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善看着寒香的動作,臉色不由得黑了。
縱使那少年不過十一二歲的年紀,她如今也才十六,就算救人也不能這般不避嫌。
傅嘉善現在只是有些臉黑,隨後看着寒香的動作,險些氣炸了。
只見寒香下一刻捏着少年的鼻子,竟然口對口幫他渡氣!
這樣救治人的法子傅嘉善知道,知道她是為了救人,但是看着她這樣對一個陌生的孩子又摸又親的,傅嘉善豈有不氣的道理。
傅嘉善一把將她扯了起來,黑着臉低頭看着她的時候,卻發現她的眼角有淚,傅嘉善愣住了,之後看向了地上的那少年。
這愣神的功夫,寒香掙脫了他的手,繼續按壓着少年的胸口,等着探到了他此時已經恢復了呼吸後,托起他的後腦,快速的將他扶了起來,寒香曲起膝蓋,頂在少年的腹部,用力的抱着他讓他作趴伏狀。
不過一會,少年便哇的一下,將腹中的積水吐了出來。
等着他吐完了水,寒香臉上泛出喜色,將他平放在了地面上,繼續按壓着他的胸口,使其血脈心肺處通暢。
這時,旁邊那個衣衫襤褸的小丫頭跪坐在一旁,皺着眉擔憂的問着:「大夫,你怎麼哭了,是安平哥哥他沒救了嗎?」
寒香聽了才發現,原來她竟然流淚了,她抬手將眼角的淚抹了去,之後一笑說着:「沒事,他得救了。」
傅嘉善則是更不解了,尤其是聽到那小丫頭說的話後,他皺着眉盯着那少年。
不過是一個極其普通的少年,沒有任何的特色,原本衣衫就十分的破舊,此時經過落水,更是如同落水狗一般的狼狽。
寒香為何是這樣的神色?
寒香始終低着頭,傅嘉善看不到她此時的樣子,只從她緊張的動作中才發現端倪。
莫非這個人是她的親人?
傅嘉善首先想到了蕭家。
當初蕭家雖然滅門,但是寒香能逃過一劫,說不定別人也逃了出來呢?
不然傅嘉善不能理解為何寒香會是現在這般的緊張。
如果是蕭家的人,那麼寒香所做的一切,傅嘉善就都能理解了。
傅嘉善蹲下身子,看着寒香。
寒香的救治很快就起了作用,那少年在努力的睜開眼,迷迷糊糊間看到了眼前有人緊張的看着他,他此時腦中是一片混沌,連人都看不清楚。
傅嘉善看到少年艱難的睜了睜眼睛,泛青色的雙唇抖動着不知要說些什麼,隨後就閉上了眼睛。
而寒香,卻在這一刻眼淚涌了出來。
旁人看不懂,寒香懂得。
少年抖動的雙唇,那是要喊一聲:母妃!
他是安平!
寒香此時也算是喜極而泣,在確定他就是安平的那一刻。
天下人一樣姓名的人很多,寒香起初聽到那小丫頭稱呼他的時候並沒有起疑,安平只是他的|乳|名,只有皇室親近的幾個人知道,當寒香摸出了他臉上是一張由特殊材質做成的面具,想到那小丫頭對他的稱呼,便生了疑心。
等着看到他腰間的那一塊胎記時,寒香才開始不管不顧的救治他。
他此時已經沒事,只是昏睡了過去,寒香摸着他身上的衣衫都濕透了,伸手就要解開自己身上的披風,傅嘉善看到了她的動作,冷冷的說着:「穿好了!」
之後,只見傅嘉善褪下了自己的大氅,覆在了安平的身上,口中帶着微怒說着:「沒有一點女人家的樣子,盡給爺丟臉!」
寒香靜默着,沒有說話。
自己此時在外人面前是他的女人,剛才的救治和現在解下披風的舉動只怕讓他覺得丟臉了。
可是,要是重來的話,寒香依舊是毫不猶豫的救治安平。
等着傅嘉善將大氅覆在安平身上後,寒香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安平和那個衣衫襤褸的小丫頭,想到剛才聽雲家那囂張跋扈的丫頭說他們是叫花子,便猜到他們在京城是沒有落腳的地方的,抬頭看着傅嘉善,張口欲言。
傅嘉善對寒香的脾性早已摸得透徹,哪怕她此時張口欲言卻又忍了回去,傅嘉善知道她要說什麼,心想着,求他一件事對於她來說不知道有多難,現在連開個口都欲言又止的。
&帶他們回去?」傅嘉善主動開口問着。
寒香垂眸點了點頭。
傅嘉善原本想開口說好,話到了嘴邊就成了:「你在家的時候不是橫着嗎?現在要撿回去一些阿貓阿狗倒是蔫兒了!」
寒香低垂着頭沒有說話,聽着他的數落,反正他總是懟自己,也不是第一次了。
傅嘉善見她沒有說話,樣子倒是乖巧,知道也就這一會,有求於自己,才會這樣。冷哼了一聲後,一把撈起地上躺着的安平,夾在腋間,走出去兩步後,看着寒香和身後那個小乞丐丫頭愣着,傅嘉善皺眉說着:「愣着幹嘛,等爺請你?」
之後就看着寒香快步的跟了過來,緊隨其後,傅嘉善轉過身才滿意的笑了笑。
等着回去後,寒香自己開了個方子,傅嘉善差人下去拿藥去了。
等着人退下後,傅嘉善往廳中一坐,看着寒香問着:「說吧,怎麼回事。」
看着寒香猶豫,傅嘉善緊跟着說着:「你最好說實話,爺是|寵|着你,但是不代表爺會縱着你欺瞞爺。」
之後傅嘉善一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樣子等着寒香開口。
寒香看着傅嘉善,安平的身份只要被人知道了,絕對逃不了一個死字。
傅嘉善在寒香心中是不可信的,哪怕是他現在幫着自己復仇翻案,也是有他自己的目的。
不怪寒香不信他,傅嘉善無論做什麼事情,在寒香這裏總是不擇手段的,寒香信不過他,她有自己的顧慮。
可是,傅嘉善不是周肅,並不好糊弄,寒香還在猶豫着要怎麼說。
說,她心中信不過傅嘉善。
不說,要怎麼去糊弄他?
正在寒香猶豫的時候,就聽着傅嘉善問着:「他是蕭家的人?」
寒香愣了一下,之後低着頭,咬着下唇搖了搖頭。
傅嘉善想着她之前一直養在滎陽,能讓她這麼熟悉的,或許是鄭家人,之後說着:「蕭家的親戚?」
寒香靜默了一會才點了點頭,心中沒由來的一陣心虛,傅嘉善能看出寒香的心虛,卻沒想那麼多,以為她是顧忌那小子的身份。
傅嘉善招了招手,道:「到爺跟前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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