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修真小說的套路,此刻應該開打了。
段嫣蓄勢待發,做好一展神威的準備!
但是!!!
千鈞一髮之際,一道聲音響起,「誰在蜀山派地界鬧事?」
這聲音極其耳熟,隨後,二人一前一後出現在段嫣視線中。
孟青澤和徐天皓。
二人一前一後,腰間懸掛佩劍,登上這茶樓。
看到身穿蜀山弟子服的修士,這群碧落宗的弟子頓時像見到親人一般,紛紛告段嫣的惡狀——
「我們在這裏喝茶,這個妖女無緣無故地用武器砸我們,你們看,我師弟被這妖女的靈器砸成這個樣子。」
「這妖女一看就來歷不正,說不定在蜀山派另有圖謀,趕緊抓了她。」
「她出言不遜,侮辱我們碧落宗。」
……
孟青澤和徐天皓不約而同望向行兇者——
「月蛾星眼笑微頻,柳夭桃艷不勝春」,饒是女修嬌媚的容貌極為不符當下名門正派對女子「清正」的審美,但不得不承認,她長得極好,只是過於明艷,看上去不夠端莊。
不過那周身浩然正氣,以及她手上那根有些過分眼熟的武器,讓他們不由自主地想起另一個消失了兩日的人。
「敢問閣下是……」
「段嫣。」
孟青澤和徐天皓倒吸一口氣,須臾,孟青澤拱手問道,「傾城公子是……」
「在下師弟。」段嫣冷淡地說道,就像第一次見到二人一般。
十年曆練,她的演技是越來越好了,已經可以無縫在段師姐和段師弟的形象間自由轉換,不受影響。
果然是她!
孟青澤和徐天皓不約而同蹙眉,他們看着被打傷的碧落宗弟子,又看着這雙方對峙的場面,心裏隱隱約約猜到了什麼。
還不等他們開口,先前被段嫣打擊的體無完膚的碧落宗弟子哈哈大笑起來。
「我道是哪個,不就是傾城公子的那個廢物大師姐嗎?!」
「什麼時候合歡派的弟子也敢這麼囂張了?」
「男盜女娼的合歡派還敢現身蜀山?」
「莫非是看我們這裏男人多,想引起我們的注意。」
「哈哈哈,有可能,有可能!」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侮辱段嫣和她的宗門。
孟青澤和徐天皓二人似乎明白兩方因何起衝突。
年長一些的孟青澤尚能保持冷靜,徐天皓卻已經沉下臉,碧落宗也是西南一帶的修真大宗了,怎麼門下弟子如此無賴,一副地痞流氓的模樣。
定是先前他們說了什麼不該說的,才有此禍事。
關於蜀城近兩日傳得沸沸揚揚的「女修被擄」事件,外界只知一名女修在求學塔外被妖獸擄走,卻不知女修身份。
蜀山派從求學塔獲知女修身份,合歡派段嫣。
合歡派有兩個段嫣,男段嫣是大名鼎鼎的傾城公子,女段嫣則是仙人峰長老花容子的首徒。
後者是前者的師姐。
兩個段嫣不約而同來蜀山參加瓊花會,男段嫣不辭而別,女段嫣下落不明。
蜀山派表面上風平浪靜,暗地卻加派人手找尋被擄女修,並再三下令,禁止外傳女修身份。
合歡派女修原本身份敏感,雖然修真界對女子貞操並無那麼看重,為了女修清譽,他們還是半封鎖消息。
孟青澤和徐天皓與男段嫣交好,自是不願意看到段兄弟的師姐落入妖獸手中,為了段兄弟,他們主動請纓,來蜀城巡邏。
如今見到段兄弟的師姐沒事兒,二人心裏暗自鬆了一口氣。
他們一直覺得愧疚,說不定女修是聽聞師弟在瓊花會,才趕來報名,若不是蜀山出了紕漏,段兄弟的師姐也不至於遭此劫難。
至於那碧落宗弟子,他們真是半分也不想管。
人心都是偏的,他們不知女修身份,見到她手拿靈器行兇,興許會相信碧落宗弟子的話。
可現在,孟青澤和徐天皓知道了女修身份,且聽到碧落宗弟子出言無狀,他們心裏只有一個念頭,打得輕。
不過,無論這位女修出於什麼理由,打人畢竟是不對的,他們得找個理由,將她摘出來。
想了想,孟青澤對段嫣說道,「既然如此,麻煩道友跟我們走一趟。」
「可以。」段嫣明白,這是孟青澤保護自己的手段,心裏感激,面上卻還要做出一副冷淡的模樣。「不過……我還有一句話要對他們說。」
孟青澤和徐天皓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段嫣冷冰冰地看着茶樓這間包廂里所有的碧落宗弟子,似要記住他們的模樣——
「今日汝等辱我宗門,瓊花會上,自是百倍讓汝等償還!」
段嫣周身似鍍上一層淡淡的寒霜,冷艷逼人,妖嬈奪目。
她手上的那根碩大無比的狼牙棒,亦是泛着淡淡的青光,明明是極為普通的一把靈器,卻有着不遜上品靈器的戰意。
在場諸位碧落宗弟子心弦一顫,莫名升起一股踢到鐵板的感覺。
饒是如此,他們仍然是,死鴨子嘴硬,一口咬定是段嫣虛張聲勢。
「放狠話誰不會說,呵呵呵,誰怕啊!」
其中一個碧落宗弟子故作不遜地說道。
段嫣拿着巨大的狼牙棒,跟着孟青澤徐天皓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一眾碧落宗弟子看着三人背影說道,「師兄,那兩個蜀山弟子是不是故意偏袒那個合歡妖女!?」
先前那個扣段嫣大帽子的碧落宗弟子惡狠狠地說道,「閉嘴,蜀山派弟子也敢編排?」
好吧,這是蜀山派的地界,隔牆有耳的道理他們還是知道的,於是他們又換了個話題。
「那個合歡派的妖女不會喊傾城公子過來幫忙吧,他們是同門啊。」
「傾城公子?不過是個長得好看的草包!」
而另一邊,大搖大擺帶着段嫣離開茶樓的孟青澤、徐天皓師兄弟,有些糾結。
都說合歡女修長得好,這話果然是不錯的。
段兄弟的師姐,雖然模樣比不上段兄弟,也不符合名門正派的審美,但極有味道。
但,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架勢,也,也太冷了吧……
他和如沐春風的段兄弟,真是同一個師父教的?
孟青澤和徐天皓缺乏和女修相處的經驗,師兄弟都不敢說話。
徐天皓撓撓頭,覺得他們這樣冷着段兄弟的師姐也不好,總得找點什麼話題。
想了想,他開口說道,「道友,問你一個問題行嗎?」
「但說無妨。」
徐天皓好奇地問道:「道友的狼牙棒,是貴派人手一根的嗎?」
段師姐,你的狼牙棒,和你師弟的,一模一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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