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合歡派。
林子軒跪在南寥寥面前,說着,在極寒之地的遭遇。
他佩戴隱身符,連夜離開極寒之地。
連一口水都沒有喝。
到了宗門,立刻奔向合歡殿,將丹陽宗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掌門南寥寥。
南寥寥看着林子軒呈上的證據,以及記錄着他們在丹陽宗生活起居的回像石。
聽林子軒說,段嫣極有可能落到了魔宗手中,生死不知的時候。
南寥寥沉默。
他以為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以後,已經沒有什麼事情,能讓他動容。
可是現在,他卻感覺,有什麼東西,扼住他的脖子,讓他感覺不能呼吸了。
「林師兄,你起來吧……」
南寥寥疲倦地說道。
「你累了回去休息吧,段師弟的事情,我會派細作打探消息的。」
「有勞林師兄帶回來這些,辛苦了……」
南寥寥覺得每一句話都無比艱難。
他甚至不想抬頭面對林子軒。
因為他怕自己下一句話,就變成,為什麼回來的是你。
不是段師弟。
就在這時候。
合歡殿外的結界動了。
有什麼東西,進入了合歡殿勢力範圍。
南寥寥釋放神識,那是一隻符鳥,
很快,符鳥進入南寥寥的視線。
見到南寥寥後,符鳥頃刻間化成一張符紙。
熟悉的字跡,進入南寥寥的眼帘。
南寥寥瞬間愣住,他甚至來不及招呼林子軒。
便迫不及待翻閱這封信。
一目十行地看過去。
南寥寥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段師弟,不愧是段師弟!」
他語氣輕快地對跪在地上的林子軒說,「林師兄快起來吧,段師弟並沒有什麼事情,他寄來了書信,說自己現在很好,但是被別的事情絆住了,還需要養傷,他暫時不回來了。」
林子軒呆呆地抬起頭。
「是,段師弟?」
悲傷的情緒,和連日疲憊,讓林子軒反應有些遲鈍。
他看着南寥寥,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師弟,平安了?」
「是啊,段師弟還讓我告訴你,等他回來,再和你下棋,讓你讓着他點……」
是了是了。
這一定是段師弟。
這一定是段師弟!
只有段師弟才會知道下棋的事情。
先前,還生無可戀的林子軒,瞬間喜極而涕。
他又哭又笑,「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段師弟,不愧是段師弟……」
他跌跌撞撞地起身,想要去看段嫣的信件。
可情緒起伏過大,又身體疲憊,這一起身,居然身子一軟,暈了過去。
「林師兄!」
南寥寥驟然變色。
施展縮地術,來到林子軒面前,當機立斷,查看林子軒的情況。
而後他露出了笑容。
林子軒的身體並沒有什麼大礙,他甚至沒有任何內傷。
只是他太累太累了。
已經超出了金丹修士的極限範圍。
他居然睡着了。
南寥寥施展懸浮術,將林子軒放在了軟塌上。
然後餵了他一顆丹丸。
徑直回到掌門王座,去看林子軒呈上來的東西。
丹陽宗,果然和千魔宗有不清不楚的關係。
林子軒和段嫣此行,交上來的證據太多,這些東西,足夠他看上一段時間。
。
丹陽宗已經是冷得不要不要了。
但丹陽宗的溫度,比起極寒之地。
那真的可以用炙熱去形容。
段嫣身上穿着厚厚的妖獸裘皮。
這已經是最好的妖獸裘皮,可那無所不在的寒意,依然穿透了厚厚的裘皮,進入段嫣的骨縫,讓她的身體顫慄。
連保暖咒,在極寒之地都沒有太大的效果。
因為保暖咒的原理,是汲取周圍的熱度,將這些分散的熱度,聚集到一點,而極寒之地,根本就沒有什麼熱度可言。
不得已,她只能在身上貼滿了保溫符。
薄薄的符紙,居然比裘皮更加管用。
「這裏真冷……」
段嫣嘟囔着。
若非覺得,臉上貼符太像殭屍一類的生物。
段嫣恨不能在自己臉上也貼滿了保暖靈符。
這極寒之地,真是冷得不要不要的。
她好歹也是個金丹中期的修士,雖然沒有正式開壇收徒,但誰見了她,不稱她一句真人呢?
可在極寒之地。
她的修為居然不足以抵抗這寒冷。
一定是她內傷未愈的關係!
一定是這樣!
。
女人和女人友情,是很玄妙的。
這四人救了段嫣。
女鬼修原本只是救段嫣的人之一。
但是因為她與段嫣,有共同認識的人,花容子。
明明都是同時一時間結識。
她與段嫣,遠比其他三人熟識。
通過女鬼修的介紹,段嫣知道,那白鬍子金丹期的鬼修,叫白須散人。
「他原本也不叫這個名,後來和人鬥法輸了,為了承諾,虛了鬍子,和他打賭的人,八百年前就不在了,可他為了那個承諾,從活着到死後,就一直蓄着鬍子!」
女鬼修吐槽道。
段嫣看着白鬍子道長,不,應該是白須散人。
她見過許多重諾之人,但生前答應的事情,死後還照辦,唯有白須散人一個。
「散人當真是一諾千金,晚輩佩服佩服!」
段嫣感慨地說道。
「什麼一諾千金,這是他的心魔呢,當年打贏他的那個修士,是他喜歡的女子……」
段嫣:哦,這也是個有故事的男同學!
蓄着山羊鬍,看上去很是風流倜儻的書生,名叫驕陽子。
據女鬼修說,對方生前,也是東洲大陸鼎鼎有名的修士。
雖然到死都不曾進階元嬰。
但本人確確實實是天才。
「這傢伙是個單靈根,可惜了,鬼修對靈根沒什麼要求,單靈根和五靈根都一樣!可惜可惜!」
女鬼修幸災樂禍地說道。
山羊鬍的驕陽子聽言,臉上露出一絲無奈。
老實說,段嫣有些驚訝,她聽多了單靈根天才的故事,還沒聽過哪個單靈根,沒有修到元嬰,就掛掉的事情。
「哈,這傢伙成了鬼修是自己作的,他有一個師兄,是個五靈根,這傢伙一起看不上人家,哪知道人家進階元嬰了,成了元嬰劍修,自己卻遲遲沒有出現進階徵兆,他嫉妒的牙痒痒,結果滋生了心魔,將自己作死了。」
驕陽子難堪地捂住自己的臉,「哎,往事不可追,往事不可追!休得再提,休得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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