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女兒聞言腳步一頓,劍眉一軒,冷笑道:「不知公子還有何指教?」此時她的心情時不嫌事大,就算自己衝撞了這個司空公子而獲罪身死也在所不惜,在她看來,自己的父親兩度把自己當做交易的籌碼,這讓她打從內心了無法接受,雖然自隨父親離開長安之後一路顛沛流離,但是在她的心裏,那時候她是自由的,跟隨父親策馬揚鞭,輾轉天下,也不失快意。
況且就算最艱難的時候父親對自己也是疼愛有加,身邊的胡女月奴就是父親離開長安後從一群胡人那裏搶來給自己做婢女的。但是到了徐州,好像一切都變了,父親先是納了一個姓曹的小妾,接着對母親和自己冷落,最後那自己作為活命的籌碼,甚至投降後還把自己送出討好眼前的半大小孩。
先婢後妾,這是多麼屈辱的卑躬屈膝!堂堂溫侯之女,她做不到!所以為這事她和父親吵過幾次,也曾萌生死志,但在她的心底,依舊存在着一點天真的希望,那就是希望素未謀面的司空公子能夠對自己相敬如賓,雖在同一屋檐之下,卻互相不聞不問。如果不能,她寧願打眼前着小孩一頓,因此獲罪,然後自刎,這樣一來讓自己不至於受辱,二來不至於父親獲罪。雖然她自己內心也不確定,這樣做會否真的不會給他的父親帶來麻煩。
沒在路上自刎,已經全了孝道。若是他不答應隨我自行起居,那便拼死也要辱他一番,已報父親兵敗之仇。
現在,那靜待着眼前的半大小子說話,然後以雷霆之勢出手,狠狠折辱他一番!讓他知道溫侯雖降,可其女也不會任人揉捏之輩!
「汝為婢女,有何資格說三道四。」曹丕聲音很冷,而且很不給面子。
回答曹丕的,是一個迅速擴大的拳頭。曹丕兩指併攏,腳踏起步躲過了對方一擊,手臂疾出,點向對方腰眼。呂布之女滿以為自己雷霆一擊,必然能讓眼前小孩鼻血飛濺,另外掉幾顆牙齒,可沒想到對方一個滑步,就避開了自己有偷襲意義的一擊,反而出招點向自己的腰部。
卻聽她冷哼一聲,沉肩收拳,曲肘一壓,撞向點向自己的雙指。卻未料對方再度變招,收指、轉身,揚其另一隻手橫擺,五指彎曲,抓向自己的胸脯。
畢竟是女子之身,面對這樣的招式還是下意識的一驚,心中又驚又怒,抽身疾退,怒喝道:「無恥」
曹丕卻不言不語,乘勝追擊,並指成劍,招招不離對方豐滿的胸—部,一時之間,逼得呂布之女狼狽不堪,最終曹丕一指點中了對方的心口,其實就是雙峰之間。呂布之女頓時覺得胸口一窒,悶哼一聲,連連後退,心中又驚又怒,又羞又惱,跌坐在地上,一時竟然難以起身。
月奴嬌呼一聲,正要過去扶起自己的小姐,曹丕卻冷喝道:「我叫你扶了嗎?」月奴一驚,頓時停下腳步,她是下人,很明白這個院子的主人是誰,何況現在這個主人似乎比自己原來的主人更加霸道。
曹丕對送客回來的典滿說道:「伯英,找個房子安置這個胡女。」典滿聞言大喜,立即上前請胡女離開,月奴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的女公子一眼,眼中出現猶豫之色,最終還是跟着典滿往院子後進走去。
「汝看起來年長於我,但卻不是我對手,又是婢女之身,有何資格在我面前指手畫腳?」曹丕緩步走到呂布之女面前,背着雙手,冷冷說道。身後惠兒跟淑兒都看傻了,她們從來沒有見過公子如此說話,語氣就像現在的天氣一般,寒冷徹骨,看着公子不高的背影,卻第一次讓他們對溫和的公子有了畏懼的情緒。
眼前的女子如此高大,打出的那一拳快如閃電,但是公子更快,也更狠。惠兒心中只是敬畏,而淑兒想到日後要成為公子侍妾,心中更多了一份畏懼:公子發怒起來如此駭人,相處越迷,越容易惹怒公子,那豈非自己受難?想起卞夫人對自己的囑託,淑兒第一次感到了為難。
她隱隱覺得,公子不是那種容易被控制的人。
「你…勝之不武!」呂布之女喘息已定,怒聲說道。
「起來再打。不再攻你****。」
一句****又把眼前的女子點燃了,一個鯉魚打挺站起,雙拳揮舞,氣勢更勝之前,但是卻功架十足,寓守於攻,並不是單純的拼命,顯然在她憤怒的表現下,又一顆逐漸冷靜的心。
但是曹丕卻絲毫不懼,他已經看出了這個女子的虛實,只不過得了一些拳腳真傳罷了,最多也就能夠打倒三五個落單的札甲軍士。若是對上虎衛軍,恐怕一個人就能讓她去死。若說力氣,她終究是女子,雖然因為遺傳基因的關係,比一般女子力氣大,但終究也是個十多歲的少女,曹丕雖然小她幾歲,但是因為是男子,氣力訓練又頗有成效,兩人力道也就是伯仲之間,若比招式精妙,她這些拳腳功夫比起曹丕傳自劍術大家史阿的劍術,那真是天壤雲泥之別。
看來呂布的拳腳功夫更多的是依仗自己的天賦異稟罷了,換個人用,也是稀鬆平常。對敵間,曹丕心中越來越有低,剛才的襲胸不過是因為自己從來沒有跟人對打,所以一上來就用奇招,但是試探出虛實之後,就不會如此了。
「拳腳稀鬆,也敢冒犯於我。」曹丕邊招架對方邊冷笑,他已經決定給對方一個畢生難忘的教訓。
出指如風,逼亂了對方的節奏,曹丕看準破綻化指為掌「啪」地一下扇在了呂布之女的臉上。
這一下毫無徵兆,打得呂布之女一愣,拳腳身形也是一窒,接着曹丕欺入對方懷中,繼續「啪啪啪啪啪啪」。正反手翻轉連續給了她六下,接着一腳踹到她的小腹,讓她像蝦米一樣把身子躬了起來,蹲在地上。
「這是作為婢女對公子不敬的懲罰,這裏沒人會伺候你,你想死,現在就可以去撞牆,若要吃飯,可以跟我身後兩個婢女去廚房吃,不然餓死也未嘗不可,本公子會通知汝父來收屍,當然我會告訴他,你是因為打不過我,所以不想苟活於世,溫侯之女,嘿嘿。」不顧對方對自己怒目而視,曹丕背着手悠然離開。惠兒跟淑兒趕緊跟着上去。
「今日你就睡正堂吧,皮糙肉厚的女子,一夜不會凍死吧?」曹丕的聲音又悠悠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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