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邢雖然決定做得快,但這事兒畢竟不是普通人能幹的,這可是拋屍啊,雖然人不是自己殺的,但他還是有點兒肝兒顫,顫顫巍巍的點了一支煙,猛的吸了幾口,然後往地上一扔,用腳踩滅。
老邢看了看那個人的屍體,他就靜靜的躺在岸邊上,臉上的笑容好像又大了一分,眯着的眼睛怎麼看怎麼覺得這人是在看自己,所以別過頭去。
「特奶奶的!」老邢一咬牙,去特媽的,開干!
他之前扯那人屍體的時候,發現這人的屍體異常的沉,恐怕自己要是就這麼去搬屍體,應該會廢不少力氣。
老邢想了想,想起自己船塢的後面有一個小板車,以前是用來運東西的,現在正好能派上用場。
於是老邢也不耽擱,衝到船塢里把板車給翻了出來,推到河邊費力的把那人的屍體給弄上車,一看那人的身體都硬了,嘆了口氣,拉着板車往船塢的另一頭走。
「這不是我老邢狠心啊大兄弟!」他自顧自的說着,「就算這裏的人都消失了,那頂多就是離奇失蹤,但是大兄弟你這屍體要是在這,那就是殺人叛逃了,對不住了啊,雷子可比鬼厲害多了。」
他看似說給身後的那人聽,但其實是在安慰自己,這一段路其實不遠,就繞過船塢就行,也就一兩分鐘他就到了,他四下環顧了一圈兒,確定四下無人(其實這大半夜的周圍哪有人,就是做了虧心事而已),一回頭就要去扯那人的屍體,卻不想竟然摸了個空。
老邢這頭皮立馬就炸開了,連忙往板車上一看,腦子裏「嗡」的一聲。
屍體不見了!
他連忙往後看去,這一段路很近,一眼就能看清全程,他以為是不是半路的時候掉地上了,卻不想這一看更是心頭涼了半截,只見慘白的月光下,只有兩條深深的車軲轆印,哪還有別的東西!
老邢現在開始有點兒後悔救那人了,還不如給他直接扔水裏,這特媽也太邪性了,難道詐屍?
詐屍又叫起屍,老邢平時總聽別人說詐屍詐屍的,現在自己碰到了之後立馬就懵了,這腦子也轉不過來了,站在原地直哆嗦。
他想了一會兒,這腦子裏亂鬨鬨的,好容易冷靜下來,一尋思這也不應該是詐屍啊,一般詐屍都是被什麼黑貓驚了,或者胸口有一口精氣不滅什麼的,沒聽說一言不合就詐屍的啊。
他想了一會兒,忽然猛的抽了自己一嘴巴,心道這特媽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管他詐屍不詐屍的?別管他是詐屍還是迴光返照,要是他走兩步癱在哪兒咽氣了,雷子還是會找到自己的,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這個東西!
老邢下意識里已經認定那人是不知道什麼東西的東西了,心底雖然有懼意,但是這事兒還非自己辦不可,不然被雷子認定為殺人犯,天涯海角也給你弄回來,於是大着膽子去船塢里取出好幾年沒用的土銃子,檢查了一下就開始在船塢四處逛盪。
他跟個沒頭蒼蠅似的亂走,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那人,心道我真特媽是喝涼水都塞牙,這前前後後死了這麼多人,沒有一個是我殺得,到頭來給我弄得跟殺人犯似的,真特麼晦氣!
他想歸想,但是事兒還得辦,提着個土銃子正找呢,冷不丁肩頭被人一拍,他頓時就覺得左肩一麻,心道不好,一回頭,正看見那張詭異的笑臉。
老邢嚇得汗毛都豎起來了,一看那人的表情他就知道這人還是死的,就這嘴角的弧度正常人肯定彎不出來,於是又是舉起土銃子「嘭!」的就給來了一槍。
土銃子這種東西不知道各位看官知道不知道,一般都是自製的,一截槍管一個扳機撞針再加一個握把就算成了,一般都是先往裏頭壓火藥,然後壓點兒鐵沙子什麼的,簡單粗暴非常給力,雖說這玩意兒要準頭沒準頭,而且出了三米威力就開始衰減,但是近距離之下威力超群,老邢自信就這一銃子鐵沙出去,就算是個大水牛都能給它鏰死,何況現在那東西離自己非常近。
巨大的推力從老邢手中的土銃子上傳來,老邢左手已經麻了,沒辦法去扶,所以開了一槍之後那土銃子也飛了,可見威力之大。
可是就是這麼大威力的一擊,那東西竟然只是往後退了三步,伸手摸了摸血肉模糊的肚子,一下子就撲了上來。
老邢大叫你特媽個畜生到底是什麼玩意兒,轉身就跑!
他邊跑邊往後看,以為那東西單腿肯定慢,卻沒想到那東西的一條腿跟特媽彈簧似的,一蹦兩米多高,比特媽老邢快多了。
老邢在心裏頭把那人能問候的祖宗十八代都給問候了一遍,心說你們特媽是做了多少虧心事兒,最後落得子孫這個下場,趕緊強提一口氣,玩兒了命的就往樹林裏跑。
他剛跑了能有五米多點兒,就聽腳下「咔嚓」一聲,似乎踩壞了什麼東西,一低頭就看見之前自己扔在地上的照片已經被自己踩碎了,破碎的玻璃正在月光下反着光。
他這一低頭的功夫,也沒看前面啊,一下子就被面前的石頭絆倒了,「撲通」一下啃了一嘴的土。
老邢一拳就捶在地上,他心說我這已經不能說是喝涼水都塞牙了,簡直是放屁都砸腳後跟啊,一翻身,以為自己能看見那東西詭異的臉,胳膊都架起來了,卻不想面前什麼都沒有,他連忙抬頭一看,見那東西竟然停了下來,十分警惕的盯着老邢。
老邢心想你特媽盯啥呢,仔細一看,發現那東西盯的不是自己,而是地上的那張相片。
他的腦筋轉的飛快,猛地就想起照片裏不是有一個道士麼?難道他的照片能避邪?
他越想越覺得對,其實按照咱們華夏的傳說,能避邪的東西一般都不是照片一類的東西,基本都是玉佩啊,符咒啊,最不濟也得是一張門神畫像,但是現在老邢手裏什麼都沒有啊,心想管他呢,老子手裏雞毛都沒有一根,死馬當活馬醫,一下就撲了過去,把照片抓在手裏,啪的一下就給打開。
他剛特媽打開,那東西嗷的一聲就撲了過來,老邢一驚,心道怎麼還特媽不如不拿了呢,一看才知道,他照片拿反了,裏面的人都對着自己,連忙把照片翻了過去。
他做完這一切之後,那東西已經撲到面前了,老邢要跑也來不及了,只能把心一橫,照片往前一舉,差點兒就貼在那東西的臉上。
那東西見了照片之後「嗷」的就是一聲長嚎,就跟見了鬼似的,拼了命的往後退,好像多看一眼就會死,臉上的詭異笑容都沒了。
老邢一看這特麼機會來了,那東西後面就是滾滾黃河,一咬牙,鼓起勇氣向着那東西就跑,心道我特媽拼了,老子說什麼也要給你弄回河裏去!
他這一下算是賭對了,那東西見了照片就控制不住的後退,同時嘴裏「呵呵呵呵」的不停,也沒注意後面就是黃河啊,老邢一個健步沖了上來,那東西一驚,猛地往後一跳,一下子就跳到了黃河裏,浪花一卷,被水沖走了。
老邢盯着水裏那個起起伏伏的黑影,眼瞅着它飄遠了之後,頓時覺得昏天黑地,眼睛裏一塊兒紅一塊兒白,一屁股就坐在地上,喘得跟頭牛一樣。
「我艹!」老邢喘了兩口氣兒,立馬就站了起來,「此地不宜久留!撤!」
他現在算是想明白了,什麼道義,什麼被人挑不挑理,都沒自己的小命來的重要,這幾天的怪事兒全是在這發生的,就因為他勾到了那個棺材,現在他一分鐘都不願在這兒多呆,心想我還耽擱個雞毛啊,起身就走。
他轉頭剛想走,冷不丁就看見那道士的集體照正靜靜的躺在地上,他想了想,心道這東西能避邪,我現在喝涼水都塞牙,誰知道大半夜能不能再碰上別的東西,還是帶着比較好。於是抓起照片放到懷裏,頭也不回的就走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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