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沈鴻遠在院子裏溜了一圈,宋如暖倒是真的挺喜歡這個府邸的。
看的出來,這府邸里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是沈鴻遠的花了心思的,比如說從主院到小花園的路線,一路上能夠路過桃園,竹林,梅林,最後才是小花園。
雖然說有點兒遠了,但是這一路上倒是也不會無聊,竹林中央就是練武場,再隔開來就便是有廂房,而竹林和梅林之間則有一個開鑿了一個人工的池塘,沿着湖邊則了種了柳樹和梨樹。
池塘之中則是養了數十尾紅錦鯉,池塘邊上則是一座巨大的石雕,好似一艘微型的畫舫,畫舫上則是涼亭,人可以走上去。坐在涼亭之上,還可以看到不遠處皇宮屋頂的金色琉璃瓦片。
宋如暖看着這些讚不絕口,「你太厲害了!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到的!」
沈鴻遠笑而不語,這些本就是他為了她而花的心思,「只要你喜歡,這些自然是可以做到的。」
「嗯嗯,我太喜歡了!」宋如暖高興極了,看來以後在府里也不會無聊了。
第二日清早,沈鴻遠捏了捏還在熟睡中的宋如暖的鼻子。
「你幹嘛!」睡夢中的宋如暖被這麼吵醒,不滿的瞪着眼前的還掛着壞笑的男人。男人說道,「起床啊,看我練劍如何?」
「嗯?」宋如暖還有些不清醒,反應了好一會讓,才眨巴眨巴眼睛,笑着說,「好呀。」
沈鴻遠看着這雙眼睛,感覺自己心都化了。滿足的把宋如暖從床上拉起來,「那走吧。」
倆人起來,簡單的梳洗了一下。換了件輕便的衣服便直奔練武而去。
穿過竹林,忽然就覺得整個視線開闊起來,中間是巨大的練武場,旁邊還有幾間廂房,已經有幾個穿着暗衛衣服的人在那兒練拳。宋如暖頓時明了,大概都是教習身份的暗衛了。
見沈鴻遠帶着宋如暖過來,幾個人眼中都有驚訝,但是卻都很有眼色的沒有多問半句話,只是抱拳行禮,「王爺,王妃!」
「好。」沈鴻遠似乎也沒和他們拘着什麼禮數,只是隨意點點頭,「今兒王妃好奇來看看你們訓練,你們可得好好表現,別給自己丟人。」
沈鴻遠這麼一說,所有人都哈哈笑,其中一個說道,「如果咱們練不好,難道不是給王爺丟臉?」
「哪裏是給我丟臉,」沈鴻遠毫不在意的擺擺手,「本王在王妃那兒早就把該丟的臉都丟乾淨了,反正現在沒臉沒皮的,也不怕。」
「王爺好氣魄啊!」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宋如暖則是旁邊十分的不好意思,她覺得沈鴻遠這話說的未免也太貶低自己了,好歹是王爺啊。
不過,看着其他人似乎都見怪不怪的樣子,大概沈鴻遠真的在這些人這裏很隨意吧。
有些窘迫的宋如暖私下看去,忽然在不遠處的屋檐下看見了一架箏,宋如暖眼睛一亮,指着那把箏說道,「這是誰的啊?為什麼會有琴在這裏?」
「我們也不知道,」眾人聳聳肩,「這是王爺放在這兒的,咱們都是糙老爺們,哪裏會彈琴。」
「那我可以試試嗎?」宋如暖聽大家這麼說,遂一臉期待的看向沈鴻遠。
沈鴻遠哪裏還有不允許的,「當然可以。」
「好呀,那你舞劍,我彈琴!」宋如暖說完,就朝着琴小碎步跑了過去。
沈鴻遠則是慢悠悠的跟在宋如暖的身後,剩下的一群糙老爺們在後頭摸下巴。
「我就說,王爺好雅興,居然在練武場放個琴是幾個意思?」
「我還以為是王爺自己要彈呢。」
「對啊,我也嘀咕,還說這彈琴難道不是應該在書房之類的嗎?」
「敢情啊」
「是為了讓王妃陪他練劍啊!」大家異口同聲的說道。
「嘖嘖,王爺這心機太深了。」
「相當深,咱們以後娶了媳婦兒也可以這麼學習一下。」
「有道理!」
於是,心機深的學習對象在旁邊從德安手裏拿了自己平日裏用的劍,轉而齜牙一笑,「學習可以,但是,首先你們得先有個媳婦兒,」說完不顧眾人快吐血的表情,繼續齜牙樂,表情怎麼看怎麼欠揍,「其次,她也得會彈琴!」
說完,不顧身後眾光棍走向宋如暖,低聲問道,「怎麼樣?還趁手嗎?」
「嗯,挺好的。是把好琴。」宋如暖試了一下,想了想而後說道,「我不知道彈什麼曲子好。」
「沒事兒,你彈你的,我能配合的上。」沈鴻遠相當自信。
「好。」宋如暖伸手又試了一下,略微沉思了一會兒。
沈鴻遠此時也離開了宋如暖,悠悠閒閒的找了個地方站好,等着開始。
一陣悠遠的遙指起,沈鴻遠起勢提劍。琴聲柔和清麗,就好似清晨的人家,所有人安逸而平凡的一天就這麼拉開了序幕。
沈鴻遠跟着宋如暖的琴聲,劍照也是緩慢而隨和的,帶了些許的隨意在裏頭,竟然意外的好看。
宋如暖抬頭沖沈鴻遠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沈鴻遠抽空也還了一個,眼神交匯之間的默契讓旁邊圍觀的一眾光棍簡直是羨慕嫉妒恨的牙痒痒。
忽然!宋如暖的琴音開始加快,急促的琴音好似戰爭來前的哨音一般的急促,沈鴻遠的劍法也變得稍顯凌厲起來。琴音一路由尖銳滑向了沉重,聲音越來越急促,越來越急促。
一場戰爭終於是打響,所有人拿起了武器與敵人戰鬥着,打殺喊叫之聲不絕於耳,這個時候眾人忽然發現,王妃已經由單手變成雙手,雙手飛舞,所有人都眼花繚亂。
而沈鴻遠也已經挽起劍花,招式變換的極其迅速,普通人已經是完全看不出來沈鴻遠一招一式是如何出來的,只聽見劍在空中划過帶起的劍氣之聲,似乎不需要沈鴻遠手上的那把劍,單單只是這一道道劍氣就足以讓碰到的倒霉鬼死個透心涼。
琴聲越來越急促,越來越急促,最後,眾人幾乎就看到宋如暖在琴上不停的大幅度的亂劃,然而若是懂得琴的人卻知道,宋如暖其實每一次都是在正確的音上,沒任何的錯誤。
忽然,琴聲戛然而至,毫無預兆。
戰爭結束了,一切又歸於了平靜。
悠遠的琴音再度響起,然而此時此刻卻不復起初的歡快,仿佛還帶着無限的蒼涼與悲痛,在這蒼涼之中,琴音越來越直到最後一個音已經是輕的聽不見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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