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
花容子看到姍姍來遲的段嫣和迦澤,詫異,「你竟然遲到了。」
隨後,花容子看向段嫣身後腦袋圓圓亮亮的小和尚,負手,露出前輩欣賞小輩的微笑:
「你就是迦澤吧,前幾日本座與段嫣碰頭的時候,他說,在龍晰谷結識了一位好友,年輕有為,佛法精深,乃佛宗不出世的奇才,本座原以為是小徒誇張,沒想到竟是百聞不如一見。」
「小小年紀竟然已有這樣的修為,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了不起,了不起!」
花容子將人誇成了一朵花,絲毫看不出十幾個時辰前,他還訓斥段嫣迂腐,不應該管這個小和尚,應該把人丟下應付那些大蜥蜴。
迦澤又驚又喜地看向段嫣,眼睛亮亮的,他完全沒想到段施主對自己評價這樣高。
澎湃!激動!飛︿︿!
在迦澤看不到的地方,師徒倆秘密用眼神交流——
花容子:這就是你說得那個修行天才,怎麼人看起來那麼傻?
段嫣:……人家修為好。
花容子:八成平時什麼都不干天天跟着那些老禿驢念經。
段嫣:我也念經呢……
花容子:你以為你不傻?
段嫣:……
一行人很快來到了瑤光曾經指路的地方,蜥龍的修羅場。
這個地方是蜥龍的格鬥場。
蜥龍沒有收屍的習慣,這裏也不講究點到為止,失敗在這裏默認是「死」。
兩龍相鬥,輸掉的那個,由所有圍觀的蜥龍一擁而上,將它瓜分入腹。
被瓜分的那條蜥龍,不見得是死了,有可能是生吃。
這裏比修真者的師姐更加殘酷、血腥,在這裏,沒有同情,也沒有道理。
失敗者不配講道理。
很難想像,通往外界的出口,就建立在蜥龍皚皚白骨和蜥龍噴撒的血漿匯成的血池之下。
這裏由蜥龍把手,挖掘金子的修士想要從這個通道出去,必須帶一種特質的面罩,遮擋他們的神識以及嗅覺,所以沒人知道,他們通往外界的途中,會路過一片白骨山和血池。
段嫣修煉的是佛法精深的道修所著的,而迦澤,本來就是個佛修。
兩個人途徑白骨山血池的時候,都不同程度的出現不適的感。
相比看上去隨時要暈厥的迦澤,臉色蒼白的段嫣,看起來還好一些。
花容子忍不住看向段嫣:這就是你給我說得,修為很好,也許可以幫上忙的隊友?
你自己就是豬隊友,還要帶着一個豬隊友,有你這麼坑師父的嗎?
段嫣斜眼看着花容子,努力忍着腹中的噁心,你剛才不是還誇他了嗎?
花容子:你這個蠢才!本座就是那麼隨口一說!
看着那一朵嬌花模樣的迦澤,段嫣忍不住用神識說道,「小師傅,你還好嗎,要不要歇歇?」
「不用,」迦澤臉色蒼白地看着段嫣,似乎在忍受極大的痛苦,額上不斷滲出豆大的汗珠:「小僧無事,施主請繼續趕路。」
能讓築基後期修士疼着這樣,饒是見多識廣的花容子,也被小和尚這架勢嚇了一跳。
東洲大陸,道門興盛,佛門勢衰,佛修本就不常見,加上修真者本來就是一群阿宅。
花容子也不是很清楚佛修的事情。
難道佛修見血是這麼痛苦的一件事情嗎?
就想花容子猜測的那樣,今日,大部分蜥龍都參加秀秀大婚,只有少量的蜥龍,駐守在通往外界的唯一通道。
因為有封印的關係,這條道路,只有人修可以自由進出,而蜥龍在只能在結界裏面。
段嫣一行三人,帶着他製作的隱形符籙,一路上,自由穿梭在蜥龍巡視隊之間。
和段嫣入谷時,路是向下走的不同,這條路是向上去的。
讓三人驚訝的是,這一路並無蜥龍把手,三人小心翼翼,以為有炸。
直到他們來到出口位置。
堵在門口的,是一條巨大無比的蜥龍。
它懶洋洋地趴在溶洞裏,也沒做什麼,就是用屁股抵住了石板門,想要離開這裏,必須讓它挪挪屁股。
讓這麼一座龐然大物挪動屁股談何容易。
花容子漂亮的雙眸透出危險的信號,「不若殺了它。」
花容子六百年陽壽,宰過的妖獸不可計數,不過這裏面卻不包括蜥龍,花容子對於給自己輝煌的履歷在填上一筆非常感興趣,不過卻被段嫣制止了。
段嫣無聲傳音道:「這裏蜥龍眾多,師父還是不要打草驚蛇了。」
花容子瞟了段嫣一樣,沒有做聲。
他感覺徒弟阻止自己,就是為了那條蜥龍秀秀,大婚當日,新娘跑了已經夠丟人的了,而這個逃跑的新娘,還打傷了自己的同族……
這些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蜥龍,很難不遷怒吧。
雖然對弟子的「愛屋及烏」非常不以為然,但花容子終究還是成全了徒弟的虧欠。
畢竟,無論是對段嫣,還是對蜥龍來說,這都是一場無妄之災,若他沒有指錯路,段嫣也不會落到龍晰谷,而那條蜥龍也不會認識自己的徒弟。
至於他為什麼會指錯路……
o,出去再找人算總賬!
因為段嫣的強烈要求,原本打算下殺招的花容子,採用了另一種更委婉的方式,他給這條蜥龍下了一點藥。
——合歡派秘制合春香,誰用誰知道。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段嫣和花容子師徒屏氣凝神靜靜等待。
原本趴在石頭上睡覺的蜥龍翻了一個地動山搖的身,但見它小腹之下,一根長長蘆葦杆,一點點凸起,一點點變大變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成長為一根威武雄壯,高聳粗長的大~柱~子~
來自合歡派不cj的師徒倆目不轉睛地望着那根差不多有五六米長,直徑長達半米的大~
看到這麼大的「嗶嗶……」,段嫣驟然對自己的不告而別的愧疚消失殆盡。
跨越種族的戀愛,一定是沒有結果的!
除非每天一閹割!
合春香的味道越發濃郁,蜥龍的呼吸也愈發急促。
終於,它忍無可忍,對着溶洞頂端大吼一聲,噴出一大股火苗後,用蜥龍語言,嘰里咕嚕說了什麼後,張開翅膀,飛出洞穴。
就是現在!
師徒倆默契十足對視。
「迦澤,我們走!」段嫣傳音。
「段,段施主~~~」一聲非同尋常的綿軟聲音傳入段嫣的耳中。
師徒倆不約而同轉頭。
卻見年輕的僧人面色潮紅,雙眼迷離,整個人癱軟到了地上。
他一邊嬌-喘一邊嬌-啼——
「段,段施主,小僧,小僧不行了……」
「小僧好難受……」
「小僧是不是,是不是……要死了……」
段嫣:……
臥槽,剛才師父點香的時候,這傢伙竟然沒有屏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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