步走了過去,似乎一點兒也不怕這個渾身充滿血腥的傢伙。
「隱,你嘗過女人的滋味嗎?」她朝隱冰冷的臉上哈了一口香蘭,隱卻是眨了眨眼。
似乎是覺得這種調戲很有趣,夜發出了銀鈴般的笑聲,就像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孩。
然而,隱突然一掌擊打在她的胸口。她就像斷線的風箏一樣倒飛了出去,摔在岩石上噴出一口鮮血。那抹鮮血,侵染了她的衣袖,白色被紅色侵染,顯得格外的刺眼。
「你讓殘跟我決鬥,你讓我們兄弟的情感破裂,你,該死!」
隱一步步朝夜走去,每踏出一步,身上的血腥之氣就強上一分。在月光下,他的身影,如同山嶽般偉岸。
「沒有,我沒有讓他跟你決鬥,我只是跟他說,我不愛他,我愛的人,是你,是你!」
夜猛然從地上爬起,抓住隱的雙臂,近乎嬌吼,晶瑩剔透的眼淚,已經在眼眶中打轉。
隱身軀一震,她整個人再次倒飛了出去。
「噗」
又是一口殷紅的鮮血吐出,夜深情的望着男人,黛眉深鎖,梨花帶雨,配着月光,這副畫面甚是悽美。
「你為什麼不抵擋?」隱問她,暗黑榜排行第三位的羅剎,就算再不濟,也不可能這麼輕易被自己的勁氣給震飛。
夜搖了搖頭,笑了起來,兩排整齊的牙齒,沾染着鮮血,和她白皙的臉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隱,你知道嗎,一直以來我覺得自己都是一具行屍走肉,直到那天在這裏聽到了你的心聲,你說你要成為一個自由人,我從你的眼睛裏,看到了一團激情燃燒的火焰,那團火焰,也點燃了我,讓我明白了自己為什麼還活在這世界上。
我沒有親人了,但我思念我的故鄉,我想念那座架在一條小溪上的拱橋,溫暖的春天,我好喜歡在坐在上面看天邊的雲彩;我想念那條河裏面的石鋪子,在雨水貧瘠的季節,我經常踩着那石鋪子跳到河的對岸;我想念那山上的野果,每到夏天和秋天交替的時節,山上漫山遍野都是紅通通的果子……
還有好多好多,不像這裏,除了紛飛的雪花還有那冰冷的宮殿外,什麼都沒有了。你知道嗎,隱,是你,讓我重新找回了我自己。」
隱卻一動不動,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化,他聽不懂,他也不想懂,他緩緩舉起大刀:「你該上路了。」
夜卻沒有一絲害怕,嬌嗔的道:「你,就不能再等等嗎?看在我們這些年一起奮戰過的份上,給我些時間好嗎?」
「好,有什麼話快點說完!」
隱答應了,看着女人帶淚的面容,他有種說不出來的情緒,就連他身上的殺氣,在這一刻都在慢慢的消散。
夜從地上站了起來,再一次的來到男人的身邊,帶淚的杏眼,溫柔的看着男人,好像要永遠把他這張臉記下來一般。
「隱,我真該帶你去看看我的家鄉,你一定會和我一樣喜歡上它的。」
隱看着女人,她的眼淚沒有停止,她為什麼哭?是因為即將要被自己殺死而害怕得哭了嗎?不像,她沒有恐懼,可是,她為什麼會哭?隱想不明白,他甚至在想,如果女人能開口叫他饒她一命,他應該會答應的。
「是你,讓我找回了自己,從那晚之後,我就情不自禁的愛上了你。」
說話間,夜的臉色紅了,就像殷桃一樣,仿佛要滴出水來,帶着一抹羞澀,可在下一刻,就變成了濃濃的失落,「雖然我知道,你就是個不懂愛情的笨蛋,可我還是無法自拔的愛上了你。那天殘向我表白,我拒絕了他,可我不知道因為這樣而讓你們兄弟相殘。」
「你說謊!」隱不相信,殘明明說是這個女人讓他來找自己決鬥的。
猛的推開女人,大刀剎那間抵在女人白皙的脖頸上,「再敢說謊,我現在就殺了你。」鋒利的刀刃,已經劃破了女人的皮膚,鮮血慢慢的從傷口滲出來。
夜淚如雨下,哽咽得不成樣子,不過,她還是努力的擠出一絲笑容。
「是不是說謊已經不重要了,隱,我要讓你一輩子都記住我!」
她踮起腳尖,突然吻住了隱的雙唇,緊接着,貝齒狠狠的咬下。隱疼痛難當,往後退卻,卻在這時,夜抓住他的大刀,往自己的腹部狠狠刺了進去,剎那間,鮮血如絕提的洪水般涌了出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6s 3.930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