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李炎站在台上輕輕吐了口悶氣。
剛才墨墨在一旁突然說讓大家隨意提問的時候,李炎的腿跟着就是一軟。站在這個舞台上,本來就是一場機緣巧合。自己幾斤幾兩李炎何嘗又不清楚?台下面隨便扒拉一個都是圈子裏的大作手!回答他們的問題?那不是分分鐘現原形的節奏嗎?
然而,幾分鐘一過李炎的心忽然又放回肚子裏面了。只因為從墨墨說完話之後,壓根就沒人舉手提問什麼問題!
李炎站在台上也豁然明白了原因……
每個人都是知名的大作手,這些人如果真問了什麼問題,旁邊的人會怎麼看他們?而且這些人相互還都在較勁,生怕被誰看輕了。自然也就更沒人在這個時候願意接墨墨手中的麥克風了。
就在李炎臉上露出了笑容,已經做好了下台的準備時,墨墨突然捂着自己耳畔的秀髮輕輕點了點頭,隨後順手把麥克風遞給了身旁京城交易局的工作人員。
片刻之後,音響體統中傳來了一個聲音道:「如果說你是莊家,讓你出貨的話你會選擇如何運作。謝謝……」
「臥槽!」李炎根本就不知道是誰在說話,而且這話語中透着淡淡的慵懶。而且李炎聽的出來,說話的人用的並不是詢問的口吻,而是考校的語氣!
聽了這個問題之後,李炎心中仿佛有萬匹草泥馬在麻辣隔壁大草原上盡情奔跑一般。自己什麼時候做坐過莊啊!而且別說坐莊了,當個小主力的機會李炎都沒有過。這時候突然考自己出貨,這不是聾子聽見了啞巴說瞎子看見了愛情嗎?
站在台上的李炎尷尬地張了張嘴後,咕噥道:「出貨……嗯,這個問題其實也還……出貨嘛……」
一邊說話,李炎一邊開動腦筋使勁兒的琢磨着究竟自己怎麼才能把這個問題給人家圓上。如果說平日裏李炎在券商可以不懂,但憑藉一副專業的樣子可以對着客戶胡說八道的話。那現在的這個場合李炎絕對不能了。
對着客戶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那是欺負客戶不懂。畢竟華夏的個人投資者大多缺乏專業知識了。能提出來的問題,一般客戶也不懂。自然李炎可以隨便忽悠,但是現在這些坐在台下的人,一個個最不缺的應該就是專業知識!
忽悠客戶可以,但是忽悠這些名嘴、分析師、和太陽肩並肩的分析師?李炎覺得自己真的做不到啊!自己一個買什麼什麼跌,賣什麼什麼漲的渣渣,一天到晚被主力戲耍的主,現在站在台上給跟人家侃出貨?
等等!
李炎忽然腦海中靈光一閃,自己忽然想到了什麼。
「出貨?」李炎手裏拿着麥克風又沉聲問了一句。
「對!出貨!請談談你對出貨的看法。」音響中又傳來這慵懶的聲音。
再一次輕輕呼出一口氣之後,李炎點了點頭嗯聲說道:「如果這個題目只有這兩個字的話,這個題目其實就太寬泛了。在場的諸位都是老師,我根本沒必要跟大家說出貨就是價格在高價格的位置上賣出。其實我也不想說那些什麼機構不進場、不會有大漲。機構不出貨、不會有大落的順流話。我只想說說如何關於如何出貨的問題……」
坐在最後一排的雲凌,眉頭微微動了動。目光中散發出一絲卓有興趣的味道。
李炎此時接着說道:「忘記是在什麼地方看過一些話,原文反正是不記得了。大概說的是:主力不管是震倉洗盤二次吸籌,又或者是拉高出貨,在技術圖表上都會有痕跡。剛才我在台上也說了不少。正好就着出貨這個話題在多數說兩句痕跡的事。」
台下的人此時一個個疲憊的面容間,此時無不打起了幾分精神。似乎大家對李炎說的話都很有興趣。
李炎頓了頓,朗聲說道:「如何抹去這個痕跡,其實我個人覺得只要把出貨做的更像是洗盤就夠了。」
「這就夠了?」趙政委一臉懵逼的表情扭頭看了眼身旁的雲凌嘀咕了一句之後。小聲接着問道:「洗盤和吸籌不是很像嗎?似乎很多時候投資人不都被洗跑了嗎?出貨弄的跟洗盤一樣?這不是矛盾嗎?我怎麼越聽越糊塗了?」
雲凌拎着可樂喝了一口,還沒來得及說話的時候。李炎已經在台上接着回應道:「我想大家一定都在想,這小子站在台上胡說八道什麼呢?洗盤是把投資人給折騰跑,而出貨是把人圈進來啊!這本身不是衝突和矛盾的嗎?」
台下沒人說話,也沒人回應李炎。
李炎站在台上倒也不以為意,自顧自的接着說道:「其實,我想和大家算一筆賬。」說話間,李炎掰着手指頭開始說道:「參與投資的人,其實多少還是有些基礎知識的。說起來什麼都不懂的韭菜多嗎?一味地搏傻好像真的沒幾個吧?一般這種情況都出現在行情瘋漲的時候,才會有嫩韭菜跑步進場。但是大多數還是有些基礎知識的。因為他們在虧損後迫切的想學習知識。但是看了些許文章之後,難道他們練成《葵花寶典》了嗎?」
「說重點!」雲凌忍不住抓起麥克風衝着李炎朗聲催促了一句。
「額……好吧!那我撈乾貨說。我個人覺得現在盤面出貨的莊家太過簡單粗暴,很多時候韭菜都跑路了,根本就套不住多少投資人。因為他們已經足夠機警了,所有說不妨在出貨的時候把盤面做的更像是在洗盤。比如說洗盤都是做連續的中小陰線。而出貨大多是大陰線就居多。均線在出貨的時候是發散的,縮量陰跌都是洗盤時候玩出來的。而出貨則是放量開始下跌。還有就是洗盤的時候股價會快速回落,在重要支撐位置又出現反抽回拉的情況。而出貨則是有效跌穿。還有最明顯的是莊家多次洗盤之後,在高位只要一做頭就會讓人覺得在出貨。這些情況兄弟認為完全可以反其道而行之!利用洗盤的特徵做出貨的動作,是不是會更好呢?我出貨,我一定會做的更像洗盤。如果條件允許,我甚至願意放出一部分利潤讓這些人來抄底。當然,說到底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哈姆勒特。洗盤和出貨的答案需要在座的各位一起來思考了!」
隨着李炎的話音落下,趙政委皺着眉頭沖雲凌問了句:「很專業啊!聽起來太有壓力了,不過出貨和洗盤還有這麼多講究?」
雲凌呵呵笑了笑,徐徐說道:「紅樓夢看過吧?」
趙政委實話實說道:「嗯……沒怎麼看過,大概知道一些。」
看着台上的李炎,雲凌搖搖頭道:「紅樓夢在易學家眼裏里看到的是淺;道學家看到的是淫;理學家看到的是逆;哲學家看到的是亂;韻律學者看到的是混;文學家看到的是滿。社會學家看到的是短。」
趙政委下意識問了句:「雲凌,那你看到的是什麼?」
雲凌喝了口可樂,嘿嘿笑着說道:「我看到的是那小子挺能瞎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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