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不鳩心知,在掌門有心相護的情況下,這個時候讓段嫣離開,就意味着此事不了了之,今後再想問出點什麼,怕是很難。
於是,他不顧媚媚仙已經很難看的臉色,「掌門,此事不妥……」
還未說完,草藥門的代門主戈曳拯救了元嬰道君靈壓夾擊下,岌岌可危的段嫣。
「諸位師伯,藥熬好了。」
戈曳開口說道,「這藥需趁熱服下,二次煎服後,藥渣可用來泡澡擦身,亦有輔助功效。
「戈師侄辛苦了。」媚媚仙溫和地說道。
月不鳩還想說什麼,卻見那段嫣趁着戈曳開口說話的空檔,給掌門打了個眼色,一溜煙跑了。
臭丫頭,靈力枯竭、靈壓碰撞竟然還能跑那麼快,剛才吐那麼大攤血,看樣子是裝樣。
該不會是故意咬破舌頭吧!
臭丫頭,和她師父一樣!
狡獪!混蛋!
段嫣自然不敢回仙人峰。
如今師父不在,沒人護着自己,誰知道月不鳩長老哪刻突然發瘋,跑到仙人峰將她嚴刑*供。
就在自己偷溜的那一刻,師伯已經通過密音,讓她到掌門寢室。
於是,段嫣帶着隱身符,偷偷潛入了師伯的寢室,到哪裏藏着。
段嫣不敢亂碰媚媚仙寢室里的任何一個物件,只能隨便找個有柱子的地方,坐在地上窩着。
或許是她太累了,倚着倚着竟然就這麼睡着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
「咔嚓——」
一陣鑽心的刺痛,將段嫣從睡夢中疼醒。
腳上火辣辣的疼,段嫣心臟一緊。
抬頭,是一臉懵*的媚媚仙。
對方神色古怪,身體僵硬。
元嬰道君的感觀何等敏銳,媚媚仙轉頭,和段嫣對視。
「你戴着隱身符?」媚媚仙問道。
段嫣一愣,轉頭看向左肩,果然她隱身符還粘在肩膀,將符紙揭了下來。
從媚媚仙的視線看——
原本空空如也的玉石板,出現一個身着銀藍兩色襦裙的年輕女修。
她上身倚着紅色的柱子,腿貼着地面。
腳踝,在自己腳下……
「你為何要戴着隱身符?」媚媚仙問道。
「我擔心您的房間來人……」
畢竟您還有面首君,還不止一個。
輕咳了兩下,媚媚仙有些尷尬,「原來是這樣,不用如此,本座寢宮,本座想讓誰進誰才能進。」
「弟子明白。」
段嫣額頭上,已經出現冷汗。
「本座,不是故意踩斷你的腳踝的……」媚媚仙乾巴巴地說道。
段嫣聽言,沉默良久,「師伯……」
「嗯?」
「既然不是故意的,麻煩抬一下腳……師侄的腳踝骨,已經被你踩碎了……您別碾了,成嗎?」
「成。」媚媚仙乖乖抬腳。
仰頭看天花板的樑柱,似乎對房樑上的雕刻倍感興趣。
真是,已經好幾百年沒這麼尷尬過了。
不小心踩碎師侄腳踝骨什麼的。
真是太不掌門了!
段嫣:……
麻蛋,勞資再睡覺,突然被踩醒,您老踩了一腳不立馬抬腳,還繼續踩,老子腳踝骨已經碎了啊!
師伯,你是故意的吧,你一定是故意的!
你不是故意的都說不過去?!
修真者只要腦袋無事,其他的地方,都是可以商量的。
再生也很快,只是需要一定時間。
段嫣服下療傷丸子,今天,她已經吃了好幾次藥了。
摸摸胸,還在。
段嫣也沒想到,經過一夜的靈力枯竭、殫精竭慮,她竟然還是沒有變回段師弟。
不過這樣也好。
媚媚仙來寢室,其實是想通知段嫣一件事:
「你送來的那人醒了,他要見你。」
段嫣一愣,連忙起身,腳踝隱隱的刺痛感,提醒她骨頭還在癒合中。
一瘸一拐跟着媚媚仙,二人一同前往萬花門,不夜宮。
萬花門,不夜宮的密室外,諸位峰主在門口等待。
須臾,掌門帶着段嫣現身密室門外。
段嫣獨特的走路姿勢吸引了現場道君的注意。
她離開時腿腳還是好的,這才三個時辰,怎麼就瘸了?
見媚媚仙一臉不自然,和段嫣低頭不語的神色。
諸位道君思緒萬千,浮想聯翩。
尤其是長老月不鳩,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掌門,又看了看段嫣,眼中透着一絲同情和瞭然——
掌門也在懷疑段嫣有所隱瞞!
掌門對段嫣用刑了!
掌門果然是掌門,這麼一會兒功夫,就把人弄瘸了!
掌門為了掩飾自己的行為,一定給段嫣用過藥了,用藥之後,腿腳還是沒有完全恢復,這得傷的多嚴重啊!
在月不鳩的腦補中,出現了媚媚仙將段嫣捆在某個小黑屋,對着她的腳踝使勁踩!
一邊踩,一邊惡狠狠地大叫——
說不說,說不說,說不說?!你到底說不說!
滿室都是段嫣痛苦而悽厲的悲鳴聲!
果然,掌門才是幹大事兒的人!
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溜溜的!
月不鳩這個人,素來喜歡把事情往最壞的地方想。
他自己見得多了,y謀論一套一套的,便以為別人也是這樣。
啥「人間自有真情在」,都是套路!
想到這裏,他看向段嫣的眼神,充滿了同情——
小姑娘,多栽栽跟頭是好的。
今後的路還長着呢。
想到這裏,月不鳩長老舒心了。
他難得對段嫣露出了點真心的和顏悅色,「進去吧。」
說着,掃了一眼媚媚仙,一副「我什麼都知道,我會為您隱瞞的」。
媚媚仙和月不鳩長老共事數百年,哪裏不知道對方想什麼。
這是把自己當成殘害師侄的惡師伯了!?
哼哼哼……
本座是不會解釋的,因為解釋你們也只會當本座掩飾t^t!
心塞!
段嫣深吸一口氣,對諸位道君拱手,「掌門,諸位師伯,弟子進去了。」
密室的門敞開,又關合。
距段嫣先前離開時,又有了變化。
整間密室悶熱,仿佛一個巨大的桑拿房。
裏面是一口巨大的,爐火旺盛的黑色鐵鍋,鐵鍋里湯藥沸騰。
咕嘟咕嘟的聲音,冒着濃濃白煙。
鐵鍋之上,懸浮着一個人。
那人赤身l體,全身上裹了一層漿糊狀的藥膏,小腹將將搭了一層絲薄的毯子。
段嫣剛踏進屋子,已是汗流浹背。
可那個人,卻像絲毫沒有感覺似的,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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