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慧雅自己去小飯店吃了一碗麵條,慢慢的磨蹭到下午上班時間,去了邊貿公司。
四家邊貿公司租的都是同一棟辦公樓,這棟樓里,這種小邊貿公司要有十幾家。
歷新正翹着腳,坐在財務室,跟年輕的會計和出納員說笑。
鄭慧雅經過財務室的時候,特意停頓了一下腳步,往裏瞅了一眼,除了歷新,還有一個年輕的小伙子,四人,噢不,應該算三人,會計年紀稍大些,已經結婚了,正在整理着帳目,而歷新笑的很是浮誇,讓她不由自主想起歷翠華來。
她當初安排過來的經理,是一直跟着她轉戰兩家鞋廠的小趙,現在也快四十歲了。
趙經理從經理室拿着票子出來,一眼就看到她,「鄭總,什麼時候到的?怎麼也不打個電話好去接您?」
這一聲招呼,財會室的歷新幾人聽到了,忙站起來,往外走了幾步朝她叫道:「大舅母,大舅母什麼時候來的?我大舅沒過來?幾個弟弟妹妹們都還好吧!」
態度很是諂媚,讓鄭慧雅很有些接收不良。
「昨天到的,你大舅回你姥姥家了。」鄭慧雅不想跟他多說,「你先忙吧,等你大舅回來,讓他請你吃飯。」
歷新想說不用大舅請客,我請,可是鄭慧雅說完就朝趙經理道:「走吧,正好有事要跟你談。」
歷新把話咽到了肚子裏,心裏卻想着,大舅母和母親關係不太好,也不太待見他們家人,可大舅不一樣,這回趁他回來,讓大舅幫着說說話,看看能不能把工資給漲一漲……
他不想住宿舍了,他剛處了個對象,想搬出去住,可那點工資要租房子的話有點緊張。
他都已經打聽好了,公司里的工資是按勞動局核定的工資標準發放的,他是工人,剛參加工作,工資是最低的,要是公司同意給他辦個職稱,或是挪動個職位,工資完全可以漲上去的。
可他不敢求舅母,而趙經理又很認真,簡直是一絲不苟。
他這幾天正琢磨着給小姨打個電話求求她呢,沒想到大舅就來了,正好不用費二遍事,直接找大舅就好了。
他進了財務室,小出納員悄聲問:「鄭總可真年輕漂亮。歷新,你大舅,不是說是將軍嗎,怎麼也能回來啊!」
「將軍咋了,將軍也是我大舅,將軍也有老娘也得回家啊!」歷新很享受別人對他羨慕的目光,但他在單位從來不過份的裝逼,生怕吹破牛皮,讓大舅母知道了厭惡他。
別人不知道鄭總和婆家的關係,他還能不知道?
「不過,我大舅也好幾年沒回來了,估計是特意回來看我姥姥的。」
另一個小青年笑道:「我還沒見過活的將軍呢,等啥時候讓我們也見識見識你大舅長啥樣唄。」
正說笑間,就見趙經理送了鄭慧雅出來,幾個人忙閉嘴,跟着送她,歷新說:「大舅母,弟弟妹妹是不是也回來了?我晚上請他們吃飯吧!他們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我當哥哥的,咋也得表示表示啊。」
「不用了,他們都是些孩子,不用這麼客氣。」想了想拒絕的過於生硬,又表示了一下關心,「我聽你趙叔說,你在這乾的還不錯,好好干,給你媽爭口氣。」
歷新忙答應了。
「我先走了,你們回去忙吧!」她去了樓上,幾家公司雖然都在這大樓里,可是樓上樓下的並不在一起。
深圳的房地產公司這幾年陸續拿下了幾塊地,如今建設需要鋼材,而國外,有大量的鋼材,她通知幾家公司,未來幾年內,都是進口鋼材的好時機,即使自己不用,也能賣上高價。
另外,國內這邊聯繫了幾家非常好吃又漂亮的蘋果產地,公司也可以出口。
還有分體豬肉,正是國外需要的,她來之前談了兩家凍肉生產企業,正好把合作意向傳達給他們。
從幾家公司出來,直接去了小嫻的單位,姐妹倆去年才見的,一年不見並不陌生,「昨天就到了?大姐也真是的,不告訴我和小靜一聲。那正好,今天晚上我們兩口子請客。」
「過幾天吧,你二姐夫回他媽那裏了,咱們自己家人,不用這麼客氣,我是想問問你們,明天周末,你們誰回咱爹那兒?正好一塊。」
「那就一塊回去吧,我也好長時間沒回去了,我給小靜打電話。昨天她還叨叨,說是不知道大哥的婚事,爹娘那邊準備的怎麼樣了?」小嫻說着拿起電話。
果然小靜聽說二姐回來了,高興極了,很痛快的約好明天一起回鄉下。
鄭慧雅跟妹妹說了會話,約莫着時間又去了民貿一條街上。
「孩子們,今天一天辛苦了。」她笑眯眯的過來,賴在姜宇軒身上已經昏昏欲睡的小四連蹦帶跳的撲到媽媽身上,「媽媽,我想死你了。」
這話怎麼聽着這麼熟悉?
鄭慧雅把兒子抱起來,颳了刮他的鼻子,「才這麼一下午,就想媽媽了?看你下次還要不要跟着哥哥姐姐們了。」
不用猜也知道,小四在這呆着是又累又困。
「中午吃什麼了?」她問小四,不過眼睛卻看向大家,「今天賣的怎麼樣?這下知道賺錢的不容易了吧!」
「今天吃了麵包。一點都不好吃。」小四很委屈的對着手指頭,「不過火腿腸還是挺好吃的。」
寧寧則說:「累死我了,不過很好玩,很有趣,明天我還來。」她說着的時候眼睛裏直放光,讓鄭慧雅不由的想起「財迷」二字。
以輝幾乎是同時和妹妹一起說的,「賣的可好呢,我們今天一共賣了六雙鞋,賣了有一百多塊錢呢,能掙二十多塊呢!」
二十多塊,相當於一個工人五天的工資了,難怪這幾個孩子這麼高興。
齊浩苦笑,他還真不把二十塊錢放在眼裏,如果開工資,這麼多人,一人分不了幾塊錢,可看幾個小的這麼高興,他就沒說出來打消他們的積極性。
宇軒說的對,這也是一個社會活動,很鍛煉人,得有始有終,不能中途而廢。
「該收攤了吧,晚上,我請你們吃鮮族冷麵,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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