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周圍看熱鬧的人,初始大笑不已,覺得這小子滑稽可笑,在想想平日其張揚跋扈的之態,只覺得心中暢快無比。
可看着張澤陽現在的慘狀,臉上的笑容消失,打心眼都覺得這小子真的太苦了,被人教訓到這個份上,恐怕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先不管外人如何評斷,張澤陽卻還在辛苦的嘗試着站起來,這一次他小心翼翼雙手撐在地上。
左腳登在地面之上,整個人緩緩的站起來,滿是鮮血的臉上露出希望的神色,慢慢弓起身,一步步成功得站了起來。
旁邊的小廝趕緊笑道:「少爺,你成功了!」
張澤陽痛快的大笑道:「哈哈哈,在來玩我啊,草,被我知道是誰動的手腳,老子讓他滿門死絕,不知道現在墨河城誰說了算……」
啪!
話還未說完,張澤陽整個人直接飛撲倒地,這一次力量之大,聲音之響,整個人酒樓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聽的一清二楚。
眾人心中疙瘩一聲,好多人看不下去,閉上眼睛,不忍去看,這娃實在太慘了!
滿門死絕?
蕭晨心中冷笑一聲,四年沒回來,這群人真的是忘記當初的教訓了。
走回自己的酒桌,放下酒壺,扔下一錠金子,直接從窗外跳了下來。
在場的武者,修為最高的也不過巔峰大武師,蕭晨半步武皇的修為,怎麼出的手,這群人根本就察覺不到。
這是天與地的差距。
兩個時辰之後,酒樓大廳之中,小廝坐在張澤陽旁邊,苦勸道:「二少爺起來吧,酒樓的人都走光了。」
張澤陽頭埋在地上,痛的眼淚直流,怒斥道:「滾,你個*知道什麼,還想看二爺出醜嗎?打死我都不起來了,臉很痛的,你知道嗎?」
墨河城一處偏僻的街道,蕭晨循着記憶中的路線,朝着墨凡的鐵匠鋪緩緩走去。
墨凡的鐵匠鋪,和四年前一樣,依舊簡陋不堪,門口豎着一塊飽經風霜的招牌,隨時都要倒去的摸樣。
店門虛掩,蕭晨佇立了許久,想起往日的種種景象,看着手中的月影刀,感觸頗多。
四年前,他在這裏打造了月影刀,和一個千年前的男人對話,許下一個承諾,不要讓她流淚。
當時的他,並不知曉那個男人的身份,不知道那是一個何等驚才絕艷的男人。
等到徹底了解之後,才覺得那個承諾,是如何的沉重,一個承諾相當於他接過了雷帝的劍。
她是熬嬌,她是驕傲的劍靈,以雷帝的實力都沒法保證她的隕落,他蕭晨辦得到嗎?
蕭晨面色沉重,輕聲嘆道:「雷帝都沒法保證,桑木劍的隕落,我辦得到嗎?」
「這就沒信心了嗎?廢材主人。」
心中募然一驚,蕭晨欣喜的道:「熬嬌??熬嬌你醒了嗎?」
記得熬嬌說過,她如果再一次甦醒,就是徹底融合了劍靈。
月影刀中熬嬌嘴角微微翹起,輕聲笑道:「你和柳如月親熱的時候,我就已經醒過來了,還觀戰了很長時間。」
蕭晨無言道:「我是不是還要感謝你,沒有出聲打攪我。」
熬嬌呵呵笑道:「不用感謝,我向來很大度,別愣着了,進去吧!」
蕭晨心中無奈,但拿熬嬌也沒什麼辦法,只得推門而入。
「小店已經關門,今天不做生意了!」
不大的店鋪里,滿是塵埃,墨凡瘸着退,背對着蕭晨正在整理着貨架上的一些兵器。
蕭晨輕聲笑道:「我的生意也不做嗎?」
墨凡手上動作為之一頓,轉身看去,只見一名身穿白袍腰佩長刀的年輕人,嘴角噙着些許笑意,目光平靜的看着他。
「蕭晨!」好半天后,墨凡才驚喜的說道。
如今的蕭晨容貌比起四年前,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尤其是氣質上,更是天翻地覆的改變。
尋常人一眼看去,根本就不能將他和四年前的那個蕭家二少聯繫起來,進入墨河城,很多人沒認出他來,就是最好的實證。
墨凡感慨的說道:「真是你,你這變化可真不是一般的大,要不是這月影刀,我真認不出你。」
蕭晨四處打量了一下店內的環境,到處都是亂堆的兵刃,感嘆道:「四年了,你這小店倒是沒有什麼變化。」
墨凡笑道:「我這小店能有什麼變化,裏面說話吧,我們喝酒聊天。」
「等一下!」
墨凡疑惑的道:「怎麼了?」
蕭晨不說話,伸手一招,一堆兵刃之中飛來一柄長劍。劍長四尺三,兩指寬,輕薄如翼,但舞在空中,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聞劍通靈!
蕭晨輕喝一聲,淡薄的長劍,突然之間不停的顫抖起來,發出一聲聲清脆的劍鳴。
嗡嗡嗡!
剎那之間,整個店中的所有長劍,全都齊聲嗡鳴起來,無窮的劍鳴聲連在一起,房屋都似乎顫抖起來。
「好了,我們可以進去了。」
蕭晨微微一笑,停手,所有的劍鳴之聲,又在剎那之間停歇,歸於平靜。
墨凡有些詫異,不知蕭晨為什麼突然露這一手。
月影刀中熬嬌握着小拳頭,沒好氣的道:「小傢伙真記仇,一句話,竟然四年都沒有忘記。」
墨河城,張澤陽和蕭靈兒發生衝突的酒樓之中,張家家主張岩帶着家中精銳趕了過來。
地面之上裂開的縫隙,還有匍匐在地面之上,始終不肯起來的張澤陽,以及旁邊倒地不起五名大漢。
門口的張岩臉色顯得陰沉無比,將小廝叫過來沉聲問道:「事情經過,一五一十的跟我說一遍。」
竟然死了五名大武師,一名大武師就墨河城精銳戰鬥力了,一下子死了五名,由不得張岩心情不好。
小廝戰戰兢兢的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見張岩過去要拉張澤陽起來,緊張的道:「老爺,別過去跟他說話,少爺現在情緒有點不對勁。」
張岩瞥了一眼沒在意,暗道我是他老子,叫他起來有什麼不對勁的。
「滾啊,*,沒聽見我說話嗎?爺臉很痛,不想起來,現在誰叫,爺都不起來了。」聽到腳步聲傳來,躺在張澤陽立刻大聲的叫喚起來。
張岩臉色一變,直接一腳踹了過去,張澤陽整個人立刻砰的一下,被踢了飛了起來。
看到來人是張岩之後,地上的張澤陽趕緊爬起來,可爬到一半,腦海之中像是想起什麼可怕的事情一般,趕緊重新趴了下去。
「爹,我現在真不能起來,您別管我了,先讓我在這裏趴一晚上再說,我現在不趴在這裏心理不舒服。」地上的張澤陽哭喪着臉說道。
張岩怒斥道:「廢物東西,給我把他架回去,這五人的屍體也抬回去給使者大人檢查一下。」
「不用,我已經來了。」
大廳之中,不知何時,一名年紀不大的黑衣武者,從房頂上飄落下來。
黑色的長袍之上,繡着許多古老的花紋,讓整個人顯得莊嚴而神秘。
張岩見到此人,趕緊恭敬的說道:「拜見使者大人。」
黑衣使者男沒有理會張岩的態度,直接開始檢查五人的屍體,翻開其中一人發現那人眉心有一處血洞,正是致命的死因。
他張手一吸,那人的腦袋開始左右搖擺起來,好像有什麼東西死死的卡在了裏面一樣。
咻!
一枚細小的碎片從血洞中飛出來,咔擦一聲,碎片飛出來的瞬間。
澎湃的力量散開,屍體的腦袋砰然間整個碎裂開來,直接碾磨成了粉末。
周圍的張家武者,包括張岩在內,全都嚇了一跳,臉色慘白。殘留了許久的力量,都有如此威力,出手之人實力到底有多強。
面具男看着手中的碎片,有些驚訝的道:「這是一塊中品靈石的碎片,出手之人還真是闊綽。」
張岩小心翼翼的問道:「使者大人,這人的實力怎麼樣。」
黑衣人淡淡的道:「中品武王左右,這事你別管了我來處理,將店裏的夥計全都叫過來,那人肯定來過此地,仔細盤問一下就能判斷出來了。」
中品武王,張岩心中一緊,蕭家家主都才下品武王的實力,這人有中品武王的實力那殺他豈不是易如反掌。
不過好在使者大人開口了,中品武王也就不是什麼問題。
鐵匠鋪的後院之中,墨凡喝了一口酒,聽完蕭晨的問題後,嘆了口氣道:「當初你給我寫信,幫忙照顧蕭家,我一直記在心裏,可這一次實在幫不了你。」
蕭晨心中一動,果然另有隱情,上午從店小二的口中得到蕭家家主和大長老突然重傷的消息。
他就已經想到,這當中肯定還有一些隱情,所以沒有急着和蕭靈兒兩人見面,打算先隱藏一下身份。
四年前蕭雄就有巔峰武尊的實力,如今四年過去,以蕭雄的實力肯定有武王級的修為了,能讓他重傷的人物,肯定是高級別的武王。
若說張家花點積累請到下品武王,還有點可能性,可想要請到更高級別的武王,那等財力就不是他們能夠出得起了。
能出得起的話,墨河城早就被他張家統一了,根本不用等到什麼十年之約。
墨凡繼續說道:「兩年前,杞子郡來了一個叫天聖教的宗門,實力非常強大,你父親就是被他們門中使者的人打傷的,張家也是天聖教扶持的傀儡。」
蕭晨輕輕抿了一口酒,皺眉道:「天聖教,什麼來頭,從沒聽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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