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那個小同?」李炎有些震驚的扭頭看了眼身旁的畢佩琳。
「嗯,我來的次數其實也不多。小時候來聽不懂大人們在說什麼,所以記住的就是那條大狼狗。等長大了以後來這裏都是談一些很重要的事。所以記得也特別清楚了。」畢佩琳說話的時候注意到李炎若有所思的摸樣,微微皺眉隨後問了一句:「在想什麼?」
「沒什麼,就是想到那個陳公子一些事兒。」李炎低着頭跟在吳知霖身邊含糊其辭的回應了一句。
畢佩琳的腳步微微一頓,歪頭看着李炎呵呵笑道:「怎麼?陳家那位大公子的事兒已經過去很多年了,你竟然還知道他的故事嗎?」
微微點了點頭,李炎嗯了一聲說道:「我在券商的時候接觸過很多人,當然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我接觸不到。但是圍繞在他身邊的討生活的人我到還真認識不少。比如圍在黃光玉身邊的老人以及陳家大公子身邊的那些人,都沒少和我講過他們的故事。」
在李炎的記憶里,這位陳家的大公子身為高幹子弟他基本就差上天和太陽肩並肩了。
別人嘴裏,陳家這位大少爺平素為人一直顯得有點偏激和過火。對於沒有用的人他一概愛理不理,對於有利害關係的關係他一定全力呵護。這還真不是一個兩個人對陳家這位公子的評價。
雖然當時沒有「拼爹」這個詞,但華夏時時處處的改革開放形勢無限好,就靠「拼爹」一條路!
後來這個大公子被判刑,零七年那個大牛市之年這位大公子刑滿釋放。
「今天是商業應酬,還是……還是什麼聚會嗎?」楊牧野跟在畢佩琳和李炎身後一直沒說話。這時候突然湊過來衝着畢佩琳小聲嘀咕着問了一句。
「你覺得我能有什麼商業的應酬?我能帶着你們倆來參加的出了同學會和好友聚會也沒什麼了吧?在說我確實真的沒什麼商業應酬啊!」畢佩琳說話間,輕輕的吐了吐舌頭。
看着桌前來迎接自己等人的那些人,楊牧野忽然覺得今天這聚會好像還真不像是什麼商業的應酬。主要是眼前的這些人幾乎貼着共同的標籤:平民子弟,要麼就是那種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出身農村,要麼來自小城的攤販人家,要麼是大城市的下崗職工子女。
楊牧野在一旁如同眾人的影子,此時皺着眉頭一時間總是不能理解。怎麼說畢佩琳也不是什麼底層寒門人家的閨女。都說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現在着情況讓人看了怎麼都覺得不像是「鴻儒」,更別提土豪什麼的了,那更是連邊都挨不上了。
畢佩琳沒對李炎和楊牧野說什麼,二人更想不到:餐桌上這些人他們是憑着自己的勤奮和智慧在金融領域獲得了成功。另外,他們還有一個共性即或多或少都為特殊階層服務或者與他們有商業合作。他們在一線衝殺,而有一隻無形的手則在幕後操控。
端着酒杯,沖畢佩琳敬酒的惡人其實就是在座諸位的主心骨。
其實這人和畢佩琳有些關係,因為在上學的時候這人就已經見過畢佩琳了。而且對她一見傾心?
只不過天知道他是不是看上畢佩琳身後的家族光輝了。
「我朋友,趙八里……」
「這也是我朋友,這位是李炎後面這位是楊牧野!」
畢佩琳對李炎和楊牧野介紹了很多之後,着重介紹了捉妖盟。趙八里為之動容之際就聽畢佩琳接着介紹趙八里道:「名字好像很俗氣是吧?」
隨意問了一句之後,趙八里嘿嘿一笑。李炎則搖了搖頭說道:「不會吧?」
「我覺得名字很土氣,不過趙八里這個人可不土氣,他睿智、博學、人情練達,而且對很多事物認識深刻,見解獨到,比如對財富的認知或許不比你差的!」
「哦?是啊!」李炎感慨了一句,隨後端着酒杯打量了幾眼眾人後接着對趙八里說道:「人們往往醉心於發財,卻從未思考財富本身,從未思考財富的本質與源泉:財是什麼?我們為什麼要去發財?這個』財『字,由』貝『和』才『兩個字組成,』貝『是什麼?在古代貿易結算中,海貝就是一般等價物,換句話說』貝『就是錢。因此,顧名思義,』財『的一半是指錢,另一半是指』才『,這個』才『啊,就是一個人的天賦與能力。我個人認為,財來自』才『。這個很容易理解,在市場經濟的環境下,展示你才華的過程常常就是獲得財富的過程。市場經濟為每個人把』才『轉化為』財『提供了空前有利的外在條件。」
這番話,李炎並不知道已經說到這幫人的心坎上去了。
他們,一群平民子弟,今天能夠坐豪車住豪宅,吃着海鮮鮑魚燕窩,顯然與他們的能力、機遇密不可分。當然,與幕後那隻時刻操控的手,也是分不開的。
此時眾人看着趙八里,眼神似乎都和平日裏不太一樣了。
不過,李炎一番輕描淡寫的話之後讓這幫得意揚揚的傢伙皺眉不僅多看了李炎幾眼,趙八里則沖李炎問道:「初級階段,我們依靠自己的才華立足,但後來,而我看你們幾個好像是靠投機和藉助特殊關係發跡的吧?」
李炎搖了搖頭,洒然一笑說道:「我不是,而且獲得的這些財富相信遲早會吐出來的!」
這句話讓席間眾人頓時一愣。
隨後的氣氛其實還說的過去,不好不壞。只是李炎總覺得這些人有些話說起來很奇怪。似乎都在刻意的規避着一些什麼問題似的。
許久之後,趙八里衝着坐在自己身旁一直低頭吃吃吃也不說話的李炎挪了兩步,忽然問了一句:「我總在擔心市場偏小,沒有發展空間。李炎兄弟你怎麼看?」
楊牧野夾在二人中間有些很彆扭,下意識哼了聲說道:「市場裏的水確實不多。」
李炎根本就沒明白他們在說什麼,此時低頭吃菜也不說話。一旁的畢佩琳似乎看不下去了似的說道:「二位多慮了。我之所以決心出來創業,就是瞄準了未來市場,太誘人了!你們投資人不是講究團隊合作嗎?跟着我出來的有幾位同事,技術沒有任何問題。我同宿舍的一位同學,在美國哈佛醫學院念過書,也回來跟我創業。還有一位做市場的朋友加盟。」
趙八里突然仿若口若懸河般說道:「根據我們掌握的市場資料,華夏三甲醫院大約有1120所,按每個實驗室項目1000萬元計算,市場規模達112億元。大學約1060所,市場規模達106億元。中國本土製藥企業逾5000家,市場規模逾500億元。共有300個地級市公安局dna檢測中心,市場規模逾24億元。此外還有食品、釀酒、保健等企業及公共實驗室,市場規模超過200億元。綜上所述,這個市場擁有逾千億的市場空間。」
李炎似乎根本就沒明白什麼意思,下意識就想:「國外產品不會進來嗎?他們的競爭力你研究了沒有?」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們早研究透了。根據我們的了解,國外實驗室行業起步較早,發展迅速,已形成一個技術先進、設備齊全、服務完善的完整的體系。該領域的龍頭企業當屬美國賽默飛世爾科技,年營業額達到130億美元。該公司在2006年完成了熱電公司與飛世爾公司的合併,成為科學儀器行業最大的供應商。它主要提供綜合實驗室工作流程解決方案中的高端分析儀器、化學品和耗材、實驗室設備、軟件與服務。
行業解決方案和的實驗室設計理念與實驗室安全防護具有世界一流的競爭力,它們比競爭對手涵蓋的領域更廣泛、更全面。」
「你為什麼選擇創業?」李炎衝着趙八里突然發問。
「為什麼創業?你們二位是飽漢不知餓漢飢。自從博士畢業後,我這個學流行病學的,要多慘有多慘。哎,一言難盡啊。」說到傷心處,李炎見趙八里竟然跟自己要煙抽,楊牧野隨後遞了一根雪茄,他放到鼻頭聞了聞,搖頭還了回去:「這煙太烈,還是抽別的吧。」
席間有人拋給他一包軟盒大中華。點燃後,他吐了口煙圈,說:「我之前根本不抽煙,自從辭職創業後,身不由己地學會了抽煙。沒辦法,夜深人靜,要思考、要分析、要寫計劃,抽煙還真能提神。」
李炎嗯了一聲後,沒多久趙八里接着說道:「說說我的痛苦史吧。馬雲說,你的員工走只有兩個原因,一個是給的錢少,另一個是幹得不爽。對於我而言,錢少是真正的原因。我離婚的根本原因就是一個字:窮。我養不起人家。給車加次油就要花掉工資的五分之一,吃次飯就要花掉工資的十分之一,買衣服從來都是找最便宜的,大商場都不敢去逛。日復一日,怎麼會沒有矛盾?她不痛快,我也不自在。現在的妻子倒是不看重錢,但是看到人家掏錢買東西,心裏也不是滋味。我一個男的,博士,受教育超過20年,月薪不到5000元,還不如做足底按摩的年輕小技師。去年老婆懷孕了,心裏就更不好受!想到尿布、奶粉、玩具、輔食……每個月所有的錢都用在孩子身上還不夠,我還要上班,爹媽年紀大了也沒法兒帶孩子,還要請阿姨,賣腎的心都有!爹媽私底下和我說你別怕,我們支援你。我受不了。快四十了,還要爹媽貼錢養孫子!」
「創業就能改變生活嗎?」李炎問這話時,有些壞壞地看着趙八里笑。
「創業也許不能成功,死掉的企業千千萬萬,甚至可以說,創業成功大多數是偶然事件,但是我更明白,不創業連成功的機會都沒有。」
相視一笑……
「你們笑什麼?我這好項目,第一個就找上你們了,你們當年可是說了,』未來如果有用得上兄弟的,儘管找我。我是兄長,大你們幾歲,我也是硬着頭皮找過來的。沒辦法,創業初期只能這樣,為了夢想,我是豁出去了!」趙八里抽完一支煙,把煙蒂在煙灰缸里狠狠摁滅,「不成功便成仁。我也要過過像二位現在這樣的錦衣玉食的生活。」
最後一句話,惹得他們哈哈大笑。
雲裏霧裏的一通折騰之後,李炎隨着眾人離開了這裏。
出了門之後,畢佩琳靠在自己車邊給李炎流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們到底想幹什麼?」楊牧野突然問了一句。
「投資!」畢佩琳簡明扼要的把事情贅述了一番。
「頭還是不投?」畢佩琳再次追問了一句。
其實說起來有些說不太好,但是我想着他們在席間的話,我認為:「得投。第一,天使投資,金額不大,也就300萬元,捉妖盟拿這點錢倒也合適。
第二,就市場本身而言,前景還不錯,屬於政策先期引導的市場,市場化有後發優勢;第三,瞧他豁出去的樣子,有股置之死地而後生的精神勁,這是創業者該有的精神素質;第四,如果團隊組建得不錯,成功率有60。」
李炎笑說:「你的創投口頭禪可是要麼砸在手上,要麼成功,沒有60的概念啊。怎麼,今天要改標準?」說完話會後,李炎等在後面許久輪上了之後我這才笑道:「笑了?」
畢佩琳你在一旁說道:「有些事情不能完全按照商業價值來判斷。我們除了賺錢,其實還有生活。不過對他們的事情來說,我個人建議你就權當做回慈善。其實,只要有60的成功率,就值得投。」
他們做的私募基金主要投資pre-ipo的項目。三年間,華光設計的業績呈曲線上升趨勢,第三年營業收入達14億元,淨利潤突破4700萬元,簡直就是為創業板而生。只是發生了一個小插曲,在通過當地證監局報送申請材料時出了問題。他們悄悄改制,簽署審計、律師機構,聽從風險投資商的建議,中介機構簽署的都是北京的大牌機構,繞過了當地證監局。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2s 3.925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