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銀笙辯道:「怎麼沒有?我們遨山的御風谷外有條河,名叫玉淚河,相傳就是那位仙女當年在這兒流下的眼淚。」
胡者也搖頭道:「這不過是以訛傳訛,三人成虎的謠言也,想必史書亦或是野史之上定然沒有相關的記載可以考據。」
莊銀笙白了他一眼,不想再理他,就扭頭對邢天接着說:「姚玄君見這仙女貌美如玉,驚為天人,心動之餘,就上前和那仙女交談。兩人一見如故,聊了好久好久,直到天黑了都不忍離開。」
她說到這兒臉上微微一紅,暗中想到了她和邢天的相遇,在那古狼山畔的大青石下,兩人也是暢聊了許久,誰也不願先說離開。
莊銀笙微微舉目,偷偷瞄了一眼邢天,見他並未察覺到自己這點兒小心思,就平定了心弦,繼續講道:「他們兩人就這樣聊啊聊……說啊說……就這樣,一直暢談到了第二天清晨,那仙女被這姚玄君精心報國的一腔忠肝義膽所打動,卻又不能在凡間久留,就賜給他了數卷天書秘籍,隨後飄然而去了。」
「秘籍?」邢天怦然心動的問。
「不錯!正是秘籍!那姚玄君得了秘籍,照之修煉了二十餘年,磨的頭髮鬍子都花白花白了,終於練成了一身通天徹地的『遨天功』,成為了名盛一時的武學宗師。他又用了二十年,打遍天下無敵手,鎮服了所有武林門派,再用二十年開山立宗,廣收門徒,數百年流傳下來,這才有了如今的遨山一派!」
胡者也這會兒也聽入了神,就追問:「遨天功是什麼?到底有何神通?你說來聽聽。」
莊銀笙面露傲色,道:「所謂遨天功,乃是一種極其神妙,極其厲害的內功心法,修習之後,不但可以強身健體,而且可以延年益壽。總而言之……就是特別特別的厲害,特別特別的神奇。」
胡者也取笑道:「你說了半天,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看來你也是道聽途說,其實並不會這遨天功。」
莊銀笙撇嘴道:「哼!我雖然不會,但是我爺爺會,我爹爹媽媽會,連我姐姐都會呢!那遨天功一共有四層境界,每提升一層,都可以功力大增。我爺爺早在十年之前就打通了第三層境界,卻遲遲不能領悟第四層。」
「你爺爺是遨山掌門,竟然也無法突破第四層?」胡者也不太相信。
「哼!你知道什麼?」莊銀笙對他一臉鄙夷的道:「你以為修煉遨天功是小孩兒過家家?說煉成就煉成的?告訴你吧,遨山派近百餘年來,還沒有一人能夠成功突破第四層境界,可想而知這遨天功的修煉難度是有多高!正因如此,所以我爺爺才會把自己鎖在遨山殿裏閉關修煉,什麼人都不見……就連我這個孫女也是不見……」
邢天聽她所述,雖然面無表情,內心卻是澎湃激揚。那莊戰乾僅僅練成遨天功的三層境界,就已經成為了名冠天下的絕世高手,這遨天功的厲害程度可想而知。他緊緊的攥住拳頭,恨不得立時通過那三關考驗,正式拜入遨山門下,修習這神乎其神的遨天功法。
他見莊銀笙面露傷心之色,猜她定然是在思念自己的爺爺莊戰乾,就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後背,以示安慰。果然,莊銀笙轉憂為喜,又對着邢天嘰里呱啦的介紹起遨山的地理和風景來。
又過一會兒,山路漸漸陡峭,馬車行駛的也愈發吃力。從高處往下俯看,見山間有成片成片的梯田,有的種着金黃的稻穀,有的種着綠色的菜葉,還有的種着紅彤彤的水果,遠處一看,像一塊兒花布織就的裙子,五彩斑斕的霎是好看。
莊銀笙見邢天看入了神兒,就介紹道:「這是我們遨山所有的田地,租給附近的佃戶耕種,收取租糧,不但如此,遨山弟子還接鏢局的生意,亦或是進行副業營生,以此來滋補遨山門派的花銷和開支。」
邢天聽她一說,這才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武俠小說中所描寫的江湖門派沒有錢財的收入,卻消耗着巨大的開支,養着數百名只會習武的弟子,而那些俠客們還仍是花銷無度,走到哪兒都是出手闊綽,大吃大喝,顯然是不合乎常理,其實都是脫離實際的虛妄之談。
原來這遨山派像是個「地主老財」,坐擁着數不清的土地,以此來賺取租糧,平衡開支。同時也保境安民,懲奸除惡,和當地百姓結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魚水之情。
腦海里思緒萬千,邢天就一邊欣賞山麓下的風景,一邊暗暗稱奇。
正在這時,他卻清晰的聽到山路的對面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便自言自語的喃道:「前面有一人騎馬,朝咱們這邊奔過來了。」
胡者也、莊銀笙等人都絲毫沒有聽到任何聲音,胡者也疑聲問道:「邢兄何出此言?」
「不信你看。」邢天伸手指了指前面的大路。
胡者也很是納悶兒,就昂起了脖子,使勁兒朝前眺望。
林間大道仍是一面靜謐,哪裏有半點其他聲音?胡者也剛想笑邢天枉打誑語,還沒等張開嘴,果然隱隱約約的聽到了大路前面響起了嗒嗒嗒的馬蹄聲,越來越響,越來越近。
胡者也奇道:「咦?莫非邢兄你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能算到有人騎馬而來?」
邢天笑着搖頭,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答道:「我哪裏會未卜先知?只不過聽力比旁人稍微靈敏那麼一點兒罷了。」
胡者也很是佩服,就伸出大拇哥夸道:「你這何止是靈敏那麼一點兒?簡直……是靈霄寶殿裏的千里眼順風耳下凡吶!」
莊銀笙在草原上就已經領教過邢天數里之外聽聞聲音的本事,此時也見怪不怪,就抿着嘴笑道:「他是順風耳,正好配你這張老鴨嘴!」
「何謂老鴨嘴?」胡者也問。
「就是整天嘎嘎嘎的說個不停,叫人好生煩厭!」莊銀笙格格直笑。
「哈哈哈哈……」
他三人又說又笑,車夫揚鞭催速,朝着那馬蹄聲音迎了過去。
那蹄聲漸行漸近,聲音也愈加的急促,突然間,大路盡頭黑影一閃,有一人跨着匹黑色的駿馬,出現在了山道之上,疾馳而下,也朝着他們幾人乘坐的馬車飛奔過來。
馬上那人是個青年,生的十分壯碩,身穿着一襲黑色的錦緞衣服,頭上戴着頂晃眼的束髮銀冠,大老遠的就一邊揮手,一邊大喊:「銀笙師妹……你可算是回來啦!」言語之中,盡透着喜悅之情。
邢天低聲問莊銀笙道:「這人是誰?你認識他?」
莊銀笙撅着嘴道:「一個討厭鬼,我不想理他!」
「討厭鬼?那也總有名字吧?」
「他叫蒼霆,是裂雷宗宗主蒼擒虎的兒子,平時驕橫的很,你也別搭理他!」
「哦!」
二人悄聲說話間,那蒼霆已經快馬趕到了跟前。他見了莊銀笙,兩眼放光,喜不自勝,單手在馬鞍上一拍,凌空翻了個跟頭,就穩穩的躍至了馬車之上。
馬車和駿馬相對而馳,隔開數丈,他卻能輕鬆自如的翻身跳躍過來。
「好俊的身手!」這一下動作既瀟灑又飄逸,邢天看了,心裏不由暗呼一聲喝彩。
那蒼霆卻對莊伯和邢天等人視若無睹,湊到了莊銀笙的面前,大笑道:「銀笙,你怎麼這才回來?你出去了好幾個月,可是想死我啦!我知道你這幾日就要回返了,天天守在這裏等着,可算是把你盼來了!」
莊銀笙卻一臉不樂,朝着邢天的身邊靠了靠,懶懶的道:「這大風天的,你在這裏等着,也不嫌冷?」
蒼霆搖頭笑道:「當然冷,但為了等師妹回來,吃這點苦又算什麼?」
莊銀笙臉上一紅,不想再和他多說話,就又朝着邢天身邊挨近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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