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單刀直入
走進敞開大門做生意的明月居,有人來接待他,但衛天望笑笑表示自己是找人的,不需要接待。書哈哈
服務生連忙問他是找哪個包間的人,衛天望乾脆利落的答道:「竹葉青。」
服務生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很恭敬,甚至垂下腦袋鞠了一躬,然後便帶着他上樓去。
即將和林家的人碰面,這一次衛天望不打算再用什么半路截殺或者偷襲的手段了,反正林家早已知曉自己的存在,再怎麼所謂的低調也是無濟於事。若是林家真的要出手對自己不利,那也只有咬牙接着,如果真想要見到母親,最好的辦法便是通過裏面那個林家的人直接進入林家。單刀直入才是最短路徑,正如兩點之間直線最短一樣。
越是到事情即將水落石出的那一刻,衛天望卻越是深刻的意識到自己從黃江縣殺來燕京的的確確是非常欠考慮的行為。
但如果再給他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衛天望相信自己也一樣會義無反顧不計後果的殺來燕京。他絕不接受這種不告而別的行為,而且哪怕明知道希望無比渺茫,他起碼也要嘗試一次,不然邁不過心中那道坎。
能不能真的帶走母親,這個問題衛天望現在才將其提上思路,結果卻是越想越是沒底。尤其是在他發現林家隨便一個旁系子弟就能對在外人看來身份崇高無比的吳姓青年隨意呼來喚去之後,更深刻體會到這個家族強大得不可思議。
甚至到如今他也意識到艾若琳多半是在撒謊,吳姓青年都能知道的事情,艾若琳怎麼可能不知道。
但她為什麼會隱瞞呢?
衛天望不認為艾若琳是因為害怕得罪吳家才對自己說謊,相反她應該是擔心自己的安危才刻意裝作不知道。只是她也沒想到我竟然能從其他人身上找到突破口吧。
艾若琳的置身事外反而讓衛天望心裏鬆了一口氣,現在他越是發覺林家的勢力龐大,便越不希望艾若琳也卷進此事來。
若是按照他以前的構思,那自然是要等羽翼豐滿了再出現在林家的視野範圍內,只可惜天不遂人願走到如今這一步,衛天望無法逃避,只能選擇硬着頭皮往前。
他只是有些遺憾,很早以前便感覺到易經鍛骨篇有要進入第二重的跡象,可一直到今天都未曾成功晉級,讓他少了幾分底氣。但再轉念想,即便真的進階了又能怎樣,要說林家裏面沒有影三那種層次的高手,他不相信。而衛天望自我評估的結果便是,如果成功進階到易經鍛骨篇第二重,也頂多只能和影三堪堪打個平手,但若是面對兩個影三那個層次的對手,也是凶多吉少。
可即便千怕萬怕,衛天望心中也沒有第二個選擇,因為他母親在林家。她的身體本就糟糕,若是因為被關在林家導致心情鬱結,甚至可能讓她進一步虛弱下去。
如果不見到她,看到她的情況,衛天望心中永遠也無法安寧。
這讓他毫無退路,只有硬着頭皮往前。
至於真正面對林家時該如何做才可以帶走母親,衛天望確實拿不出主意,走一步看一步吧。他沒想過動用自己在沙鎮的力量,對於大象來說,一隻兔子的挑釁和一千隻兔子的挑釁其實也沒有太大分別。犯不着讓沙鎮那些人來此送死,這種事情終究還是只能靠自己。
在服務生的帶領下,徑直來到竹葉青所在的三樓。衛天望問清楚了就在這層樓,便讓服務生自行下去了,這種事情沒必要把普通人卷進來。
這個林家旁系字第終究只是個年輕晚輩,出門打牌自然不會前呼後擁一大群,但在門口還是站了四個人,只是不知道他們是不是裏面那林家子弟的保鏢。
衛天望徑直來到竹葉青門口,兩個保鏢攔住他,「你是誰?你找誰?」
「我找裏面那位林先生,」衛天望表情淡定的說道。
幾名保鏢疑惑的對方一眼,明明看起來是個可疑的生面孔,但這人又知道裏面的人是誰,難道是少爺在外地認識的朋友?那要不要放他進去呢?
「你們什麼意思?」見他們目光閃爍,猶豫着不想放自己進去,衛天望用有些不爽的語氣說道。
保鏢們拿不定主意,乾脆問道:「那請問你叫什麼名字?我進去通報一下。」
「我姓衛,叫衛天望,」衛天望一邊說話一邊悄悄打量着四名保鏢,分析着他們的實力和表現。尚未交手,如今以衛天望的經驗也難以準確判斷對方的實力,只能初步感覺他們的實力應該是要稍稍弱於當初和他對敵的高個子黑西裝的。
衛天望心裏有了底,大不了就一口氣放倒這些人,再把裏面的人一口氣挾持了,對他來一記移魂直接找到林家所在,再徐徐圖之。
一聽見他的名字,四名保鏢的眼中閃過一道意味深長的光芒,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有點想向他出手,但又有些猶豫,顯得拿不定主意。
見他們這表現,衛天望哪兒還能不明白他們多半就是林家子弟的保鏢,甚至都聽過自己母子倆的事情。
「我找你們老闆問點事,識相的就自己讓開,別逼我出手,」衛天望暗自運轉功法,看樣子果然還是不能善了。
「逼你出手?哈哈,」那些保鏢突然笑了出來,仿佛衛天望說的不是威脅而是笑話,剛才劍拔弩張的氣氛竟然一下子消失了。
保鏢們反而不再緊張,轉而用頗為玩味的眼神看着衛天望,顯然沒把他看成個威脅,而是個笑話。
衛天望猛的醒悟過來,對方會有這等表現其實也合情合理,自己到底能不能打,顯然這些保鏢並不清楚。
但他們自身卻經過專業的訓練,身為林家子弟的保鏢,自然是很能打了。所以在他們看來,衛天望竟然牛氣哄哄的說什麼「別逼我出手」,真是想想就覺得好笑。
這時其中一人滿帶譏笑神色的看了衛天望一樣,推開包間房門走了進去。衛天望的視線從門縫中穿過,看了看裏面的情況,坐了些男男女女,似乎玩的是德州撲克。
其中一個年輕人坐在首位,表情淡然的要着牌,言談間顯得氣勢昂然,其他人在看他時表現各異,有的目光躲閃不敢與他對視,有的滿臉諂媚儘是討好之意。對於眾人的表現,那青年顯得很習慣,面對眾人的畏懼或者巴結,他笑得看似和睦,其實眼神頗有種瞧不起旁人的狂傲之意。
進去那保鏢走到那年輕人面前,附耳說了些什麼。那人想必正是林家的旁系子弟林欽了,他抬頭往房門這邊看來,和衛天望對視數秒,回頭和其他人說了句話,起身朝門口走來,他身後還跟着一個打扮得挺漂亮,身材蠻不錯的女孩,女孩也看着衛天望,眼神里的嘲笑神色竟然比林欽還濃郁。
「你就是衛天望?」林欽的個子和衛天望差不多高,但他說話的時候卻故意把眼神往天上抬,一張臉拽得和二五八萬似的,仿佛多看衛天望一眼便會贓了他的眼睛。
還沒等衛天望說話,跟着出來那女人插嘴道,「喲,這位不是咱們林家的棄子嗎?怎麼?被趕出去不甘心?現在你又想攀高枝了?真是笑死人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自己是什麼德行。鄉下來的垃圾。」
這女人叫萬思文,屬於林家的遠房親戚,這次陪着母親一道來林家拜會。母女倆的本意就是想多走動走動,拉進自家和林家的關係,結果到燕京好幾天了,也就剛到的時候來了個旁系子弟接待一番。
隨後別說被家主接見了,就連林家大宅的大門都沒見過,迄今都只能住在酒店裏。原本在東北一帶呼風喚雨,到了燕京竟然被人拒之門外,讓母女倆委屈得厲害。
最近萬思文好容易搭上林欽的線,便如膠似漆般的粘着他,也顧不得多多少少有點血緣關係,已經和林欽一道滾了七八次床單,好容易能被對方重視了一點,他今天出來玩時才帶上她。
現在衛天望的出現,對她來說卻是個刺激。她在面對旁系子弟林欽的時候便已經卑躬屈膝了,在面對嫡系子弟的時候,每每都緊張得要把腦袋埋到胸脯里去。按理說,衛天望作為當代家主的外孫,也算嫡系子弟,可如今又是個棄子,萬思文心裏的想法便不一樣了。在通過對林欽的觀察,確認了他的態度之後,萬思文果斷開始發揮,打算把這些天在林家嫡系子弟面前丟掉的自尊都在衛天望身上找回來。
能如此痛罵一個所謂的「嫡系」,這樣的感覺真真是極好的啊!
衛天望實在不明白這女人是不是吃錯藥了,一來就開炮,好像憋了十年八年的怨婦一般,忍不住瞥她一眼,「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是要攀林家的高枝了?林欽,我勸你管好自己手下的母狗,別有事沒事就到處亂吠,顯得很沒檔次。」
萬思文大怒,正要用手指指着衛天望怒罵。但衛天望突然抬眼朝着她一瞪,萬思文心裏的火氣突然消失了,反倒覺得他的氣勢驚人讓自己不敢直視,仿佛面對目前頗受重用的嫡系子弟時一般,竟是給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衛天望這一瞪其實隱隱已經用上了移魂的技巧,給這呱噪的女人施加點精神壓力,省得她廢話多讓自己控制不尊氣反而壞了事。
林欽作為修煉了一點內功的人,從衛天望那一瞪中隱隱感覺到了一點氣勢,心裏的輕視頓時消失不見。再看了看旁邊的萬思文已經略顯膽怯的將眼神移到旁邊,更加證實了林欽心中的猜測,他不由得皺起眉頭,看來這個傳言中的棄子還真不像想像中那般軟弱可欺,相反似乎還有點令人生畏的瘋狂。
沒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林欽作為穿鞋的,他有點怕衛天望這種光腳的傢伙了。更何況從血緣關係上說來,他比自己離家主還要近!
就算今天衛天望再過分,他最多也只能讓保鏢打他一頓意思意思,但也不能將他打死,甚至連打傷都不可以。
衛天望畢竟是家主的親外孫,就算他是個棄子,但如何處置他終歸也是只有家主才能決定的事情。
如果他林欽敢未經允許私自動手傷害衛天望,落在旁人眼裏這就是越權!是過界!不追究便罷了,追究起來就算旁系子弟傷害族內的嫡系子弟!將會受到怎樣的懲罰,林欽根本不敢去想像。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到那個亭榭那邊去吧,」林欽最終還是決定換個地方說話,實在不行就讓保鏢出手先把他放倒了再說,只是要注意讓保鏢們控制出手輕重,別玩脫了就好。
林欽直到此時對自己的保鏢還是很有信心的,就算衛天望有點本事,但想來也不可能是這四個身經百戰的保鏢的對手。這四個保鏢可不是他自己的父親配的,而是他在這三年來長期高居燕大附中這傳奇學校的傳奇尖子班第一名,討了家主歡喜,被認為是非常有潛力的年輕人,專門給他配的十字輩保鏢。
這可是嫡系的年輕子弟才有的待遇,對付一個鄉下來的棄子,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
林欽,正是燕京高中界這三年裏的傳奇,多次蟬聯同級第一名,在高考之前幾次模擬考試得分都在七百分以上的超級王牌學生。他的傲氣並非毫無來由,依仗的正是他的驚人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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