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是深夜,滂沱的大雨還下個不停,仿佛要把這一陣子積攢的雨水全都給下完了似的。九龍澗風林區里,夜色黑得嚇人,幽暗、陰森,就像有什麼可怕的東西會出沒一般。
隱強忍着劇痛在林間穿梭,後脊背、胸口以及胳膊上的疼痛,幾乎要讓他暈厥過去,他的臉色,也泛白無比。他已經失去了戰鬥的能力,只有選擇逃離。
然,身後兩道身影卻是越來越近,等他跑到九龍澗懸崖上的時候,他們恰好也從林間閃出,在十多米開外的地方負手而立。
「小混蛋,你跑啊,你再跑啊,現在我看你往哪裏跑!」龐家老者獰笑道。
「交出功法,老夫保證給你一個痛快。」
衛家老者姿態瀟灑,臉色從容,目光仿佛是這片空間的主宰,在俯瞰螻蟻一般。
「哈哈哈……」
隱大笑起來,眼神充滿了對這兩個老鬼的嘲笑,還有決然。
「小混蛋,你笑什麼?」龐家老鬼憤怒道。
「我笑什麼?我在笑你們兩個老鬼太蠢!」隱冷呿道。
話音剛落,九龍澗底下的水突然翻滾起來,緊接着,兩枚拖着長長火舌的導彈,破開水面,咆哮着沖天而起,朝九龍澗之上的衛家老者和龐家老者襲去。
速度快到了極致,眨眼便至!
「我#¥%……」
兩人忍不住罵了出來,誰能想到,在這裏居然會出現導彈。
「嗖嗖嗖」
恐怖的導彈穿破虛空的聲音越來越近,衛家老者和龐家老者慌忙躲閃。
「轟」「轟」
兩朵蘑菇雲沖天而起,強悍的威力,連空氣中的雨水都被震出十幾丈遠,而爆炸的地方,更是出現一個足有一米多深的大坑。
「啊」
響起了龐家老者的慘叫,他雖然躲過了爆炸中心,可剛才跟隱對戰消耗的體能太多,讓他的動作慢了一拍,結果便被炸掉了一隻胳膊。
斷口處,鮮血狂涌,濃濃的血腥味,就算是有重重雨幕的阻隔也傳達到很遠的地方去了。
衛家老者雖然沒有受到傷害,但此時也顯得有些狼狽,身上沾染着黑色的灰燼。
「龐老鬼!」
聽到哀嚎聲,他迅速閃身到龐家老者的近前,封住了龐家老者身上幾處大穴,頓時減緩了鮮血湧出的速度。
「該死的小混蛋,我不要功法了,我現在就要讓他死!」
龐家老者惡狠狠的瞪向隱,而在此時,隱已經向後退出幾步,丟下一道冷笑便向後一跳,從容瀟灑,猶如飛翔般滑出了懸崖。
「他要跑,他要跑,衛老鬼快攔住他!」龐家老者大聲咆哮。
其實不用他提醒,衛家老者已經如電光一般掠了過去,但還是晚了一步,等他來到懸崖邊上,看到的,是漆黑的一片,根本就沒有了任何人的影子。
「今日之仇,來日必報!」
幽深的澗底,傳來一道冷到骨子裏的聲音,仿佛來自地獄,沒有任何的情感。
聽聞見此話的衛家老者,心底忍不住冒出一股寒意,這個跳下懸崖的小鬼,擁有的能量實在是太過驚人了,達到了足以讓他忌憚的程度,被這樣一頭變態的小怪物惦記上,可不是什麼好事。
這時,龐家老者也趕到了懸崖邊上,望了望漆黑一片的崖底,他沖衛家老者責怪的吼道:「衛老鬼,你到底在幹什麼,我不是叫你攔住他嗎,你tm的到底怎麼回事……」
「夠了!」
衛家老者毫無形象的大喝一聲,面目猙獰起來,「你還敢說老夫,要不是你不讓老夫插手,那小混蛋早就被我們制伏了,現在好了,讓他給跑了,他若是死了,絕世功法我們也別想得到了,他若是活着,哼哼,你自求多福吧。」
聞聽此話,龐家老者不由一愣,他現在少了一隻胳膊,若是那個小混蛋真的還活着,傷好之後來找他拼命,他哪裏還能敵得過。
當下陰沉的臉擠出一絲尷尬的笑容:「衛老鬼,我們也有一百多年的交情了,你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衛家老者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道:「少跟老夫嬉皮笑臉,你們龐家不是統管着海軍嗎,老夫要是你,現在就立馬回去,派遣軍隊來此搜索,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對對對,言之有理,我這就去。」被一提醒,龐家老者頓時腦洞大開,不顧身上的傷痛,趕緊往龐家趕。
然,他們註定一無所獲,因為此時的隱,已經身在一艘從死神國度直接開到此九龍澗的核潛艇之中,在他們談話間,核潛艇已經潛出了九龍澗,進入了博海,隨後直接前往目的地——死神國度。
……
南非東部廣闊的印度洋某片海域,是一片海島群,海島群被終年不散的雲霧所籠罩,遠遠望去,猶如仙境,充滿着夢幻的色彩。
然而在島上,卻是陽光明媚,森林羅立,一個又一個小鎮坐落其中。
這,便是死神國度,隱一手創建起來的地方。
當隱再次回到國度的時候,才發現,國度里的靈氣遠遠比外邊濃厚得多,有靈氣的供給,他的身體,兩天的時間便恢復了五六成。
他坐在宮殿的寶座上,身邊是興奮不已的烏托邦。
烏托邦年邁已高,可這時卻像一個孩童等到了常年在外打工的父母回來,欣喜的心情,無法言表。
「塔納托斯大人,摩洛斯閣下發回信息說,他和尊貴的夫人已經在途中,明日一早將抵達國度。」烏托邦恭敬的道。
隱冷呿一聲,戲謔道:「我還以為這摩洛斯要把我的女人給拐走呢。」
烏托邦尷尬的笑了笑,塔納托斯大人突然一改了往日那種拒人以千里之外的習慣,讓他一時半會還沒有適應過來。
「對了,這兩天我一直在潛心養傷,沒有去見小雪丫頭,她這些天怎麼樣,有哭過鬧過嗎?」隱想起蘇小雪那小傢伙來了。
「回塔納托斯大人,有肥勒大師一直陪她玩耍,她沒有怎麼鬧過,只是在睡覺的時候,總要抱着塔納托斯大人曾經枕過的枕頭才能睡着。」烏托邦緩緩道。
隱心裏一陣觸電般的愧疚,道:「我想她了,叫肥勒大師帶她來見我。」
「是」烏托邦應了一聲,遂準備離去。
「塔納托斯,不用烏托邦這老傢伙叫了,貧僧帶小傢伙來了!」
一聲爽朗的聲音在殿外響起,發出聲音的人還未見到,卻已經看到一個出落得公主一般的小女孩跑了進來,待看到雙腿叉開,散着一股君臨天下的氣質的隱時,迷人的大眼睛立馬紅了一圈。
「哥哥!」
帶着哭腔的喊着隱,一邊跑一邊飆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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