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
段嫣並不知道高長歌內心的百轉千回。
他看着手中的長槍,這是一把非常漂亮的長槍,和他的離光劍,品級相仿。
不,應該是比他的離光劍,差一點點。
和高長歌紅纓槍的差距,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這是一把非常好的法寶。
當然啦,金丹修士的本命法寶,就算一開始並沒有那麼好,經過修士不斷提升自己的實力,也會給自己的本命法寶,增強各種各樣的屬性。
本命法寶也會隨着修士的進階而變得越來越強。
這把法寶,無疑屬於很強的那種。
金丹佛修有這樣的法寶,都應該說是如虎添翼的。
段嫣欣賞的看着它。
現在這把長槍。已經不屬於金丹佛修,而是他們的了。
段嫣將長槍遞過去,「師兄,偶爾也讓紅纓槍休息一下,這把槍也挺好的,我看蠻結實的,師兄拿去練習吧。」
段嫣這番話並沒有布結界,也沒有選擇密音。
所以他的話,清晰無誤的進入每一個修士的耳朵里。
可惜金丹佛修已經暈死過去,他若沒有昏迷不醒,現在八成要再暈一次。
高長歌掃了一眼段嫣手中的長槍。
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
娃娃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
「不用了,你自己留着玩吧,我有紅纓槍就夠了。」
高長歌話落,紅纓槍驕傲地閃着火花,繞着高長歌轉了一圈,似乎極為得意得到了主人的誇讚。
段嫣不知道高長歌為什麼情緒突然低落下去。
不過他畢竟是看着高長歌長大的,仔細一想,段嫣就明白了。
大概是自己太出風頭了,再一次讓高長歌產生了距離感。
段嫣暗自責怪自己,為什麼要在高長歌面前,出這樣的風頭,高長歌是一個很敏感的人,他一直都是十分嚴厲地對待自己。
可自己因為莫名其妙的關係,修為已經遠遠甩開了長歌,作為師兄的長歌,心中的滋味,勢必沒有那麼好過。
段嫣摸摸鼻子,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高長歌開心一點。
好在,高長歌並沒有糾結這種事情太久。
他很快將目光轉向鷹哥。
他是知道鷹哥今天也有比賽的。
「比試結束了?」
高長歌問道。
「不知道呢,大概是中場休息。」
晁鷹眨眨眼說道。
這是什麼解釋!
高長歌蹙眉,他搞不清楚晁鷹是沒開始比賽,還是已經比完了。
而後,他看到站在晁鷹身邊的孩子。
那是……
高長歌眯起眼睛,心念一動。
怎麼會是他?
前掌門,媚媚仙的關門弟子,令狐白,竟然站在他面前,好奇地看着他。
合歡派有一個規矩,非築基弟子,不得離山。
令狐白的修為,顯然差築基很遠。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段嫣來稻穀鎮的時候,高長歌一直昏迷,他只知道段嫣來到了稻穀鎮,並不知道段嫣並非一人前來。
好在,高長歌不是一個好奇心很重的人。
他目光只在令狐白身邊,短暫停留片刻,便再一次轉向段嫣。
「走,去看長劍組的比賽。」
「嗯。」
段嫣低聲應道。
在眾人敬畏的目光中,一行人緩緩地離開。
而此時,擂台已經重新整理乾淨。
先前暗槍傷人的金丹佛修,也被裁判組拉了下去。
一般來說,像他這種昏迷不醒情況的修士,裁判組通常會喊兩個小弟子,將的選手抬下去。
對於金丹修士來說,面子還是很重要的。
裁判組會成全他們的面子。
今日,裁判組卻像拖死狗一樣,將金丹佛修拖了下去。
心中的憤怒可見一斑。
這樣的佛宗弟子,當屬佛宗之恥也!
鷹哥可以感覺到,兩個師兄之間,那若有似無的波濤暗涌。
不,應該是高長歌師兄,單方便的波濤暗涌。
段叔叔並沒有給出太多的回應。
是不回應,還是不好意思回應?
鷹哥並不知道,在他沒有入門的時候,高師兄和段叔叔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
以至於兩個人的關係,十年如一日的微妙。
高師兄對段叔叔,一直都是一種矛盾的心態,有驕傲,有排斥,有嫉妒,也有欣賞……
那是一種複雜,卻在晁鷹理解範圍內的情緒。
換他是高師兄,有一個年齡和自己相仿,卻處處比自己強的師弟,他的情緒也會很微妙。
至於段叔叔,鷹哥就不好意思形容了。
小時候,鷹哥總是難以形容段叔叔對待高師兄的態度,長大後,他開始琢磨明白,段叔叔對高師兄那種難以形容的態度,似乎是虧欠。
段叔叔明明是師弟,卻總是讓着高師兄。
二人的關係,完全是畸形的。
鷹哥小時候甚至懷疑,段叔叔是不是欠了高師兄很多錢,又或者是很多人情債。
以至於他對高師兄的態度,總是遷就的。
甚至是縱容的。
無論高師兄對段叔叔的態度多麼惡劣,段叔叔始終是縱容的,好像高師兄只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
大概是當局者迷,這兩人竟然都沒有察覺到,這種奇怪的情緒。
察覺到這種情緒的,似乎只有自己。
為此,鷹哥還特意打聽過,段叔叔和高師兄,是不是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情。
比如二人年少時,高師兄曾經救過段叔叔命之類的。
也在那個時候,晁鷹才知道,段叔叔是築基後,才進的合歡派,他和大部分同門都不一樣。
根本沒有走正規程序,就直接拜入師父花容子門下了。
換句話說,二人的過往根本就沒有交集。
如此一來,虧欠之說,就站不住腳。
二人之前根本就不認識,段叔叔壓根沒有佔用過高師兄什麼資源,也沒有從他那得到什麼好處。
為啥處處低高師兄一頭。
就為了照顧高師兄那脆弱的玻璃心。
晁鷹甚至看得出來。
只要一在高師兄面前,段叔叔就極力的讓自己表現的沒那麼優秀。
可一個人的出眾,根本是無法遮掩住的。
在鷹哥看來,自己的段叔叔就像一個發光體,不是高師兄不夠優秀,是「螢火之光,如何能與日月比肩」。
雖然高師兄沒有螢火蟲那麼渺小,段叔叔也沒有日月那麼偉大,可就是這個意思。
段叔叔總是這樣照顧着高師兄的心情,其實對高師兄也蠻不公平的。
畢竟,高師兄,才是那個應該照顧人的師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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