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籤對應的時間是三日後的酉時。
中籤對應的是五日後巳時。
上籤……
林子軒看着卦象,陷入沉默。
而一旁的段嫣,則是同款表情。
「寅時……」
他吶吶地說道。
上籤是寅時,是次日的寅時,凌晨三點到五點!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林子軒看向段嫣,他大腦是懵的。
段嫣掐指計算,「現在是戌時三刻。」
還差一刻鐘,下午六點。
「也就是說,我們只有不到五個時辰的準備時間?」
「沒錯。」
段嫣點頭說道。
「不,一定是搞錯了,師弟太年輕了,懂得多,涉獵廣,興許對卜卦並不精通……」
林子軒吶吶自語。
他從段嫣手中抽出龜殼,撿起地上的銅錢。
隨便找個地方坐下,自顧自地搖起來。
「我要自己試試。」
林子軒低聲說道。
儼然已經瘋魔了。
老實說,卦象這東西是玄學。
越算越不准。
公認的,同樣的占卜方式,第一遍是最準的。
段嫣還沒有說什麼,林子軒「嘩啦嘩啦」地搖龜殼。
「嘩啦啦——」
隨着林子軒的投擲,銅錢滾落在地上。
結果出來了。
段嫣連忙跑過去查看,而後,僵到原地。
「這個結果……」
他苦笑。
居然和自己占卜的結果一模一樣。
林子軒身體僵硬。
半晌回給段嫣一個同款苦笑。
「這真是……」
林子軒當真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們還有五個時辰,不對,不足五個時辰的準備時間。
「師弟,現在我們需要出一個方案了……」
如何在不足五個時辰的時間內,在丹陽宗掌門,一個離合期修士的眼皮子底下,潛入明殿後面的第三間丹房,將他們要的東西,搜羅出來。
。
段嫣和林子軒在丹陽宗,住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丹陽宗的弟子,不見得每一個都了解,但對丹陽宗這個地方,卻摸得透透的。
雖然兩日整日窩在院子裏,但段嫣已經通過,符鳥摸清了丹陽宗每一個邊邊角角。
甚至連每一道陣法,都爛熟於心。
「既然,祖師爺給我們指了一條明路,我們就按照祖師爺的吩咐去做。」
段嫣寬慰憂心忡忡的林子軒。
他是個從來不打無準備之仗的人,做什麼都很周詳。
讓他如此簡短的時間中,做這麼重要的事情。
對林子軒來說,是一場挑戰。
畢竟他們面對的,除了丹陽宗多不勝數的陣法、金丹修士和元嬰道君,還有一個厲害的,已經超出他們想像中的離合修士。
他們二人,雖然是金丹修士,但比起真正的離合修士……
根本不是一個重量的。
人家一根小手指,足以將他們碾壓。
林子軒繪製了丹陽宗的地圖,兩人商量逃跑的路線,還有各種可能遇到的緊急事項的應對方案。
其實,也沒有什麼非常需要注意的地方。
因為他們在雲羅宗,已經培養了很多默契。
丹陽宗的地形,雖然和雲羅宗不同,但很多在雲羅宗沒有用上的方案,改變一下,在丹陽宗同樣適用。
段嫣拿出一摞靈符,遞給林子軒。
雖然他這些靈符,對付離合修士,那就是個笑話。
可有總比沒有強一些。
商量好一切後,段嫣說道:
「現在我們就聽天命,盡人事了。」
此時,距離寅時,尚有兩個時辰。
段嫣坐在九品蓮座下面,閉目養神。
他連續製作了三枚丹丸,身體倒是沒有什麼,但是對於精神力的消耗,還是挺多的。
一想到,即將要面對強大的離合修士。
段嫣就無法不讓自己做好完全的準備。
他現在要儘快恢復全盛狀態。
讓自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為此,他還喝了一些,平日留給瑤光平時喝的瓊漿。
那還是當年,合歡派前掌門媚媚仙,媚師伯留給他的東西。
他自己沒捨得喝,留給瑤光了。
這瓊漿的味道極好,效果也相當出眾。
段嫣覺得自己體內,靈力充盈,又分出來一些給林子軒。
林子軒抿了一口,就知道是好東西,「這是什麼?」
「玉瓊漿,是當年掌門師伯賞我的。」
段嫣輕輕地說道。
林子軒聽到掌門師伯,就知道,對方說的是合歡派前掌門媚媚仙。
聽段嫣提到媚媚仙,他倒是想氣合歡派一樁舊聞。
傳說中,師弟和媚師伯,關係非常好,幾度傳出過緋聞。
不過隨着媚師伯閉關修煉。
前掌門首席大弟子南寥寥接過掌門指環,登上掌門王座,年輕一代的弟子,已經甚少知道這段往事。
就連林子軒也要忘記了。
若非段師弟自己剛才聽到了媚師伯,林子軒壓根就不會想起這段舊聞。
時間一點點過去。
閉目養神的段嫣,一直在九品蓮座上,滋潤着自己的靈識。
兩個時辰後,他睜開了眼睛。
寅時到了。
打坐的林子軒,似有感應的睜開眼睛。
不愧是一個人,干翻整個燕地長醉坊的男人。
之前林子軒表現的相當緊張。
可現在,他居然不徐不緩。
就好似,那個緊張的男人,不過是段嫣的一場錯覺。
此時此刻,林子軒的眼神一片平靜。
「師弟。」
他輕輕地喚道。
段嫣點頭,他收起九品蓮座。
起身,一派瀟灑。
「師兄。」
段嫣莞爾一笑,病懨懨的一張臉,居然有一些魅惑。
那是屬於傾城公子的,極致的風姿。
「時間到了。」
段嫣說道。
該我們出場了。
。
段嫣和林子軒佩戴了隱身符。
兩人沒有選擇更加禦寒的妖獸裘皮,而是為了行動方便,在衣服上,使用了禦寒的咒語。
饒是如此,離開三昧真火防護的屋子。
刺骨的寒風還是讓段嫣感覺到,臉如刀子割般疼痛。
真冷啊。
外面一片飛雪,雪似乎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白茫茫的一片。
夜晚,孤月高懸。
看不清前路。
段嫣和林子軒佩戴隱身符後,二人穿梭在漆黑的夜空。
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
雪還在下。
不過多時,二人來到明殿附近。
還未靠近明殿,強大的靈力,便讓兩人感受到巨大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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