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好就行,我沒什麼意見,現在你這門武學已經不再是我傳授給你的炎凰養生術了,自然由你自己來命名即可。」衛天望倒是覺得高興,寧薪衣若是變得越強,對自己的幫助也會越大。
只要寧薪衣別練出什麼問題來,便什麼都好。
旋即寧薪衣又將更多的真氣調動出來,凝聚在掌心上,「你若還是不放心,便多試探一下我這混沌氣,若是還有什麼缺陷的,也好及時補救。」
衛天望點頭,試探着將自身真氣一點點探入寧薪衣掌心的混沌氣中。
起初他還擔心兩種氣息會否發生衝突,不過在接觸之後他心頭便踏實下來,雖然混沌氣與炎凰養生術真氣相比發生了很大變化,但對於九陰真氣卻保持了極好的相容性。
兩種氣息交匯之後,衛天望便從寧薪衣這混沌氣里察覺到更多的玄妙。
正如寧薪衣所言,衛天望從混沌氣中竟是察覺到一股與他擁有的奇石略微相似的氣息,這股氣息中正醇和,內中卻又給人極其博大精深,包容萬物的感覺。
衛天望更察覺到,一縷縷淡淡的最為本源的世界規則之力正在寧薪衣掌心這團混沌氣中醞釀,照這般趨勢下去,只怕寧薪衣這混沌功真有可能給修煉出類似於奇石的那種威能。
「你這混沌功有辦法逆轉嗎在我剛到龍門世界之時,我與這龍門世界的本源之力無限接近過一次,如今你這功法十分詭異,竟能給我相同的感覺,若是真給你練成了,雖然威力必定非凡,但我心中卻總有些不安。」衛天望如此說道。
不曾想寧薪衣卻搖搖頭,「無法逆轉了,混沌功真氣已經與我的身軀完全融合,若是散功,我的命也就沒了。」
「這樣啊罷了,往後你一定要記得隨時與我說你修煉的進度,如今你距離登峰境界越來越近,也不知道混沌功從化境突破到登峰之時會有什麼異變,總之你一定要小心謹慎,步步為營,不要再像之前那樣急功近利了。」衛天望之前便想與寧薪衣說這事,只是一直沒尋到適當的機會,今日就一起說出來了。
不過寧薪衣卻繼續搖頭說道:「唉,這混沌功的情況,我也沒什麼辦法。似乎這門功法完全繼承了炎凰養生術的特性,即便我沒有刻意去修煉,但功力卻依然會不斷增長,真就像你與我說的,一個世界從無到有,從小到大,總是在不可阻擋的不斷生長的過程中,我也沒辦法控制混沌功的修煉進度了。如果不出意外,我應當會在六個月後達到登峰境界吧。」
衛天望嘴角一抽,寧薪衣身上發生的狀況,着實叫他無奈。
仔細說來,寧薪衣也是命苦,最早之時,修煉的引天術,也不是正常功法,而是素問仙姑與青雲老頭為了給她醍醐灌頂而做的準備。
到後來引天術發揮了作用,讓寧薪衣在極短的時間裏達到先天化境,卻在體內留下難以根除的桎梏。
這也便罷了,誰知道寧薪衣又為了救衛天望而使出青雲直上,險些把命給送了。
再是後來,衛天望為了救寧薪衣,又不得不給她將功法強行更換成了炎凰養生術。
到得此時,寧薪衣修煉過兩種功法,其中一種是非同尋常的引天術,另一種又是變異了的炎黃養生術。
此時寧薪衣的人生之中經歷過的事情,便已經是許多武者完全不曾想像得到的了。
但這還不算完,她又在無名島得到了混元無極丹這等萬中無一的靈丹,讓引天術留在體內的桎梏受到衝擊,再給她修煉的內功帶來超乎想像的變化。
再是後來,她又中了衛定海的紫玉龍涎香,再次險些命喪黃泉。
這紫玉龍涎香將她體內真氣徹底封凍住,倒是讓混元無極丹的功效徹底散發出來,又將引天術留下的桎梏徹底消失,更讓她的功法再度發生異變。
衛天望再將她藏入北極寒冰之中,以護住她的性命,結果卻又讓她原本屬性至陽至剛的炎凰養生術再度發生變化,終於是讓寧薪衣修煉的功法徹底變成了混沌功。
這等際遇,可謂千年一遇。
「行了,我就不與你磨蹭了,我先出去了,在海中修煉不能讓我的修煉進度更快,卻能讓混沌功更加穩定。」寧薪衣與衛天望把情況說得差不多了,便告辭離去。
衛天望見她行色沖沖,知道自己方才勸她修煉慢一點的話也是白說了,心頭無奈,也只得苦笑一番。
如今的寧薪衣也不再像之前那樣,衛天望也不能再給她的修煉提出什麼建議,便也只能聽之任之。
等到第二天一早,琴棋書畫四人卻已經早早等候在衛天望的房門之外。
推門而出,見四人居然這般候着,衛天望實在有些不好意思。
「四位前輩,你們這般可是要折煞晚輩啊既然你們早到了,直接叫我出來就是了。」衛天望十分不好意思的說道。
不曾想琴農卻一臉嚴肅的說道:「這可不是我們的意思,大人說過了,拋開衛先生前朝太子的身份不談,就憑先生拿出來的這四本驚才絕艷的算經與那鋼筆,再有重海商行新晉推出來的追味緣,你便當得上先生這個稱呼。我們等先生本就是應當的。」
衛天望嘴唇一抖,心頭倒是有些驚訝,照理說,這世上知曉重海商行屬於自己的人,應該只有重海商行內部之人和寧薪衣,再有就是莫頂天一族,這鐵凡書居然一語道破,着實叫他驚訝。
不過衛天望也有些慚愧,自己拿出來的都是現世之中現成的東西,卻得到別人如此高的評價。
見他這神情,棋鐵匠湊上來一拍他肩膀,笑着說道:「大人說是他知道你會覺得不好意思,所以讓我們與你說。雖然先生你看似只不過是將這些東西從下界之中帶到龍門世界來,但此事卻還真只有你能做。我們過往雖然也曾派人去到過下界。但派去的人在下界之中所能呆的時間都是不長,並且我們都將更多的心思放在了那些實用又能輕易模仿的東西上,卻偏生沒人能想到將這種系統的學科給帶回來。除此之外,大人還說,似乎你這四本書中的境界,比他所了解到的下界學問的水平還要更高一些啊。大人還說,你竟將算學與武學結合得如此緊密,着實叫他覺得不可思議。」
衛天望對這些人的確沒有藏私,在他寫給眾人的四本書中,將他自己所創的實際應用數學的理念悄然藏在裏面,不過之前琴棋書畫四人都不曾看穿。
鐵凡書果然厲害,也是給一語識破了。
「所以,大人說了,衛天望你也完全當得起先生這個稱呼。不過呢,老棋我性子比較直,總覺得叫你一個小娃子做先生很不妥當。你不會有什麼意見吧大人還說了,只要你自己不介意,我們愛怎麼稱呼你都可以。」棋鐵匠嘿嘿着說道。
衛天望一擺手,「當然,四位都是我的前輩,老叫我先生,着實折煞晚輩了,還是直呼我的名字更好一些。」
「你隨我們來吧,要去見大人,還有一段路要走。」另一旁畫漁夫稍稍催促了一下,「大人可還在等着呢。」
衛天望便隨着四人一道往前走去,他就是在心頭疑惑,這香島也是不大,怎麼畫漁夫還說有一段路要走,難不成鐵凡書不住在島上
奇怪的是,五人一直往香島中央位置而去,衛天望心頭就更是納悶了,那的確很近。
沒過得多久,五人便走到一個小山包處,此地正是香島的完全正中,之前衛天望便曾來過這裏一次,並且還仔細勘察過一番,都不曾發現任何異常。
不過現在瞧來,倒的確是衛天望看走眼了,鐵凡書就正住在這裏。
「衛天望,這地方你必定也來過吧,是不是奇怪為何會尋不到任何蹤跡」到了這時候,似乎畫漁夫才是唱主角的人了,另外三人倒是在一旁不多廢話。
衛天望點頭,「的確如此,晚輩之前曾到過莫頂天前輩的島嶼,在他那島嶼之外,有一層濃濃迷霧,晚輩無法輕易堪破,不過若是仔細搜尋,倒也能看出些蛛絲馬跡。也不知道鐵凡書前輩此地是否又有什麼玄機,晚輩之前是一點兒跡象都不曾尋出來。」
畫漁夫得意道,「北海霸主那小島我們也知曉,是天機前輩為北海霸主所做的朦朧霧。我們家大人此地,倒也有天機前輩的手筆,不過還有我家大人親手刻繪的陣法,更有本人畢生巔峰的畫作在此,你不能識破其中蹊蹺也是正常。」
畫漁夫說着,便將手往前伸去,只見他手掌搭在前面一塊山石之上,稍稍使力,他面前的這塊山石便輕輕落下。
衛天望以為這或許是個十分了不得的機關,但等畫漁夫把東西拿下來,衛天望在頗為無語的看着他手中石塊。
原來,他捏着的並非真正的石頭,而是一扇鐵片,裏面就正是個機關。
這石頭其實並不是石頭,而是畫一幅在鐵片上畫了一幅畫,看起來完全像是石頭,足以以假亂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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