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侯一脈的勢力,同樣是九品宗門,可論底蘊比起他們這些九品宗門,強的實在是太多。
幾大宗門加在一起,怕是才能勉強應對,更遑論紫衣侯的後面還有西海龍神宮撐着。
看到此幕,幾名老者的心思,不由微妙了起來。紫衣侯親自前來,神色不善,肯定出了什麼大事,蕭晨怕是有難了,天星島一下子又多了變數出來。
「遠古金烏,你這小子,還真是氣運滔天。這種神話里的聖獸,都能夠收服。廢話不說,你應該知道我是來做什麼的,怕是有了心理準備。」
紫衣侯看了一眼,蕭晨肩膀上金光閃閃眼神兇狠的小黃毛後,將目光看向蕭晨,不急不緩的問道。
蕭晨經歷過初始的慌亂後,已經徹底鎮定下來,淡淡的道:「像前輩這種大人物,能和我產生什麼交集,有什麼話前輩自己說就好,晚輩洗耳恭聽。」
紫衣侯沒有開口,那些個老者,卻是嚇了一跳,竟然敢這麼和一位大天位武帝說話。
只要對方願意,紫衣侯一息之間,就能將蕭晨瞬間秒殺。
兩人實力,有着天地之差,雲泥之別,任何技巧意志武技,在紫衣侯眼中都是浮雲。
「果然,你是吃准了我不敢殺你啊。」
誰知道紫衣侯聞言笑了起來,看起來和睦無比,可片刻之後,神色轉冷,寒聲道:「可在一位大帝面前,耍這些傲氣,你就是在自找苦吃。」
每說一個字,紫衣侯的臉色就轉冷一分,整個天星島都隨着他的話,開始劇烈的抖動起來,雲層壓低,仿佛天掉下來了一般。
等到最後一句話說完,排山倒海的壓力,朝着蕭晨傾瀉而來,空氣幾乎凝固。每個人都能感受到紫衣侯的滔天怒意,心驚膽戰,大氣都不敢踹。
紫衣侯的確不能殺蕭晨,可動手教訓他,狠狠揍上一番,只要蕭晨不死,不會有太大的麻煩。
蕭晨如此態度,的確是在自討苦吃,一群老者都在心中暗道,就是在作死。
見到大帝,就該表現出自己的謙卑,哪能如此隨意,簡直是大不敬,有什麼後果都是咎由自取。
恐怖的氣氛之中,蕭晨依舊沒有半點退步的意思,不卑不吭的道:「若有事,直說便好,在下聽着,能力所及,必會答應。可你若只想仗着身份和實力,不講道理便來教訓晚輩,我蕭晨也不是好欺負的。」
「哈哈哈!」紫衣侯聞言大笑起來,像是聽到了什麼極為好笑的事情,道:「若不是雷王撐着,我一個手指就能彈死,殺你跟螞蟻一般,我怎麼就不能欺負你了。」
「我實話實說,你殺我紫衣侯的兒子,我現在雖不能殺你。可今日不將你打個半死,這口氣,也難以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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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一翻,那一根黃金翎羽,被蕭晨兩指夾住,全力催動之下,散發出火焰灼灼的氣息。
一道金色的太陽之火,形成濃濃火柱,從蕭晨身上沖霄而去,刺破雲層。灼眼的光芒,太過明亮,讓四方都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天地間唯有這一道衝上雲霄的火柱,在熊熊燃燒。
「這是……」
準備動手的紫衣侯,表情慢慢凝重了起來,目光死死的盯着蕭晨手指間夾着的那一根黃金翎羽。
其他人也被這動靜,弄得驚詫不已,蕭晨竟然打算和一位大帝動手,瘋了嗎?
他身為大天位武帝,一念之間,便可將天星島頃刻間夷為平地,可此刻卻在那一根小小的翎羽之上,感到了一陣莫大的威脅。
視線在金烏身上掃過,看到小金烏身後,同樣有兩根與眾不同的金色翎羽之後,恍然大悟。
明白了蕭晨手中的是什麼東西,心中一沉,輕聲道:「黃金翎羽,金烏一族傳承下來的保命手段,蕭晨你給我的意外還真是多。聖獸金烏最寶貴的東西,竟然能給你一份。」
「不過你覺得這東西這嚇到我的話,就未免太天真了一點,我保證你敢動手,到頭來吃虧的還是你。」
沐浴在黃金火柱之中,蕭晨兩指夾着黃金翎羽,淡淡的道:「沒錯,吃虧的的確是我,這根黃金翎羽就算是用了,也不過勉強將你重傷罷了。我自己卻失去了一個保命底牌,還是要被你揍個半死,怎麼算都是得不償失。」
「可這世上,有些東西不能總是用吃虧與否來斷定,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你兒子來我天星島搗亂,殺我天星島的居民,傷我兄弟,辱我朋友,死不足惜!」
此言一出,頓時一陣譁然,八名老者都感到腿腳發軟,總算明白紫衣侯為什麼如此生氣了。
原來蕭晨,竟然將他的兒子給殺了,一位大帝之子,死在了蕭晨手中。
殺了大帝的兒子,不僅沒有絲毫道歉求饒的意思,還與紫衣侯對峙,難怪紫衣侯如此不顧身份,要親手教訓蕭晨,揚言將蕭晨打個半死。
「我沒錯,錯的是你兒子,就算你親自來了,要我蕭晨道歉半點可能都沒有。錯就是錯,對就是對,你敢對我動手,我也敢捨命相陪,我相信你的仇家很樂意見到一個重傷的紫衣侯。」
蕭晨臨危不懼,目光盯着紫衣侯,據理力爭,不卑不吭。
他不是呈英雄,也不是氣焰囂張,只不過有些東西,必須堅持,有些信仰,絕對不能動搖。
不能因為對方有一個絕世好爹,便喪失了自己的原則,低頭認錯,此身傲骨,寧折不彎。
此番話出口,不知道為何,讓人產生了一種錯覺。
身着紫衣龍袍戰甲的紫衣侯,堂堂大帝,滔天氣焰,氣勢之上反而在無形之中矮了蕭晨一大截。
一旁的藍少白只感到血液沸騰,胸中有一團火焰再燒,面對着紫衣侯的強大氣勢,奮力上前一步,大笑道:「蕭晨,今世有你這個兄弟,也算是值了。」
而後面向紫衣侯,大聲道:「紫衣侯,你兒子就是因我而死,你若要羞辱蕭晨,便從我屍體上踏過去。世間功德自在人心,他日我修羅一族,必有長輩,會像閣下討回這個公道!」
這番話藍少白說的十分辛苦,在大帝的威壓面前,吐出一個字,都要用盡全力,咬牙切齒。
可他非說不可,不吐不快。
紫衣侯的兒子,正是因為他才被蕭晨殺了。今日大帝前來,蕭晨一人全部攔下,不低頭不彎腰,與大帝對峙,他藍少白也絕不會做一個懦夫。
「還有我,紫衣侯你要羞辱蕭晨哥哥,便從小魚屍體上踏過去。」
「我金鱗,願捨命相陪!」
「我岳晨曦,也不會看着你羞辱蕭師兄……」
「還有我……」
黑暗之中,蕭晨身上沖霄而去的火焰光柱,像是一盞指路明燈,將天星島所有人全都聚攏了過來。全都一臉憤怒,毫不畏懼的看向紫衣侯。
人數越聚越多,除天星島的武者以外,普通的居民也都走了出來。
密密麻麻一圈圈,在黑暗之中,無數雙眼睛冷冷的看向紫衣侯,所有人萬眾一心,願為蕭晨擋這一劫。聲音匯合在一起,讓人感到一種無謂的熱血,在體內沸騰。
在紫衣侯看來,這些人都是螻蟻,只要他想,可以輕而易舉的全部殺掉,一個不留。
可在他一生之中,卻從未經歷過此等陣仗,從他踏上武道之路的那一天起,從未有這樣一幅畫面,震撼他的心靈。
什麼樣的人,才能讓這數以百萬的人,在黑暗之中走出來,以死相逼,奮不顧身。
八名老者更是看的目瞪口呆,完全沒有料到,在一位大帝出場之後,天星島上還會有這麼多人站出來。
意料之中,紫衣侯將蕭晨揍個半死的局面沒有發生,反而在無形的氣場之中。完全被天星島給壓了過去,好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句話。
紫衣侯當然不可能,真的將這些人全殺了,他不是邪修,還沒有喪心病狂到這個地步。
只是這等情況,實在超乎他的意料,從星空之中回來後,便聽到自己兒子死了的消息。只想來這天星島,為兒子出頭,狠狠教訓一番蕭晨,將他打個半死,讓他賠禮道歉。
可沒想到,竟然出現了這樣的場面。
「蕭晨你的確很有一套,本侯不得不承認,你的崛起和成名,沒有半點水分。可你應該知道,在大帝面前,就算十倍眼前的人聚在一起,也是浮雲一堆。」
紫衣侯沉吟半響,開口繼續道:「我要傷你再多的人都攔不住,今日之事,你給我道歉賠禮,我紫衣侯說話算話,以後再不找你麻煩,就當我兒子技不如人。」
八名老者聞言大驚,縱橫西方海域的紫衣侯,居然在這個時候被蕭晨逼得讓步了。若傳出去,怕是誰也不會相信。
一襲白衣火焰灼灼,金光閃耀,蕭晨平靜的道:「我既然沒錯,為何道歉。任何一個踏過帝者之路的前輩,都值得我蕭晨敬重,包括紫衣侯前輩。」
「可還是那句話,有些事,對就是對,錯就是錯。蕭晨這一路走來,都堅持這個原則,此生不改,縱死不悔。若要動手,蕭晨願意隨時恭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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