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炎怎麼開始敲擊鍵盤了?鍵盤聲清脆,瞬間吸引了無數人的神經一繃。如同凌晨夜空中耀眼絢爛煙火般讓房間裏所有人都無法忽視。
這次京城交易局在滴水灣不僅僅包下了五星級的這座酒店,更為所有大v和分析師以及那些自命不凡的作手們呈上了最優質的硬件設備。比如此時李炎用的鍵盤,就是德國原廠的青軸機械鍵盤。鍵盤敲擊之後聲音清脆,段落感分明。下單時候那咔嚓咔嚓清脆的聲音清脆,這聲音如果非要用什麼擬聲接近的東西做個比喻,那或許只有按動圓珠筆時的聲音最為接近了。
距離李炎最近的,當然就是畢家的大小姐畢佩琳了。就在李炎下單的前一刻,這位大小姐還楞楞的盯着電腦顯示器屏幕中的交易窗口發呆。
畢佩琳時而輕笑,似乎在慶幸自己眼疾手快幾乎在第一時間「主動」把模擬盤中的黃金etf籌碼全給拋了出去。可是那笑容也僅僅維持不到幾秒後,這位大小姐在看看一路下行的價格,以及自己模擬賬戶里虧損的額度後懵了。
「跑這麼快都能虧這麼多?」一聲喃喃自語之後,畢佩琳深深吸了口涼氣。
時間一分一秒的在流逝,說歲月無情似乎一點不為過。因為時間從來不快,但也沒慢過一絲一毫。只有一個小時的交易時間,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四毛的黃金etf價格不僅僅畢佩琳看的醉了,很多大v和分析師此時此刻如果能哭暈在廁所,那他們一定會不選擇在電腦前干坐着。
此時的畢佩琳一亮茫然的看着顯示器,心念一動開始糾結的琢磨起盤面的情況:抄底嗎?抄底嗎?抄底嗎?
糾結,猶豫,躊躇不前的感覺縈繞在畢佩琳的腦海當中,她此時沒了在自己書房裏運籌帷幄,指揮海陸空三軍全球亂鬥的霸氣。剩下的也只有眉頭間不知不覺皺出的了一個川字。
雖說剛才李炎提示了自己賣出籌碼,但是畢佩琳本心裏還是覺得自己當時也是想賣的,李炎的聲音只不過是個參考罷了。至於此時,此刻。畢佩琳的心中忍不住抱怨起這十六強出線的規則。
只要一想到這個詞,內心深處就有個聲音想要大聲吐槽:賽制為什麼規定的是標準而不是排名?
如果賽制不是規定盈利後才可以晉級,如果賽制規定的是排名晉級。那自己一定高枕無憂,躺在這裏也能過關了。
但現實是自己賣出的速度僅僅比李炎滿了那么半步,恐慌盤還是把自己掃了那麼一小下。
在這種情況下盈利?畢佩琳微微嘆口氣,低頭衝着身下腳邊的那貓頭嘀咕一句:「貓頭,我真的真的是盡力了。咱們這次來,還真讓被我說對了!可不就是打醬油來了嗎?」
三毛九分八……
黃金etf的價格不知道被誰的一筆賣盤,直接洞穿了四毛這個整數關口!房間裏瞬間傳來了陣陣哀嚎和絕望的嘆息聲。
此時在商務中心裏參賽的三十一個作手、分析師以及金融財經大v,似乎大多數人都覺得價格絕對不會低於四毛。
在這個位置,手快的人肯定是已經把手中的黃金etf給賣出去了。手慢的人如果沒能把手裏的籌碼扔出去,那現在手中有籌碼的人,骨子裏漾出來的一定是那種惜售的情懷!誰會在這個時候還賣?
此刻,李炎的鍵盤間傳來了清脆的敲擊聲。
房間的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一邊聽李炎敲擊鍵盤的聲音,一邊看着模擬盤上浮現出來的實時變化。
被洞穿的底部,鍵盤敲擊的聲音……
這一切似乎都開始向着好的方面發展時,畢佩琳似乎假裝沒看見,但是她卻眯着眼睛低頭琢磨着自己腳邊的貓頭。
畢佩琳心中暗暗吐槽一句:「這個價格如果被繼續踩踏的話,那樂子可就真的太大了。貓頭,你覺得價格還有可能在低嗎?我怎麼看着三毛多的黃金etf心裏那麼不是滋味呢?」
話一說完,畢佩琳就見貓頭趴在自己腳下仰起頭衝着自己喵喵叫了兩聲之後,緊接着身子在地面上滾了滾,張嘴竟然用舌頭舔着它自己的貓爪「洗起了臉」。
「哼……我算看出來了,你這是管我吃不吃棗藥丸啊!」畢佩琳嘀咕了一句之後,剛要接着逗弄幾下趴在自己兩腿之間的貓頭,眼角的餘光突然發現盤面突然毫無跡象的猛拉了一把。
價格雖然僅僅只被拉升兩分錢,但是價格畢竟是漲起來了。
「快!沒人賣了。買入,跟我買入!」李炎壓低了聲音,儘量用只有自己和貓頭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小聲招呼了一聲。
畢佩琳的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她下意識扭頭凝望了李炎幾眼之後也沒說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雪白的芊指在鍵盤間也開始飛速跳躍了起來。
炒豆子般的清脆聲音來的急,去的也急。
商務中心裏沒人說話,所有人都在凝視着顯示器中那已經接近崩盤的黃金etf重拾升勢!
三十二個參與選拔的人可沒一個是散戶,這些人就算沒怎麼做過盤,但是那張能黑白隨時顛倒,多空言論說變就變的名嘴大v們。理論知識的紮實程度,還是沒話說的!
抄底?這些人在看不到希望的時候,絕對屬於那種穩健到讓主力崩潰的存在。但此時價格走勢開始反轉,但還是沒人動手!
李炎看着只有自己和畢佩琳兩個人買入後的趨勢圖,心中不由的忐忑了起來。
自己怎麼也沒想到,四毛錢的黃金etf竟然沒有人跟風買入。
坐在這裏的是三十二個人,刨除自己和畢佩琳,在剔除一個剛才被保安拽死狗一樣拖出去的人。那麼現在應該應該還有二十九參與者。
參考到只有四毛的價格,李炎不用想也知道現在最少還有百分之四十的人手裏有籌碼。他們應該比所有人更着急才對。
價格起來了,四分之一的人肯定在觀望。因為他們是被資金套牢最深的人。但是剩下的百分之六十的二十來個兄弟為什麼不下手呢?
如果說因為跌跌不休而手足無措,那自己明明已經把價格拉起來了,為什麼沒人來搶反彈呢?
李炎其實並沒有經歷過奧運年華夏資本市場從六千多點暴跌的那輪崩盤。
在場的人基本上都經歷過了那段洗禮,直到現在這些人骨子裏還篆刻着當時的場景。
兩百多個交易日,一百一十多個交易日是上漲的行情。跌幅的日子也就一半多一點而已。但是魔都指數的跌幅卻達到了百分之七十。
那時候的場景是每一根陽線展現出一次希望的時候,也是張開了大網準備埋葬一堆真金白銀的時候。當年最後一根陽線,才是真正的中期大底。
這些「老炮」們曾經算過一筆李炎根本就不知道的賬,那就是極端暴跌行情中……搶反彈的概率,奧運年的統計是113:1。
李炎盯着顯示器的屏幕,看着價格從底部突然沖高,再到現在陸陸續續開始下跌。那滿面愕然似乎在問:為什麼沒人搶反彈,為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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