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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女孩,原來叫清塵,為什麼被趕出來了呢?
被趕出來了,還要冒險來採藥,這小女孩將來要怎麼活……
看着小女孩的摸樣,不過十來歲,身上滿是灰塵。蕭晨有些心酸,荒海之中,普通人活着真是艱難。
「別哭,我答應你,把這藥草帶回去。但你的跟我說,你為什麼被趕出來了,誰趕你出來的,你父母呢?」
蕭晨一連串的問題,讓小女孩有些茫然。
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蕭晨,支支吾吾,不知道先回答哪個。
蕭晨知道心急了,輕嘆一聲,語氣再緩和一些,重新問道:「你父母呢?」
「清塵沒有父母,很小的時候就死了。」
可憐的孩子,原來是孤兒,蕭晨繼續問道:「誰趕你走的?」
「村長爺爺,村長爺爺讓小清塵走的越遠越好,嗚嗚嗚……可弟弟生病了,不踩到藥回去靈玉,弟弟怎麼辦,嗚嗚嗚……」
小女孩似乎受了很大的委屈,還擔心着弟弟的病,哭的更厲害起來。
蕭晨不好再問,等女孩心情平復些許後,才繼續問道:「你的村子在哪裏?」
「在那!」
小女孩指了一個方向,《 蕭晨神識遁入雙目,極目遠眺,一百多里外確實有一座村莊。
將小女孩抱起來,蕭晨帶着她,開始趕路。
「大哥哥,我不能回去,村長爺爺會生氣的?」小女孩有些害怕的說道:「大哥哥,把我采的藥草帶回去就好了,小清塵不能回去……」
蕭晨看着遠方落日,輕聲道:「天都要黑了,你能往哪去?」
一百多里,對蕭晨來說,不用太久。
半路之上,蕭晨遇上一群騎着異獸的流寇。
荒海之中,流寇就如沙子一般,到處都是。流血之地,道義難存,混亂與殺戮並存。
蕭晨沒有與對方說話,甚至沒給對方開口的機會,感覺到對方身上的凶煞之氣後。
左手捂住小清塵的眼睛,右手一拳轟出。
擋在前方的百名流寇,連帶着騎着的異獸,全都化為一灘血霧。
鬆開手後,小清塵眨了眨眼,剛才那群壞人,怎麼一下就消失了。
看着四方環境,越來越熟悉。
小清塵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在蕭晨懷中不敢說話。
天將黑之時,蕭晨來到了村子跟前。
村子約莫有上百戶人家,四方用降雷木圍城一圈簡陋的護欄,那是用來防範晚上的髒東西。
降雷木,荒海之中,一種對髒東西有些克製作用的木材。
村莊之類的聚集地,大都有此木,圍成的護欄,看上去像是寨子。
此刻天色漸晚,不少村民,正在加持護欄,看到蕭晨還有他懷中的女孩子,頓時有些驚慌起來。
「快告訴村長,小清塵又回來了!」
「快,快快!」
這些村民丟下手中的活,慌慌張張跑回去,倒是讓蕭晨有些驚疑起來。
被放下來的小清塵,看到此幕,一陣心酸,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不一會,村民簇擁着一名瘦瘦的麻衣老者過來,老者看了看小清塵,又看了看蕭晨,嘆了一口氣道:「把她接回去吧,這位少俠,天快黑了,進來說話吧。」
老頭子修為不高,但大荒之中生存的人,遠比外面的凡人要強勁許多。
不適應這惡劣的環境,是沒法活下去的,因此老爺子看上去年歲雖大,可精神卻不差。
蕭晨見這老爺子不像壞人,輕聲說道:「村長,這是小清塵在外面采的藥草,想給她弟弟。」
小清塵淚眼汪汪,捧着藥草過來,哭泣道:「村長爺爺,小清塵不進去了,這藥草村長爺爺幫我賣了,照顧好我弟弟吧,他生病了,我怕沒人照顧他。」
村長老爺子,長嘆一口氣,滄桑的眼中閃過一絲悲涼,隱隱有淚花閃動。
「進來吧,天快黑了,有什麼事,天明之後再說。你也去看看你弟弟,大家也一直在照顧他。」
「真的嗎?」
小清塵眨了眨眼,但還是有些不敢進去。
蕭晨沒說話,將她抱起來,直接走進村長。
天色將暗,村民連忙將寨子的木門關上,沿邊灑上一層黑色的灰土。
將小清塵送到其家後,小清塵不住的蕭晨彎腰道:「謝謝大哥哥,我去看我弟弟了。」
其木屋,蕭晨就沒有進去了。
村長老爺子,嘆了一口氣,將蕭晨領到一邊。
「老爺子怎麼稱呼?」
村長道:「我年歲大,排行老七,村里都喊一聲七爺。」
「那我就叫您七爺吧。」
村長連忙道:「使不得使不得,小哥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眉清目秀,鍾靈秀骨,這麼能叫我這糟老頭七爺。」
「沒事,我們借一步說話。」
七爺領着蕭晨,來到自家屋子。
屋子裏還有其他人,聽到七爺說貴客來了,連忙取出酒水開始招待起來。
可沒想到,粗獷的獸皮酒袋中,倒出來的美酒,好喝的出人意料。
蕭晨一口乾掉,驚訝的道:「好酒,七爺這是自己釀的酒?」
七爺滿是皺紋的臉,露出一絲笑意:「嗯,祖上傳來的一點小手藝。」
旁邊的有些憨厚的青年道:「怎麼是小手藝,我們七爺釀造的美酒,方圓萬里都是一絕。祖輩上釀造的美酒,可是在荒城天香盛宴中,都出現過。」
荒城!
荒海之中,最大的城池,可以算是一座聖城。城池之古老,比神龍帝國的一些龍城,歷史都要悠遠的多。
聚集着天下勢力,是荒海之中,一顆耀眼的明珠。
至於天香盛宴,就更了不得了。
聖地天香,每隔百年,便會舉行宴會,宴請八方,能夠吸引到八方勢力,是天下少有的盛事了。
七爺嘆道:「都是些往事了,這年頭世道太亂,材料難尋,釀酒的手藝在我這一輩早已丟的七七八八了。這年頭,會釀酒又有什麼用呢……」
七爺的話,有感而發,話語之中,透露着重重悲涼。
蕭晨岔開話題道:「七爺,您為何要趕小清塵出去,我看您也不是心狠手辣之輩,這裏面有什麼苦水嗎?」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小哥你氣勢不凡,早晚要一飛沖天,億萬里中,我們這一小小村莊,在大鵬眼中連浪花水滴都算不上。小哥,何必來管這操心事呢?」
老爺子眼見不凡,看出蕭晨非尋常武者,言道其大好前程。
村莊的芝麻小事,和他的世界相比,完全算不得什麼,讓其不要理會。
就像大鵬,不會注意,騰飛之時,隨着浪花躍起的小魚。
它扶搖直上,眨眼就是萬里,轉眼成空,只能看向前方,才能飛得更高更遠。
七爺這番話,是婉拒,也是禮貌。還有一些驕傲,不想求陌生人幫忙,看的很清楚,你我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七爺,話不是這麼說的。」蕭晨有些詫異,放下酒杯,想要說些什麼。
卻被七爺打斷道:「大荒之中,哪一天不流血,哪一天沒有死人,連聖人都解決不了,小哥你真不用操心。人生在世,各有各命……你今夜就在這好好休息一晚吧。」
蕭晨見狀,心生無奈,知道這事急不得。
一夜無語。
日出之時,蕭晨走出屋子,見到村民聚集在在一起,膜拜遠方一座孤峰。
孤峰乃是一座青山,通體青翠,可卻不見什麼植被,像是完全有神金打造而成。
蕭晨觀摩一番,眉頭緊皺,不由心生疑惑。
這座青山,氣勢不凡,拔地而起,便透着一股扶搖直上的銳氣。可到了山頭,這股氣勢,便戛然而止。
山巔之上,是一處平台,整齊光滑,像是被人斬斷一般。
等到這些人膜拜完畢後,蕭晨尋到昨日在七爺屋子中的憨厚青年打聽起來。
憨厚青年聽到這問題,撓撓頭道:「我也不知道,有啥古怪的,這方圓百萬里的存在。據說每日清晨,都會膜拜這座青山,祖上傳來的規矩,我也不知道膜拜什麼。可拜完之後,心裏確實感到有些踏實,怪怪的。」
「沒人去就近看過嗎?」
「那裏是不乾淨,就算白天過去,也是陰颼颼的。靠近萬米,就不敢過去了,七爺也一直告誡我們不准過去。」
蕭晨心中疑惑,不由更甚。
憨厚青年突然湊過來,小聲道:「我曾聽村裏的老人說,這山上原本是一顆龍頭的,一直都是龍頭山!後來龍頭斷了,就不乾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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