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蠱蝕魂 359、劃破的臉龐

    鬼王這話十分刻薄，和當初在茅山的時候，張乾坤所言一模一樣。陳思是陳家的大小姐，身世顯赫，和我完全不搭邊，兩人在一起，根本就不會幸福。

    而鬼王則是變本加厲，說出我身中腐骨蟲粉的秘密，也道出我沒有幾天活命的殘酷事實。陳思盛怒之下，聞言大驚，扭頭看着我：「蕭寒，是真的嗎」

    我瞪着鬼王一樣：「白雅，他是黑煞鬼王。你五毒教就是因為黑煞陰謀才瓦解的，今日遇到鬼王。何不上前試一試他的身手呢。要是殺了黑煞的鬼王，或許也可以替五毒教的亡魂報仇了。」

    白雅叫了一聲好，當即雙腳交錯上前，沖了過去。而恰在此事，太陽西移，陽光微弱了很多。白雅跳上前，不用太擔憂陽光的傷害。

    鬼王喊道：「大家都不要動，我來試一試這玉屍到底有多麼厲害。」鬼王身上衣袖一甩，黑衣在風中擺動。整個人就沖了上前，與白雅交手。白雅身上的屍氣冒出，眼圈黑了不少，雙手化爪，開始鋒利抓去。

    陳思看着我：「蕭寒，你到底怎麼樣了，只有幾天時間了嗎？」

    我笑道：「你別聽鬼王的胡說八道。我大難不死，還有無盡的歲月，怎麼會只有幾天時間呢。等我們擒住鬼王，咱們就可以從這裏離開了。」

    陳思眼神不信地看着我：「蕭寒，你千萬不要騙我。上次讓我去趙恩救援，拋下你，我就已經很愧疚。不該捨棄你離開的。我不能再承受一次的。我受不了」

    我心中咯噔一下，隨即笑道：「不會騙你的。我還可以活很長時間，至於說對了，我是讓你去毒蟲洞找阿木和水怪、白袍人的。昨日我經過毒蟲洞的時候，怎麼沒有看到他們。他們怎麼樣了呢？」

    昨日我經過毒蟲洞，只看到白龍峒的人，後來黑靈進去查看，也沒有看到白袍人、水怪和阿木他們。半個月前，我和陳思同時遭遇鬼父。我用計讓陳思逃走，目的就是去毒蟲洞找幫手的。

    可是這一段時間來，根本就沒有看到阿木他們。

    陳思眼神閃爍：「蕭寒，那晚我慌亂離開青崖峒，一口氣感到毒蟲洞那裏。我見到了白袍人。他答應我過去找你。之後我暈厥過去，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回到了茶花峒，麻老姑告訴我，是水怪送我回來的。」

    麻老姑點點頭：「是的。水怪送陳思回來，告訴我陳思因為趕路，太過疲憊，所以才暈厥過去，並無大礙。還讓我們不用擔心你，他和阿木還有他的主人，會去找你的。我相信白袍人的實力，又怕陳思擔心，再加上大山情況複雜，就把陳思強留下來。我們都在茶花峒等你消息。」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這麼說，那晚陳思的確是見到了白袍人，也把消息傳給了白袍人。但陳思因為長途奔襲，疲憊暈倒過去。後面發生的事情，陳思並不清楚。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白袍人、阿木和水怪肯定從毒蟲洞出發，在大山之中找過我。可是半個月來，我都沒有見到白袍人。按道理說，白雅隱藏人的水平，可以瞞過鬼父，但是要瞞過白袍人和阿木，應該是不可能。

    這麼說來，難道說白袍人也出事了，連帶着阿木和水怪都神秘失蹤了。我倒抽了一口冷氣，只覺得背後涼颼颼的。若真是如此，那一切就太可怕了。

    能擒住白袍人的高手，實力究竟如何。那簡直是太可怕了。莫非說這次黑煞出動的人馬，不僅僅是鬼王和鬼父這種層次，還有和白袍人旗鼓相當的這種角色。

    白袍人可以接住蕭天兵的三拳而安然無事，與白袍人旗鼓相當的角色，必定是可怕的存在。

    麻老姑小聲道：「你沒有見到白袍人他們嗎？」

    我點點頭：「是的，這半個多月來。我根本就沒有見到他們。現在看來，我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發生了。白袍人也遇到麻煩了。老姑、陳思、蕭緲、麻倫，這一次，我們可能要死在這裏了。」

    如果白袍人還沒有出現，那一切還有翻盤的可能性。可是如今，白袍人被抓住了，預示着黑煞還有更厲害的高手。今日這局面再無翻盤的機會。

    麻老姑笑了起來：「咱們死在一塊，我看也不是什麼壞事情。蕭寒，老姑這麼多年來，從未有過子嗣。可你對我，很用心。老姑要感謝你。」

    陳思道：「蕭寒，一路風雨走來，我也沒什麼怨言。咱們最後能待在一起，也算老天垂簾。」

    蕭緲道：「哥哥，你這是什麼話。一切還有希望的，我就不相信。這朗朗乾坤會被烏雲擋住」她看了一眼即將落下的太陽，「就是黑夜來臨，咱們也能迎來新的黎明，迎接新的曙光。」

    麻倫道：「烈雲叔，他們可能不會殺我。我想盡一切辦法活下去。然後會替你們報仇的。這樣做雖然很不講義氣。但是只要活下去，才能給你們報仇！」

    我哈哈笑了起來：「麻倫，你若活下去之後，不要找我們報仇了。好了，咱們剛才說的只是最壞的一種情況。可能說不定天降奇兵，把我們救了呢！」我現在開始有些後悔，不該把麻倫牽扯進來。

    黑煞眾人散去，鬼王已經和白雅交手。鬼王的身手我是見識過的，但是他似乎都保留了實力。與僵奴對決的時候，他顯然沒有用處實力。

    那一次在風陵渡郭家村，和郭壺公對決的時候，鬼王已經發怒，不過那一次是蕭天兵出手制服了鬼王。

    白雅出手很快，爪子很鋒利，身上屍氣籠罩，攻勢凌厲。鬼父站在一旁甚是擔憂：「鬼王，你若是支撐不下去，言語一下，我上前幫你。這等殭屍，還是要行雷霆手段，才可以徹底制服他們的啊。」

    鬼王冷笑：「你給我把嘴閉上就可以了。」

    只見鬼王出手，如同毒蛇一般，和鬼父動手的確有些相似。看來鬼父帶大鬼王，還教習了鬼王練習功夫以及相關格鬥技巧。白雅動作很快，鬼王好似比她更快。

    眨眼之間，兩人已經交手十幾個回合。初看之下，白雅佔據了上風，有一定優勢。可鬼王幾乎都在防守，若是猛然攻擊，白雅未必招架得住。

    白雅長喝一聲：「黑煞鬼王，還有幾分力氣。」

    鬼王道：「五毒教聖女，也不錯嘛？竟然逼我連防十幾招，不知道接下來會怎麼樣呢。」

    說起來，一個是黑煞鬼王，一個是五毒教聖女。兩人過招，身份倒也對等。也算是上是棋逢對手吧。白雅連着出了五招。鬼王身子晃動，快速躲了過去。

    就在這剎那間，鬼王胸口露出了破綻。白雅眼疾手快，抓住了機會。隨即右手握拳，猛地轟出，直接擊中鬼王的胸口。只聽到轟地一聲，鬼王后退無比，身子卻筆直站着。

    白雅也跟着後退幾步，臉色微微一變：「奇怪，我拳頭落在人身上，怎麼會發出轟地一聲。我怎麼感覺我這一拳打在石頭上呢？真是奇怪了」

    白雅右手別在身後，鬼王雖看不到，我卻看得清清楚楚，她的手在隱隱發抖。白雅那一拳雖然擊中了鬼王，可是鬼王並沒有受傷，反而白雅的右手受到了傷害。

    我眼前一亮，忽然驚覺過來：「這是！硬殼！鬼王身上有一層其硬無比的硬殼。可以承受住巨大的撞擊白雅，你想小心一些。」

    我完全想起來，半年前在風陵渡郭家村的時候。鬼王曾告訴我，他沒有辦法帶着陳思和謝薇衝出去，是他身上的硬殼已經不在了。

    這次看來，又重新擁有了硬殼，活着說是長出硬殼。

    鬼王道：「蕭寒，你的記憶力還真不錯。我只提過一回，你竟然記住了。沒錯，我身上的硬殼比花崗岩還要結實。五毒聖女的拳頭，根本不可能傷到我。至於她指甲里的屍毒，也那我沒辦法你們現在已無半點贏我的可能，乖乖地投降吧。我看在過去的情分上，給你們留給全屍。」

    陳思怒道：「我呸！你這狗東西。」

    白雅神色恢復正常：「黑煞鬼王。我五毒聖女會這麼輕易認輸嗎？你不就是一身硬殼嗎？我戳瞎你的眼睛，我看你還能有什麼辦法囂張！」

    白雅意思很明顯，鬼王雖然全黑有硬殼，但是臉上卻只有面具，卻是他最為薄弱的地方。白雅執行力很強，弄明白這一點之後。每一手都用盡力氣攻擊出去。白雅周身上下的屍氣越來越濃厚，動作也越來越快。

    她和鬼王身影交錯在一起，身子四周瀰漫着黑色的屍氣。兩人的人影已經很難分出彼此了。只聽到轟轟聲，鬼王身上的硬殼不斷地作響。

    忽地，只聽到一聲悽厲的慘叫聲從兩人之中傳了出來。那叫聲應該是鬼王發出來的。就在慘叫聲發出之際，一片鬼王面具飛了出來，落在我面前。

    面具上站着血滴，血滴搖搖晃晃，隨即一擺，滾落在地上。

    兩人快速分開，白雅後退，已有些站立不穩。幾米外，屍氣散去。身穿黑袍的鬼王站在不遠處，半張臉帶着面具，半張臉已經露出了廬山站面目。

    露出的那半張臉上，有一道長長的血痕。

    是白雅爪子劃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