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帝谷不是私人的領地,誰也沒有權利不容許他人參悟,獨自霸佔。
大陸之上,武皇就是頂尖的戰鬥力,無論走到哪裏都會受到萬人敬仰,為一方大佬。
可武皇的數量太過稀少,大秦國上億人口,明面上和暗地裏的武皇加起來,也不會超過五十人。
一些勢力想要找客卿長老,都沒辦法找到武皇,只能退而求其次去找半步武皇。
武者盛世萌芽之前,在武皇不出的情況下,半步武皇就是一個國家頂尖的戰鬥力了。
享受則極其尊貴榮耀的地位,在哪裏都會被客客氣氣的供着,雷帝谷上的那些老者一直都是這麼過來的。
所以見到蕭晨的第一眼,就立刻擺起了前輩的架子,要他等上半年再說。
殊不知,如今這個時代早就變了,在這武者盛世萌芽的時代,半步武皇能算的了什麼。
半步武皇第一人,血刀客孫廣權就看的極其透徹,知道這是天才輩出的時代。
只有不斷的加強自己的實力,才不會被時代淘汰,活在過往的榮譽之中,只會成為天才的踏腳石。
天空中那道不休雷霆意志,還沒有出現,蕭晨找到一處地方,盤腿而坐,閉目參悟起來。
此地雷屬性靈氣極為活躍,空氣之中時不時都可以看到,一絲絲跳躍的電芒。
很難想像,幾千年前的一道雷霆,能夠一直停留到現在,鋒芒依舊不減。
雷帝,上個時代最強武帝,他的實力究竟有多強,現在的蕭晨根本就不敢揣摩。
境界越高,心中的敬畏也就越高。
以前不懂,以為雷帝的實力,最高最高也就是開山裂石,翻江倒海罷了。
可如今開山裂石,翻江倒海,蕭晨自己都可以勉強做到了,雷帝的實力又怎可能如此。
只有到了那個境界,才能感受到巔峰之上到底是如何風景,在這雷帝谷上,不知不覺中蕭晨武道之心變得更加堅定起來。
向上,向上,心懷夢想,不停的向上,總有一天,天地間也會為他蕭晨誕生一處雷帝谷。
他的光輝他的意志,也會和雷帝一樣,即便萬載時光過去,也不會被歲月消磨,鋒芒永恆不滅。
兩個時辰之後,一道雷聲響起,閉目的蕭晨,睜開雙眼喃喃的說道:「來了!」
只見天空滾滾烏雲之中,一道金色的雷霆的,隱藏在其中,不停的浮動。/
整個峰頂之上,都被一股莊嚴的氣氛所渲染,讓人連大氣都不敢踹,心中壓力驟震,仿若有一座高山壓在胸口。
偶有金光刺破烏雲,天地之間,頓時就形成一道金色猙獰閃電,將虛空都破成了兩半。
嗡嗡!
蕭晨手邊的月影刀,不停顫動起來,仿佛隨時都要奪鞘而出,顯得興奮不已。
烏雲之中,龐大的金色雷霆意志,直接停在蕭晨頭頂的天空,不住的盤旋起來。
感受到雷霆之中的力量,蕭晨心中暗道:「好強大的雷霆意志,意境和意志,一字之差,所帶來的氣勢卻是打不相同。」
看來這雷霆意志,知道我的身份,是有意思要幫我。
旁人想要在此領悟,只有在雷霆划過的瞬間,有那麼一秒鐘的機會,可它卻停在我的頭頂,讓我時時刻刻都能感受他的威壓。
重新閉上雙眼,蕭晨這一次心中不再有其他任何想法,將心神沉浸,雷霆意境緩緩的釋放出去。
時間緩緩的流逝,在雷霆意志有意引導之下,蕭晨對雷霆的理解,不斷的加深。
他的身上不知何時,放出一道道紫光,那些紫光全都是閃爍的雷電。
整個人進入一種十分奇妙的狀態,整個心神都仿佛置身於雷電的世界之中,一些些奇思妙想,如江河絕提,不斷的湧出。
讓他對雷霆的理解,達到了一個從未有過的高度,周身飄蕩的紫色雷電,噼里啪啦不停的響起。
三天之後,蕭晨重新張開雙目,眼眸深處,有雷霆閃爍,讓那一雙眼顯得靈動無比。
抬頭看去,天上的那道雷霆意志,已經悄悄的潛藏了進去,不知歸於何處。
蕭晨站起身來,心有所動,隨手一揮,掌心之上一道猙獰的閃電,直接飛了出去,將虛空照耀的一片璀璨。
在雷光即將消失之際,蕭晨右手一招,那道雷霆竟然奇異般的又縮回了蕭晨的掌心。
「收發自如,雷霆意境已經被我領悟到極限了,只差一步就可以變成雷霆意志了。不過那是武皇之後考慮的事情了,暫時不用去想。」
蕭晨輕聲嘆道:「如此短的時間,就讓我有如此收穫。難怪曾經連武聖,都打過這道雷霆意志的主意。」
「不說對自己有什麼幫助,往宗門隨便一放,就可以造就出好些雷霆意境的高手了。」
此事已了,該回天刀閣了,以我如今的實力,天刀閣應該不會阻攔我進去了。
當日天刀閣一戰,蕭晨殺死碧雲峰峰主宋缺。按照門規,不管什麼原因,弟子殺死峰主,非死不可。
大長老薑遲,免他一死,卻也讓他發誓永遠不再踏入天刀閣中。
對於這位大長老,蕭晨還是很感激的,當日天刀閣上,若不是他壓住了那些世家長老,恐怕他早就死了。
之後雖然變相將他趕出了天刀閣,可實際還是在幫他。
蕭晨凌空一躍,直接跳到了峽谷之中黑龍河上,沿着這黑龍河一直往前走,躍過那個去荒古之地的岔口,就會正式進入秦國的土地了。
咦!
腳步剛剛踏在河面之上,蕭晨就聽到了一聲輕咦之聲,回頭看去,嘴角不由的微微翹起,露出一絲笑意。
峽谷之中,身穿黑色的皮甲,帶着面具遮住半張臉的石楓,竟然出現在了此地。
石楓眉毛輕輕一挑,笑道:「路痴兄,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去,就不怕摔死嗎?」
蕭晨淡淡的笑道:「讓你失望了,再高一倍,跳下來也死不了,面具還沒摘下嗎?看來你這次的試煉,不成功啊!」
石楓沒好氣的道:「不用你管。」
蕭晨思索了一下,從乾坤戒中拿出一個木匣,朝石楓扔了過去,「把這件東西,帶給你義父,就說是故人送的。」
「什麼東西!」
蕭晨平靜的說道:「對你我而言,不過是一堆廢鐵而已。」
石楓將木屑接在手中,目光疑惑的看着蕭晨,道:「我憑什麼一定要幫你送過去。」
咔擦!
石楓的話音剛剛落下,蕭晨閃電般的抽出月影刀,一道凌厲的刀光閃過。
臉上的面具,被劈成兩半,晃蕩一聲落在了河面之上,露出一張絕美的面容來。
蕭晨輕聲笑道:「不用謝我,當是你幫我送東西的謝禮了,順便說一句,你很美。真的不用整天帶着一個面具。」
「打打殺殺總歸是男孩子的事情,別聽你那混蛋義父的話,什麼戰鬥時候的控制表情之類。」
看着遠去的蕭晨,石楓呆立在水面之上,久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跟隨了她十幾年的面具,竟然就這樣,被人給取了下來。
雙目之中的神色,由最初的憤怒,慢慢的歸於平靜。低頭看了一眼水中自己的容顏,輕聲道:「自大狂,什麼叫戰鬥終究只是男孩子的事情,早晚要讓你敗在我的手上。」
大秦國西河府,連綿起伏大氣蓬勃,群山翡翠的連雲山脈腳下,聞名天下的刀城,如往昔一般人流洶湧。
過往的武者,或身背大刀,或腰佩寶刀,一個個神情肅穆的來到了這刀客的聖地。
城門前,一名白衣青年,腰佩纖細的長刀,身體筆直的站在城門腳下,俊朗清秀的面容之上,露出些許惆悵的表情。
「兩年了,兩年了,我蕭晨又來到了此地。」
從雷帝谷到天刀閣,本來需要兩個月的行程,但在蕭晨馬不停蹄的趕路下,硬生生的將時間縮短了大半,半個月就趕到了此地。
一路趕來,隨着距離越來越近,蕭晨心中的思緒變越發的忐忑起來。
兩年來,自己將對愛人的思緒,埋藏在心底,不去想,不去問。
只因實力不夠,根本就回不到這天刀閣,一味去想,除了苦澀不會在有其他。
想快點見面,就什麼都別想,只將思戀埋在心底,誰也不去告訴。寂寞孤獨苦澀,自己品嘗,待到他日我臨巔峰之是,自會完成屬於他的承諾。
可如今臨近刀城,往日壓在心底的思戀,卻是不受控制的飄散出來。
她過的好不好,她現在怎麼樣,她的傷怎麼樣,她會怪我連封信都不寫嗎?
她是否還記得,曾經有個青澀的少年,在萬丈高峰之上喊出那有些好笑的話語嗎?
還會記得那個白衣少年許下的承諾嗎?
蕭晨悵然一笑,微微搖頭,收回飄絮的思戀,交了入城稅之後,緩緩的朝城內走去。
「嘿嘿,白袍刀客的影響也夠大的,竟然到現在都還有人模仿他的打扮。」
「正常,也不想想當日他天刀閣上的事跡,獨自一人先敗聖地高手,又大敗秦國諸多世家天才,如此天眾絕才,我天刀閣好幾千年都沒有這樣的人了。」
「只可惜,宋缺那個王八蛋,太缺德,白白讓我天刀閣損失了那樣的天才。」
「是啊,這王八蛋殺的好,活該被一拳爆頭,殺的一點都不冤。」
身後傳來守城武者的低聲細語,蕭晨六識敏銳,聽的一清二楚,聞言不由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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