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全都駭然變色,那首領把金刀凝滯在半空,納悶兒的問:「嗯?怎麼回事兒?大晚上的,哪裏來的這許多狼叫?」
一個黑衣人長着滿臉大麻子,猜道:「興許是野狼夜裏發情,沒事叫上兩聲?」
「放屁!你見過野狼發情是這般叫聲?即便真是發情,又怎麼會有如此多的野狼一起發情?」
「呃……這倒是沒見過。」麻子臉撓了撓頭,又狠道:「管他呢,先宰了這老貨再說!」
「嗯……是這個道理!」首領點了點頭,再度揮起金刀,又要順勢斬落。
眼看莊伯就要身首異處,恰在此時,耳聽「呼」的一聲響,不知道從哪兒飛出了一把匕首形狀的尖石頭來,在黢黑的夜幕映襯下,像一道銀色的閃電呼嘯而過,直朝着這首領的腦袋打了過來。
黑衣人們的專注力都集中在了斬殺莊伯的快意上,哪會料到有人暗施偷襲?
又聽「砰」的一聲悶響,劍刃般鋒利的石頭不偏不倚的正好兒擊打在了那首領的太陽穴上,深入足有寸許,鮮血頓時砰濺出來!
首領連半點兒聲音都沒發出,就悶頭栽倒於地,慘死在了當場!
鐺朗朗……
金刀墜地,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
「什麼人?是誰暗算?」其餘黑衣人見老大斃命,都嚇得魂不附體,簇擁在一起,眼裏充滿懼色。
「是人還……還是鬼?明……明人不做暗事,有種的……出……出來!」
黑衣人掃視這片山崗,見到處都是一片烏黑,哪裏有半個人的身影?一道陰風吹過,他們看了看地上首領慘死的屍體,都覺毛骨悚然,不知道哪裏又會冷不丁飛出個暗器來,像一群驚弓之鳥般手足無措,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別找了,我在這兒!」
突然一聲清亮的嗓音傳出,黑衣人順音望去,見從山石後面轉出一個少年來,身後又手牽着一個女孩兒。少年目光堅毅,一臉正色,女孩兒卻是有點害怕,藏在少年背後只露出半個腦袋。
這兩人當然是邢天和莊銀笙。
剛才的那塊兒致命飛石,也自然是出自邢天之手。
他長期在草原上用飛矛獵殺黃羊,練出了一手精確的投擲準頭,見莊伯命在須臾,就把石匕從腰間掏出,一擊之下殺死了那個首領。
黑衣人還道有什麼高人埋伏,見不過是兩個小孩兒,緊繃的神經頓時舒展開。一個人吁了口氣,笑道:「嗨!我還道是何方神聖,原來是兩個毛孩子!」
那個一臉麻子的大漢擦了擦汗,罵道:「奶奶個熊,老大竟然不明不白的被小孩兒拿石頭砸死了,倒也真是到了八輩子邪門兒,死的太過冤枉。」
莊伯看到了他倆,大聲喊道:「你們兩個來這裏做什麼?此處乃是非之地,與你倆個無關,快走!快走!」
邢天默然搖了搖頭,顯然是不想置身事外。莊銀笙探頭出來,顫聲喊道:「我們不走,邢天說要救你,他說他有法子。」
「邢天是誰?」莊伯又急又疑。
莊銀笙指了指邢天道:「邢天就是狼孩兒,這是他的名字,他現在是我的好朋友了。」
莊伯聽的一頭霧水,硬是搞不明白一個狼孩兒怎麼會有人類的名字,又怎麼會成了她的朋友,他只顧着莊銀笙的安危,就又喊道:「你快跟着狼孩兒離開此地,不用管我!嘿嘿……諒這群賊人也不敢把我怎麼樣!」
「我呸!」一個黑衣人伸出腳來,在莊伯的頭上狠命踹了一腳,罵道:「老不死的,事到如今還敢大言不慚?看老子打不死你!」
莊伯背上受了重傷,毫無還手之力,腦袋被踩進了里地的沙石中,說不出話來。
「你……你住手!你這個壞蛋!快放開我的莊伯!」莊銀笙從邢天背後出來,指着黑衣人大罵。
怎料她這麼一站出來,卻被那個麻子臉瞧在了眼中。
麻子臉見她柳眉帶怒,粉面含嗔,小嘴撅着,叉腰而立,映着清淡的朦朧月色,只覺說不盡的玲瓏貌美,登時色心大起,露出滿臉淫笑:「噯?嘿嘿嘿!真是造化……沒想到這鳥不拉屎的草原上,竟然還有如此一個漂亮的小娘皮,嘿嘿嘿嘿!」
「嘿嘿,哈哈哈!這小妞的確長得夠粉嫩!簡直比麗春院的頭牌粉頭還俏上三分,哈哈哈哈!」其餘黑衣人也跟着一通壞笑,嘴裏儘是不堪入耳之辭。
麻子臉提了提褲腰帶,朝其餘黑衣人拱手笑道:「哥幾個對不住,兄弟我從小沒別的愛好,專門愛玩這種沒****的花骨朵,這小娘子嫩的像個雞蛋皮兒,兄弟還真是欲罷不能,嘿嘿,兄弟已有好幾個月沒碰過娘們兒了,這就先不客氣啦!哈哈哈……」說着話,就掂了掂手裏金刀,猴急猴急的朝着莊銀笙走了過來。
其餘黑衣人遠遠的看熱鬧,仍是一片淫笑。
莊銀笙「哎喲」一聲叫,嚇得又縮回了邢天身後。
「天殺的賊子!挨千刀的狗東西!有什麼能耐都朝我身上招呼,別為難我家姑娘!」莊伯腦袋埋在土裏,耳朵卻聽得分明,心急如焚,猶然破口大罵。
那麻子臉哪裏理他?色眯眯只顧朝莊銀笙走,來至跟前,見邢天橫身擋在前面,就提刀虛劈了兩下,罵道:「臭小子!閃開!別耽誤大爺和小娘皮快活!」
邢天淡淡的搖了搖頭,不說一句話,也不挪動腳步。
麻子臉大怒,嚴聲質問:「剛才就是你用石頭砸死了我們老大?」
邢天又緩緩的點了點頭。
「嘿!好個小兔崽子,我看你是沒死過,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老子今天就成全你!」麻子臉大罵一聲,舉起了手裏金刀,猛然朝着邢天脖頸劈落下去。
這麻子臉也真是心狠手辣,這一刀聲勢迅猛,快如閃電,若是斬在邢天身上,非要血肉開花、當場斃命不可。
不過,金刀揮落的飛快,邢天的身姿卻也不慢。
他雖然從來沒有學過半點兒武功招式,但此時卻已擁有了狼之體魄。狼是天底下最狡詐,最敏捷的動物,舉手投足間都具備天然的條件反射功能。
他瞅准了刀鋒走向,身子下意識的往後一倒,雙手撐在地上,做出一個類似於鐵板橋的動作。這姿勢雖不優雅,也毫不符合天下任何一家的武學套路,卻正好有驚無險的躲開了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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