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門山地勢險要,正如少淵所說,如果不是御劍飛行是上不了天門山的。她倒是會御劍,可惜沒有趁手的劍,只能安靜的待在少淵的身後。一路向上飛行,仙氣愈加的濃重。險峻的山峰之間的間隙越來越下,越往上飛迎面吹來的風愈加大。少淵御着劍又是習慣了,倒沒有覺得什麼,她卻極其不適應,饒是她平衡力尚算不錯,可惜濃厚的霧和強勁的風吹得她搖搖晃晃的。
好在這種難熬的時刻並不長,遠遠的她就看見了群山之中矗立着的屋宇,想必應該是到了。她正想着,果不其然少淵便停止了御劍,降落在了兩根高聳入雲的石柱旁,笑着對她說:「我們到了。」
看着兩根黛青色的石柱,她不禁走上前去,伸手摸了摸那石柱,指尖傳來的是刺骨的冰冷,然而她卻感覺到了她體內的血液都興奮得沸騰起來了。看着那石柱上龍飛鳳舞的字她莫名的感覺到了熟悉,明明她應該是不認識那上面的字的,可是她卻感覺到了親近。
「這是什麼?」
這是這幾日以來她第一次開口向他詢問,他起初還沒反應過來,半晌才說道:「那是牽機石柱,上面記載了天門山歷代優秀弟子。」
「很奇怪的字。」她輕輕的按壓着那些刻字留下的痕跡,緩緩說道。少淵笑了笑說道:「這上頭的字是天門山第一任掌門執教時所創的字,雖然現在已經不習慣用這種字了,但是為了紀念第一任掌門的功績,這牽機石上的字就一直沒有變過。」
「你認識嗎?」她繞着柱子走了一圈,最終停在了他的面前。
「認識,天門山的弟子大都認識這上頭的字。」
看着她依依不捨的模樣,少淵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走吧!」
她點了點頭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安靜的跟了上去。走了許久才到了一座氣勢恢宏的屋宇前,看着高高掛着的匾額,那上頭的天人合一四字她倒是認識,卻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看了看少淵卻沒有問出聲來。
「把你的玉佩給我吧!待我進去請示了掌門,你再進去。」
她搖了搖頭,堅定的說道:「我要和你一起進去。」少淵為難的看着她緩聲說道:「可是沒有掌門的命令,這裏是不讓外人進去的。」少淵為難,她也為難,那玉佩她不想離身。不是她防心重,只是那對她而言是唯一能證明她身份的東西了,對她來說是比性命更重要的東西。
沒有過去的她就像是一個孤魂孤零零的在這個她陌生的世界裏飄蕩着,她很害怕。如果她消失了,是不是也沒有人在乎。
兩廂權衡之下,她還是皺着眉頭將荷包里的玉佩交給了少淵。少淵淡淡的笑了笑說道:「你放心,這東西我會還給你的。」
「不是因為這個,」她看着少淵一字一句認真的說道:「它對我很重要,比我的命更重要。」她向來是不喜歡解釋的,卻不希望少淵誤會了她的意思,她並不是不相信他,只是為難罷了!
「你放心,我在它在。」
她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她向來便是這樣一個人,如果選擇相信一個人就不會懷疑他。少淵對於她來說是不一樣的。在她孤獨無助,迷茫流失的時候少淵的出現對她來說無疑是一塊浮木,給了她希望。
坐在大殿門前的石階上,她無聊的嘆了口氣,以前時常發呆倒不覺得時間有多難熬,冷不丁心裏期待着某些東西卻發現原來等待是如此的難熬。
四下觀望,冷冷清清,不是都說天門山是修仙四大門派之一嗎?為什麼她來了這麼久卻一個人也沒看見。遠處高低起伏的群山,雲霧繚繞卻略顯孤單冷清,一如現在的她。
從來沒有想過知道了自己的過去以後她該做些什麼,好像她想的東西很少。至少到現在為止她就僅僅想知道那塊玉佩和她的來歷而已,那個可怕的夢到現在她都難以忘懷。她不敢想像她要怎麼去面對那過去的一切。
呆坐了片刻,她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縈繞在她的心頭,就是那股她曾經在少淵身上察覺到的氣息。只不過她現在所感覺到的比在少淵身上感覺到的要濃郁上很多,雖然之前少淵有交待她說天門山很大,讓她不要亂走。
可是那股氣息讓她不得不站起來,追尋而去,即便是一無所獲她也想跟着去看看。天門山她是第一次來,可是遵循着那股氣息的引導,她倒是沒有經過多少周折,就到了那股氣息的源頭。
仰頭看了看那高高的閣樓,以及閣樓前掛着的那塊刻着「璇璣」二字的牌匾,她想也沒有想抬腳就要往裏走。
「你是誰,這裏可不是你隨便就能來的地方。」一支手臂突然出現在了她的面前,阻擋了她的去路,她皺了皺眉頭轉頭看了看那手臂的主人。
來人身穿一襲桃紅色衣裙,一襲長發半挽成一個髻,剩下的頭髮就那麼披在了肩頭。髮髻上只簪了一朵桃花。清清淡淡卻不減風華。眉如遠山含黛,膚若桃花含笑,發如浮雲,眼眸宛若星辰。唯一的缺點便是那雙眼梢為翹的眼睛和細長而舒揚,顏色略淡,清秀開朗的遠山眉略有違和感。
文昭見她半晌不說話,蹙着眉頭說道:「問你話呢?聽見了嗎?」
她不喜歡文昭的說話方式,一把打開了文昭的手,看也沒有看她一眼就往前繼續走去。文昭自小在天門山長大,因為面容姣好相熟的師兄弟們都寵着她,在整個天門山敢和她對着幹的也就只有風蕭蕭罷了,卻想到眼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竟然敢打開她的手。
「你!」文昭用食指指着她,眼睛一雙眼睛凌厲得很,恨不得上前就教訓她一頓,卻是生生忍住了。只是冷笑道:「好你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今天我就要讓你看看我文昭的厲害!」
她根本不把文昭看在眼裏,只是緩緩的往前走。文昭見她根本不理自己,心裏開始起疑了,這女子陌生得很,很顯然並不是天門山的弟子,但她又為什麼偏偏要進璇璣閣,天門山的弟子都知道璇璣閣是天門山禁地除了守閣長老外誰都不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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