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律風看着空空的手心微微愣了一下,「蕊蕊?」
「......」
過了幾秒,「累了你就睡吧,我在這裏陪着你。」
簡蕊聽見這句話心裏更加翻騰得厲害,是不是昨晚他也對瑤瑤說了同樣的話償?
昨晚靳律風走後,她一直沒睡,睜眼等他到天亮。
說了去去就回的男人,一去不復返了,心裏別提多憋屈,腦子不受控制的開始胡思亂想。
為什麼還不回來?他像照顧她一樣在照顧着瑤瑤嗎?
在他心裏還是在意瑤瑤的吧?愛了三年的女人哪能說忘就忘呢?
簡蕊越想越委屈,心中的情緒開始不受控制的隨着呼吸噴薄而出,眼淚越來越多,身子控制不住的開始輕輕抽搐。
靳律風看見簡蕊的肩膀一顫一顫的,起身,大手按在她的肩上,「蕊蕊,怎麼了?」
簡蕊賭氣般將肩膀從他大手中扭開。
靳律風察覺到她的不對勁,用力扳過她的身子,看見一張梨花帶雨的臉,俊朗的眉峰緊蹙,「怎麼哭了?」
靳律風以為她擔心臉上的傷,連忙安慰,「你的臉真的沒事,等你拆了紗布,我就帶你出國,保證可以恢復如初。」
簡蕊掙脫他的大手,又背過身子,嗓音染了一絲哽咽,「不要你管。」
靳律風將掛點滴的拉杆拉到另一側,脫鞋,掀被上床,從背後擁着簡蕊。<>
簡蕊掙扎。
「別動,等一下漏針了,疼的還是你。」
簡蕊不再動,心裏氣得不行,她都這樣了,他不哄她,還欺負她,反正哭已經被他發現了,索性不再憋着,嚶嚶的哭出了聲。
靳律風一手側撐着自己的腦袋,一手摟着簡蕊的腰,將頭放在她雪白的脛窩處,嗓音溫柔,「你不要我管想要誰管?嗯?」
簡蕊哭得一抽一抽的,「你......你管得過來嗎?」
靳律風將下巴在她脖子上蹭了蹭,疑惑道:「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
靳律風思緒流轉,「你在生氣?」
「......」簡蕊在心裏鄙夷:那你以為我在幹嘛?無緣無故哭,發神經嗎?
「因為我去瑤瑤那裏你生氣了?」
「......」
「是你讓我去的,你怎麼生氣了?」
「我是讓你去,可沒讓你在那裏待一宿。」
靳律風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這個傻女人,自己都毀容了,她不先擔心自己的傷,反倒為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在這裏吃悶醋。
靳律風耐心的解釋,「她燒得很嚴重,神志不清,說胡話,又抓着我的手不放,畢竟她曾經救過我一命,所以我......」
「所以你心軟了?留下照顧了她一晚?」
「嗯,但是我什麼多沒做,只是坐在床邊。<>」
「什麼都沒做?你想做什麼?」
「蕊蕊,你別這樣。」
「我怎麼樣了?」
「......」
「無理取鬧是不是?」
「有點。」
簡蕊霎時變得有些激動,用手肘用力的戳靳律風的胸口,「你下去,別睡在我床上,下去。」
靳律風長臂一伸,將她的手和身子一起緊緊地抱在懷裏,「好了,別動,乖乖的,你在打針呢,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你沒錯,是我無理取鬧。」
「我和你鬧着玩呢,是我錯了,我不應該在她家待那麼久,讓老婆擔心是我的錯,讓你吃醋更是我的不對。」
簡蕊沒再掙扎,只是背在他懷裏哭得一顫一顫的。
靳律風扳過她的身子,將她打點滴的那隻手小心的放在被子上,伸手輕柔的幫她擦眼淚,「好了,不哭了,我會心疼的,嗯?」
簡蕊紅着眼眶睨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你走後我一直都沒睡,等你等到天亮。」
靳律風給她擦眼淚的手微頓,低頭在她鼻尖上親吻了一下,「傻瓜。<>」然後又將她眼角的淚吻乾淨,之後躺在她身側,將她的身子擁緊了些,「我愛的只有你,記住了,以後別犯傻。」
女人就是感性動物,總是很容易就被男人的甜言蜜語盅惑。
簡蕊聽見他的話,心裏的委屈瞬間消散,還湧入一股甜甜的蜜水,將身子往他懷裏蹭了蹭,聞着他身上熟悉的古龍水的味道,情緒漸漸平靜了下來,在他懷裏貓了一會兒,「瑤瑤沒事吧?」嗓音還殘留着哭過的鼻音。
「燒還沒退,早上她醒了我就離開了。」
「哦。」
「你能告訴我,你這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
「天剛亮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我本來等了你一晚上心情就不好,所以一看不是你打來的,又是陌生號碼就直接掛了,那個號碼第二次打來的時候我一氣之下直接關機了.我不知道那是許迎夏的電話,沒多久她就直接到家裏來找我了,我那時還沒起床,就讓她在樓下等我,我洗漱完換衣服的時候聽見樓下有爭吵聲,我換好衣服下樓,詩柔和許迎夏兩人已經打起來了,我去拉架,拉扯間剛好撞上馮嬸手裏的茶,當時我只覺得下頜和脖子那裏滾燙火辣的疼。」
簡蕊說着手下意識的撫上纏着紗布的脖子,「鑽心的疼讓我慌了神,慌亂避讓不知道絆到了什麼,然後踉蹌一下就撞向了旁邊的桌角。」
靳律風將她的身子又摟緊了些,「怪我。」
簡蕊耍着小性子,「就是你,你不惹得我心煩意亂我就接許迎夏的電話了,那就不會有後面的那些事了。」
「嗯。」靳律風將薄唇緊緊的壓在她的黑髮上,嗓音染着深深的責備,「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呃......她隨便說說而已,他還當真了。
簡蕊想到靳律風說帶她去國外治療的話,心裏漫上恐懼,順着他的話說:「既然都是你的錯,如果我的臉治不好,你要對我負責,可不許拋棄我。」
「靳律風的妻子只能是簡蕊,不會因為任何原因而改變,除非你不要我。」
簡蕊嘴角彎起安心的淺笑,「那就好。」
靳律風在她發頂親了親,「昨晚不是沒睡嗎?現在我抱着你,睡吧。」
「嗯。」
**
靳家
靳詩柔坐在沙發上,將鏡子放在醫藥箱上,用棉簽蘸着消毒水清洗自己脖子上的抓傷,這是早晨許迎夏留下的。
靳詩柔一邊處理傷口一邊低聲咒罵,「男人婆,錦哥哥才不會喜歡你這麼粗魯的女人,以為自己會些三腳貓的工夫了不起啊,我才不怕你,哼!」
靳詩柔處理好脖子上的傷,拿出手機,進入微博,打開謝雅琴跳樓的那段視頻,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淚盈於睫。
她一邊流淚一邊笑,「媽媽,我今天總算為你討回了一些公道。」
沒錯,她看見馮嬸從廚房出來,故意推了許迎夏一把,讓她撞倒簡蕊的,當她看見簡蕊被燙的慌亂尖叫的時候又伸腳絆了她一下。
靳詩柔攥緊手機,眼眸中划過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陰狠,「總有一天我會讓她們母女血債血償的。」
**
五天後
南方醫院
今天是簡蕊拆紗布的日子,簡蕊不想自己的樣子被別人看見,病房裏只留了拆紗布的霍錦城和一直陪着她的靳律風。
本來簡蕊也要靳律風迴避的,他拒絕了,他說:「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你在我心中永遠是最美的。」
隨着紗布一圈一圈的揭開,房間的氣氛變得沉悶而壓抑。
揭到最後一層紗布的時候,霍錦城的手頓住,握着紗布的手用力捏緊。
靳律風坐在旁邊握着簡蕊的手,霍錦城停下,他忍不住將手中的小手握緊了些。
簡蕊微不可查的咽了一下口水,知道房間裏的兩個男人也十分緊張,佯裝輕鬆的笑笑,「沒事,揭吧,我有心裏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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