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鐵先生需要弟子,晚輩倒以為,德行的確是要排在第一位,但天資卻也十分重要。一個適合修煉天心經與鐵先生功法的弟子,可以讓先生將其培養成百曉生的過程大為縮短。」衛天望給自己接下來的打算做着鋪墊。
鐵凡書一點頭,「的確如此,不過我如今已經等不起了,即日我便要啟程前往中土,在中土尋覓適合的年輕人擔綱弟子。」
「晚輩倒是有個可能合適的人選,鐵先生到時候不妨多留意一下。」衛天望趁機說道。
鐵凡書眼前一亮,「哦想不到你倒是會有認識的人,你與我說說呢」
衛天望想了想,鐵凡書很可能不知道韓輕語的名字,便再是手一揮,拿出一旁的紙來,就用自己手中鋼筆在這紙上悉悉索索畫了副人像來。
雖然他並不擅長繪畫,但如今以他的功力,對身軀的控制能力堪稱登峰造極,寥寥幾筆鋼筆畫,倒也是把韓輕語的容貌畫了個九成像。
「這位女子的性命應該讀作韓輕語,她的父親名為韓家康,爺爺名為韓烈,家族應當是在廣南一帶,前輩若是有興趣,可以去見見他。」衛天望一邊將畫像交給鐵凡書,一邊如此說道。
鐵凡書略顯奇怪,「你怎的知道得這麼清楚,連這人的容貌都畫得出來」
衛天望也不瞞他,笑道:「此女乃是我在現世之中的一名紅顏知己,也正是目前為止唯一一個修煉了天心經之人,當初這天心經便是為她量身打造。若是不出意料,龍門世界之中的韓輕語即便沒有修煉天心經,但受我紅顏知己的影響,心神之力應該也會比常人強大得多,再者,龍門世界中的韓輕語必定也是無比適合修煉這天心經。至於她的性格,我相信也不會太差。」
鐵凡書點頭,「原來如此,照你這般說來,我的確應該去見見她。」
衛天望生怕鐵凡書找不到人,便問道:「鐵先生能尋到她麼」
鐵凡書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臉,「你看我是誰」
衛天望一咧嘴,「也對,百曉生嘛,怎可能會有百曉生都找不到的人。」
「那麼,鐵先生我便告辭了」衛天望見差不多了,此時鐵凡書在興奮勁過去之後,臉上也擺滿了疲憊。
「嗯,我也得去休息了。」鐵凡書打了個哈欠,「若是年輕的時候,我恨不得與你促膝長談三日三夜,不過現如今我實在撐不住了,若是將來有緣,我們再慢慢聊吧。你的時間也緊張,便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吧,不要覺得你欠了我什麼人情,從你身上我也得到了極大幫助,應該說謝謝的是我才對。」鐵凡書一邊說着一邊愛不釋手的摩挲着手中的天心經。
衛天望點頭,便往門口退去,在臨出門前,只重重與鐵凡書彎了一下腰,「總之,還是多謝鐵先生了。若不是鐵先生的幫助,我衛天望在得到黃裳前輩的烙印之後,也無法輕易從現世里得到九陰真經的經文,我能有今日,也拜鐵先生所賜。」
「客氣的少年人,這便是命,你去吧。」鐵凡書一笑,便回頭往房間裏面走去。
衛天望看着老人家步履蹣跚的背影,心頭倒是有些悵然。
這百曉生看似在江湖之中地位超然,又有實力強橫的隨從常伴左右。
但他們這些人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即便擁有過人的習武天賦,卻也只能擁有常人一般的壽命,他們那推演之術,看似厲害,但卻是以自身壽命為代價。
不過,衛天望將韓輕語介紹過來,倒也有他的打算。
這龍門世界之中的韓輕語,若是將來她真能成為新一代的百曉生,衛天望便會讓常青將無名功傳授與她,無名功不同於龍門武學,不會與一般武道相互衝突,又能強身健體,到時候這龍門世界裏的韓輕語,即便不能兩百歲,但壽命也不會如同這一代的鐵凡書這般短暫。
再者,現在的韓輕語只怕還是個普通人,即便有天心經的影響,她也不見得能比普通人活得更久,衛天望送她這一份機緣,反而算是幫她大忙了。
等衛天望走後,鐵凡書只站在窗邊,看着外界虛空,心頭卻久久不能平靜。
之前他數次在衛天望身上使用推演之術,但所得的感觸卻都不及這一次面見時來得更多與更加猛烈。
鐵凡書心頭暗想,之前便曾想過,這位前朝太子會給自己一些預料之外的驚喜,但真正見面之後,自己所得的收穫的確太過出乎意料。
也不知道你最終能做到哪一步,能讓中土衛都無比看重的人,在你身上必定會有些與眾不同的地方吧。
鐵凡書對衛天望之所以會如此重視,原因很多,從衛天望來這一趟所得的好處來看,也不算少。
然而,衛天望自己都並未意識到,他最大的收穫其實根本就不是鐵凡書與自己說的那些話,更不是他介紹的那些會幫助衛天望絕世強者,而是他看似有意無意多此一舉用出來的星空推演之術。
走出桃園小屋,琴棋書畫四人依然牢牢守在門前,見他出來了,四人便圍攏過來。
棋鐵匠湊到衛天望近前,小聲問道:「大人與你說了什麼和老棋我稍微透露一點呢」
琴農在一旁捅了捅棋鐵匠肩膀,「你最好閃開些,不然叫大人聽到了,你就慘了,這都是我們不該問的問題。」
棋鐵匠縮縮脖子,也不敢再多言。
衛天望看了看這四位前輩,倒是覺得這四人叫他覺着格外順眼。
他們並未欠着鐵凡書什麼,但卻心甘情願的常伴在鐵凡書此地,護衛在他左右,無欲無求,無怨無悔。
這等事情,衛天望自問是絕不可能做到的,他要自私得多。
「四位前輩,鐵先生與我說的事情倒也沒什麼要緊的,無非就是一些關於我自己的事情,還有便是被東方豪困鎖在望海城附近我那些朋友的事而已。若是有時間,我倒也能與四位前輩細細說道,可惜如今我時間太緊,恐怕今日就要告辭了。」衛天望如此說道。
「你這就要走了嗎」琴農倒是有些不舍的模樣,這些年來,衛天望是唯一一個能將那那首殘曲給聽懂的人,若是可以,他還真想再給衛天望多彈上幾曲。
就在這時候,鐵凡書卻也走了出來。
四人見狀連忙轉頭朝向鐵凡書,「大人。」
鐵凡書隨意揮揮手,「今日我也要出門,你們便隨我一起吧。」
棋鐵匠瓮聲瓮氣道:「大人你如今身體不適,有什麼事讓我們去辦就好了,你自己還去舟車勞頓的,不太好吧」
鐵凡書搖頭,「若是旁的事情讓你們四人去我也放心,但這次卻是我最後的尋到弟子的機會,我必須得親自去選拔,你們也不想沒有下一任百曉生吧」
「這樣啊」琴農四人齊齊搖頭,「看來不去是不行了。」
「衛天望,你便先自行離開吧,我的事情你不用過問,」鐵凡書對衛天望揮手說道,似乎是在送客的樣子。
衛天望倒並不介意,與眾人道了個別轉身就走。
這一趟來香島,雖然表面上並未得到任何好處,但實際上這卻是他來了龍門世界之後最為重要的一次談話。
走到外面,倒也不知道寧薪衣到哪裏去了,不過衛天望並不着急,而是在琴農的小院裏候着。
此時琴農四人已經與鐵凡書一道出了門,琴農的老伴兒倒是沒走,「衛先生,寧小姐中途回來過一次,說是如果你回來了,就讓我幫她轉告你,她大概會在外面呆上四五天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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