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紅原本認為李神醫必死無疑,因此動了攆走李達一家,獨霸油燈莊的目的,卻不曾想到,李神醫突然之間悠悠醒來,一時又驚又怕,不由說漏了嘴。
剛剛以為詐屍的人又漸漸回來了,他們聽嫣紅說害死李神醫的人另有其人,加上李達之妻剛剛所說之話,似乎猜到了什麼。
剛剛取得一小點成功的晏音哪肯放過嫣紅,在靈堂之中朗聲問道:「你倒是說清楚了,害李神醫的是什麼人!?」
嫣紅心想,老頭子就算真的醒過來,身體也極為虛弱,只要老頭子沒有氣力指認她,誰也拿她沒辦法,因此便變得更加有恃無恐。
「向來做賊的最喜歡喊抓賊,你這個莫名其妙的小賊,還不趕緊放開我家老爺」話未說完,人已反轉身子,就要將晏音從李神醫身邊推開。
她哪裏是晏音的對手,晏音只輕輕一側身子便避開了她。
「各位鄉鄰名流今天的事大家也都看清楚了,請各位做個見證,看看嫣紅姨娘是不是如她所說的一般,是一位忠貞的婦人!」
嫣紅淚盈盈地掃了一眾弔唁的人,抽抽搭搭地向着李神醫說道:「夫君,你倒是快點說話呀,你要為奴家辨明清白呀!」
死死盯住他的臉,看他有沒有醒來的可能。
「咳咳咳」老頭子喉嚨里咳出幾聲
嫣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臉色更加煞白,她目不轉睛地盯住靈堂之後一個幽黑的小窗,晏音被她的目光所吸引,不覺用眼睛的餘光去看那個小窗。
小窗背後有一個黑色的影子,一雙眼睛正牢牢瞪着這個地方看,難怪,她一直有一種如刺芒背之感。不過,除了她以外,任何人都不能夠看清楚小窗後的情形。
心中一念,一個好計策便形成了。
「你這妖女,竟然敢大鬧靈堂,還褻瀆死者屍身,真是最大惡極!」
「屍身?難道你沒看到,他沒死!!你是想咒他死麼?」晏音似笑非笑地望着說話的男人,男人翻翻眼皮不說話了。
「即使老李沒死,你也不能這般對待他的妾室,如果他醒來了,他也不願看到嫣紅夫人這樣難堪」又有一個打抱不平的。
「李世伯,你可要加加油,快點醒來哦,這樣才能澄清事實。各位既然都是油燈莊故友,便請大家在此做個證人,因為接下來我就要運功為李神醫療傷,我確信不用兩柱香的時間他就有說話的能力了,到時候,事情就會真相大白。從現在開始,所有在靈堂里的人都不能離開,大家以為如何?」晏音環視一圈。
「好,就相信你這妖女一回,如果到時事情不成,我們就將你浸豬籠,這樣你便也無話可說了。」
「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晏音乾脆地答道,一躍跳入棺木中,坐到李神醫身後,將雙掌放在他雙肩之上,有模有樣的療起傷來。
晏音偷眼去看嫣紅,只見她面色慘白,又用眼睛的餘光偷窺了那扇小窗,黑影不見了,心中暗暗一笑,魚兒果然上鈎了。
此時,李神醫身體已經完全僵硬,晏音坐在他身後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她要做的是利用李神醫復活的消息,引出一雙大魚。
為了使眾人相信李神醫已經復活,她用腳尖偷偷點了棺材的底部,然後又用腹語假裝李神醫說話,因為靈堂一片凌亂,大家雖然懷疑,也倒沒有完全不信。她確信躲在小窗背後的,必定就是嫣紅的情夫,因此故意將李神醫即將復活的消息假傳出去,假若他是西銅弟子,必然會顧及自己的名節,定然會有所行動。
「舅父,外侄兒來遲了——」一聲滿含着悲傷的呼喊聲自靈堂外傳來,一個中年男子走了進來,男人面白無須,身着白色錦緞衣服,看起來既顯身份,又合適弔唁逝者。
眾人皆從未見過此人,面上皆十分懷疑,李達也是,滿臉不解,他何時有了這樣一個表兄弟?但男人不管眾人的臉色,依舊大聲說道:「舅父,我母親嫁得遠,一走三十多年杳無音訊,我剛遵循母命回來尋您,沒想到卻再也見不到您了,侄兒來遲了呀」
李達確實聽說過自己曾經有一位姑母,自小便遠離家鄉,再也沒有回來過,便不再懷疑。眾人也打消了疑慮。
嫣紅一雙滴溜溜的眼睛將他掃了一遍,還好,她一次閒來無聊,將這一段過往向他叨念過,不然,今日可怎麼進這靈堂來。他來了,她便心定了,他有的是辦法,老頭子定能被他不動聲色地弄死,她相信他的手段。
「舅父,你這是?」中年男子說着便要向棺木旁湊近,他面色悲傷,眾人並不懷疑,只說正在療傷,要他遠離一些,但他哪裏聽得進去,悲傷中掩藏着殺機,步步逼近棺木。
「哎,等一等哪,你別着急呀」晏音突然轉過臉來,對着他笑笑,這一笑,臉便僵住了。
真是冤家路窄!竟然是他。
伏在李神醫背上的手指節暗暗泛白,心口陣陣抽搐,疼痛,一種無比厭憎的感覺在心中蔓延開去,忍了又忍。
「你不用過度悲傷,剛剛李神醫與我說,他還有一枚九還丹的半成品,不過還差一味藥了,等我先吊住了他的性命,再派人去尋了那味藥來,便可煉成九還丹,到時候,李神醫就能復原,說不定還能活個一二十年,你們叔侄自然大有機會敘舊的」
「那可太好了,那味藥是什麼?我現在便差人去尋。」中年男人大喜,雖然眼前的女孩子剛見到他的那一瞬,眼中充滿了恨意,但不過一瞬,便又清澈如水了,他也不多想,完全沉浸在還有一枚九還丹的喜悅中。
「各位,李神醫現在身體疲憊,要休息一會兒,他剛剛與我說,他心中有許多誅心的事,實在是難以啟口」晏音確定男人不會再輕易向李神醫下手後,跳出棺木脆聲說道。
「誅心的事?」眾人疑惑。
「對,是個男人都難以接受的事兒」晏音說着已靠近了嫣紅身旁。
「姨娘與李神醫是最親近的人,不知道你知不知?」眼睛如釘一般牢牢釘在嫣紅身上。
「我怎麼會知道」明顯地心虛。
「是嗎?」說着,晏音腳下重重一踩,嫣紅白色的孝裙掉了下來,眾人大聲驚叫,因為嫣紅的身子底下,穿了一條男人的底褲,底褲寬大,明顯不是李神醫的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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