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謝?」沈兆言嗔了她一眼,拿起空碗,先給她盛了一碗湯,然後又給她盛了一碗麵條。
「大少爺這雙手,伺候我是第一個吧?我實在太榮幸了。」鍾漓月笑着調侃道。說完,她閉上了眼睛,默默地許了一個心愿。
「這是何意?」沈兆言不解地問道。
鍾漓月告訴了他:「過生日的時候許個心愿,心愿會比較容易實現。」
「漓月有什麼心愿不妨直接告訴我,我幫你實現。」沈兆言說道。
「真的?」鍾漓月挑眼看着他,笑道:「那你聽好了,我要我所愛之人身體健康,每天都開開心心的。」
「就這個?」
「簡單嗎?」鍾漓月眨眨眼睛,認真地說道:「那你可一定要做到哦!」
她毫不避諱地直言他便是那個『所愛之人』,沈兆言內心一陣動容。為了陪她度過餘生的每個生辰,他一定會做到的。
吃完飯,明德叫人過來收拾桌子,然後躬身問道:「大少爺,現在喚船夫過來嗎?」
「哎哎哎,不如我們自己劃吧!」鍾漓月一聽,不禁心血來潮,躍躍欲試。
「你會劃嗎?」沈兆言偏頭看她,問道。
「就是因為不會,所以才更想試一試嘛!」鍾漓月拉着沈兆言往船頭走去,興奮地道:「來來來,我們自己劃。」
明德識趣地自動下了船。
「身為船隊的老闆,你應該會划船吧?」鍾漓月好奇地拿起雙槳,問向沈兆言。
「以前學過幾次,不是很穩。」沈兆言站在那兒沒動,對親自動手有點排斥。
「不管,反正今天我過生日,我最大,聽我的。」鍾漓月擄起袖子,自己搖動雙槳,那姿勢看上去倒是像那麼回事。
沈兆言不放心,過去拿另一隻槳,和她一起搖:「你小心一點。」
「妹妹你坐船頭,哥哥我岸上走,恩恩愛愛縴繩盪悠悠。」鍾漓月臉上佈滿了晴朗的笑,她開心地高歌道。
沈兆言聽着聽着,不禁笑了起來。這都是什麼稀奇古怪的曲子?她都打哪學來的?
鍾漓月的划船水平不好,船頭一會兒偏向東,一會兒又偏向西,和沈兆言也沒有協調好,兩人東倒西歪的劃了半天,累得氣喘吁吁,好不容易游到了湖的中心。
「媽呀!累死我了。」鍾漓月放下槳,累癱了。
沈兆言進船艙去給她倒了一碗茶來,她仰頭一口喝光了。沈兆言看着她累得雙頰緋紅,不禁失笑道:「就這樣子還要自己劃?!待會兒看怎麼回去?我可不奉陪了。」
「你敢?」鍾漓月嘟起嘴,嬌嗔道:「我不就是想試試嗎?哪知道這麼累人!下次打死我也不玩了。」
「看着水像溫婉的女子,柔若無骨,要想在水中暢遊,卻要耗費巨大的力氣。」沈兆言望着平靜的水面淡淡地說道。
「嗯,水的阻力太大了,所以大力水手都要猛吃菠菜才行。」鍾漓月重重地點頭,抬起手臂做了個收縮肌肉的動作。
沈兆言好奇地問道:「這又是何典故?」
鍾漓月笑着說道:「再給我倒碗水,我給你細細講來。」
沈兆言聽從地進去又倒了一碗茶,鍾漓月給他講起了『大力水手』的故事。
坐着歇了一會兒,他們都恢復了力氣。
鍾漓月站到船邊,開始欣賞這湖面的風光。她展開雙臂,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心中感慨道:經常宅在家裏,偶爾出來遊玩一番,還是挺愜意的。
湖面的風有點大,此刻吹在身上正舒服。等身上的熱氣散了,肯定就會感到冷。鍾漓月珍惜地多看幾眼,準備進船艙去。
沈兆言隨即轉身先行進去,拿了件雪白的披風出來為她披上。
頓時,身上的一團熱氣被緊緊地包在了披風中。
他連這個都想到了?好體貼啊!鍾漓月不忍心裏一陣暖意,微微傾身,依偎在他的懷裏。
沈兆言擁着她,兩人安靜地看着眼前的湖光三色。
湖水靜靜的,像一塊無暇的翡翠閃爍着美麗的光澤。有陽光照耀的那一片湖面就像披上了一件閃閃發光的衣裳,瑰麗無比,像魚鱗,像碎金,看着使人心曠神怡。一陣微風輕拂過去,只見遠處的湖面上頓時漾起了層層豰紋,那一圈一圈的漣漪不斷地放大、放大,直至完全消失,看着真是一陣賞心悅目。湖面上的浮萍像綠寶石雕成的珍品,玲瓏剔透,翠綠欲滴,恰似一幅碧綠的天鵝絨。
「漓月還有何想去的地方?」沈兆言問道。
「你整個下午都沒事做嗎?你不是要籌備航運鏢局的事?」
「沒關係,我可以安排。」
鍾漓月偏頭看着他,溫柔一笑,說道:「正事要緊。我們以後有的是時間。」
沈兆言攬着她的手臂又緊了緊,柔聲說道:「是,以後有的是時間,何必一下午都走完?漓月以前的生辰都是如何過的?」
鍾漓月聳聳肩,不就是聚餐吃火鍋唱k那一套咯!每年都這樣,每個朋友過生日也這樣。「吃好吃的,四處玩一玩,別的也沒什麼特別的。」
「下次我再陪你四處玩一玩,今日你若不覺得無趣,我們便在這船上悠閒地度過一下午,如何?」
「有你在,怎麼會無聊呢?」鍾漓月嬌聲說道。
沈兆言勾起唇角淺笑,俯身在鍾漓月的額頭輕吻了一下。
兩人相擁着,任由船兒自己在湖中搖擺。只要心愛的人在身邊,去哪裏又有什麼關係呢?
不知不覺,天漸漸暗了。遠處的岸邊已經有漁船開始點燈。
「走。」沈兆言拍了拍鍾漓月的肩膀,慢慢站起來道。
「哦。」鍾漓月起來站直身體,看了看四周,突然驚訝地喊了一聲:「哎呀!壞了!」
沈兆言驚嚇得連忙回頭問道:「怎麼了?」
鍾漓月撓了撓頭,一臉委屈地道:「我不記得我們是從哪邊划過來的了。」
沈兆言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還以為是什麼事!他過去捏了捏鍾漓月的臉頰,柔聲安慰道:「沒事,有我在,不用擔心這個。」
「你不是不奉陪了嗎?」鍾漓月嗔道。
沈兆言斜了她一眼,眼中帶着戲謔地笑道:「怎麼會?」
他先進去點亮一盞燈籠,然後掛在船頭。
鍾漓月走到船槳那兒,手持雙槳問道:「往哪劃?」
沈兆言過去拿起其中一隻槳,看着鍾漓月笑道:「等一下看到哪兒的亮光最繁盛,便往哪兒划去。」
「哪兒的亮光最繁盛?」鍾漓月擰起眉頭想了想,疑惑地道:「我記得來的時候,附近都沒有人家,也沒有看到什麼漁船,怎麼會有繁盛的亮光?」
沈兆言朝四周瞥了一眼,然後揚起了嘴角,雙手放在鍾漓月的肩上,讓她向左轉了半圈,指着前方說道:「看那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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