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衛天望回來,寧薪衣見他神色嚴峻,問他情況如何,衛天望便如實說了,寧薪衣聽完心頭也緊張至極,覺得局勢很是不妙。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呢那麼多強者,我們現在過去無異於以卵擊石。」寧薪衣緊皺着眉頭,如此說道。
衛天望想了想,「暫時也無法可想,先去尋鐵凡書前輩吧,事到如今,我也着實沒有什麼思路了。」
寧薪衣點頭,她此時倒只恨時間過得不夠快,若是可以,她都恨不得讓時間走得更快一點,讓自己早點達到登峰武者的修為。
只可惜,這世上沒有那麼多如果,現如今的寧薪衣還是只能慢慢等待自己將混元無極丹的藥性一點點吸納消化。
知道那邊情況不妙,兩人也不敢再浪費時間,很快便再度啟程前往香島,這次兩人在福澤州換了匹馬車,也沒要車夫,而是衛天望自己弄成車夫的模樣,在前面趕車,寧薪衣這次看起來則是一個富家小姐,改頭換面,力爭將自身行蹤隱藏到極致。
兩人沿着雲朝修建得還算平整的道路,一路向南而去。
路上倒是也遇到不少劫道的,看來這雲朝盛世,也不像是雲政吹噓的那般歌舞昇平,依然會有劫道的攔路匪徒。
不過,這些人遇到衛天望與寧薪衣,也算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了。
為了讓寧薪衣這富家小姐的身份別那麼快露餡,大部分時候都是衛天望親自出手。
衛天望出手之時,倒還算有節制,沒有見人就殺,只有言語特別過分,還有給他用移魂之術察覺這些人的確惡貫滿盈,不殺不快的山匪,他才會痛下殺手,一般的他就只不過廢掉這些人的武功而已。
兩人這般施為,倒是在江湖上留下個名頭,被人廣為流傳,說是個什麼貴女惡奴。
幸好一直都只是衛天望一人出手,不然就憑兩人這名號,便會引起雲政的注意。
兩人一路有驚無險的繼續前行,終於在約莫七八天後到了香島附近。
在現世之中,這香島乃是一個極其繁華的大都市。
然而到了這龍門世界裏,此時的香島尚且處在完全沒有被開發的狀態,即便此地口岸還算不錯,奈何武力鼎勝的中土卻不像是在現世中那般,還會經過落寞的多國入侵,而不得不將這地方割讓出去,讓這地方成為中土與外界交流的橋樑的事情。
「鐵凡書前輩就住在前面那個靠海的小島上嗎真是沒想到呢,之前我們見到的登峰高手,無論是無名前輩還是莫頂天前輩,都在海外雄霸一島,這位前輩倒是真性情,只是悄然隱居在這般一個不起眼的靠海島嶼之中,甚至還不叫外人得知。」寧薪衣遠遠看着荒無人煙的香島,感嘆道。
「也許各位前輩都有自己的心思吧,有的人喜歡熱鬧,有的人熱衷寧靜,總之各有各的喜好了,我們便不要妄自評價這些人。罷了,先過去看看吧,前面好像有些人煙。」衛天望如此說道。
衛天望牽着馬走了過去,寧薪衣則坐在馬車裏面,探出頭來,四處打望着外面的風景,倒顯得饒有興致,頗有種富家小姐的感覺。
此時從陸地到香島之間,尚且沒有如同現世之中那般的跨海大橋,岸邊只有個茅草屋,茅草屋旁卻停着一艘小船,也不知道是否就是用來擺渡的船隻。
兩人行了過去,寧薪衣先呆在馬車上不曾下車,衛天望則上前敲門,其實在敲門之前,他便已經用真氣探查過裏面,從裏面的確傳出來略顯沉重沙啞的呼吸聲,似乎是個老頭兒。
等了約莫小片刻,這茅草屋的房門便吱嘎一聲打開了,果然走出來個老態龍鐘的老頭,眯縫着眼睛,用低沉得都快要叫人聽不到的聲音說道:「年輕人,有什麼事嗎你是要過海嗎」
說完,老頭繼續用渾渾濁濁的眼神看了看衛天望身後的馬車,卻是搖搖頭,「算了,你們過不去,我這小船只能裝人,不能裝馬和車。」
衛天望搖頭道:「老先生,我們不用帶這馬車,你只需要把我們擺渡過去就可以了。」
「是嗎你們年輕人可真是奢侈,反正你們也這麼有錢,就收你們一百銀元,總行吧」老頭兒稍微變得有精神了些,似乎因為有錢賺而開心不已。
衛天望笑了笑,「老先生若是缺錢,給你一千銀元也沒什麼不可以,只需要好好把我們送到對岸就行了。」
不曾想老頭兒卻搖了搖頭,「一千銀元就罷了,做多少事,拿多少錢,老頭子我可沒那膽量虛消受不該屬於我的好處。」
衛天望倒是沒想到這看起來不過鄉村匹夫的老頭子竟有這般見識,倒也不再與他爭論,只大大方方將一百銀元給了他,又將馬車與馬匹都留在這茅草屋旁邊的木棚子裏,說道:「老先生,這銀元你不多要就算了,但這車馬我也無處安置,倒不如就留在此地,回頭若是我等沒有再回來取,就當做是留給老先生你的東西了,你看這樣如何」
不曾想這次老頭子卻是答應得十分乾脆,一口就給應了下來。
兩人再是等了小片刻,就見老頭子換了一身蓑衣走了出來。
叫衛天望頗為無語的是,他發現這老頭子即便換了一身衣服,走起路來也是顫顫巍巍,搖搖欲墜,實在叫人擔心他能不能堅持到把船撐到對面。
寧薪衣也走下車來,瞧見這老頭兒的樣子,心頭頗有些於心不忍。
見她張嘴想說話,衛天望卻將手悄然一按,示意她不要多言。
寧薪衣不明就裏,不過想來衛天望必定有自己的想法,也就不再插嘴了。
沒過得多久,三人一併登上這搖搖欲墜的小舟,倒是叫人難以置信,這小船居然是聯繫香島與中土大陸的唯一渠道。
腳底踩上去,都覺得這船隻上傳來嘎吱嘎吱的聲響,叫人覺着這船似乎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散架一般。
「老人家,你平時里就用這船往來兩岸啊也不怕船給散了麼」寧薪衣實在忍不住,如此問道。
老頭子一邊整理划船的槳板,一邊將船隻里長久不使用堆積起來的污泥碎葉給弄出去,一邊說道:「這有什麼,這可是我吃飯的老夥計,已經跟着我有幾十年了呢,我可信得過他。」
見他這樣,寧薪衣也實在不好說什麼。
「老先生,還是我來幫你吧,照你這樣速度,等你把這船給弄好,只怕都要都等到明年了。」衛天望一邊說着,一邊將手伸出去,隨手鼓動真氣,眨眼間就將船身里積蓄的諸多污穢全都給拋飛了出去。
老船夫略顯驚詫,嘆道:「倒是沒想到,年輕人你還身懷絕學,是我小瞧你了。」
衛天望奇怪道:「會武學的人不是很多麼老先生為何奇怪」
不曾想老頭卻猛搖頭,「這可就不一定了,我見過我會武學的人是不少,然而能達到少年人你這一程度的,卻沒得幾個。老頭子我雖然年老眼花,但也瞧得出來,就你方才的那一手,能在舉手抬足間將真氣給運轉到這個程度,甚至能只將這船裏面的污穢之物給弄走,卻不傷到船隻分毫,就連老朽腳下的泥土也不曾放過。能有這般手段的,必定都是先天境界之上了。先天高手並不罕見,但你這年齡的先天高手,老頭子我卻平生僅見。」
衛天望與寧薪衣對視一眼,頗感驚奇,不理解這老頭兒為何要說出這樣一番話來,莫不是這又有什麼深意
「罷了,就不與你們廢話了,既然你們趕時間,就快些。」老頭兒說着便要划船。
衛天望卻從他手中接過船槳,說道:「老先生,我看你這樣便不要划船了吧,這事還是交給我來。」
站在岸邊,遠遠就能看見對面的香島,這種距離,衛天望都不需要人給他導航。
不曾想老頭子還一臉不情願,只板着臉說道:「這可不行,這是我掙錢養家的活計,既然我收了你的錢,自然得把你們送到,讓你來划槳,豈不是老頭子我還得反過來給你錢」
老人家的邏輯讓衛天望哭笑不得,依然拿着槳板說道:「老人家,這事我既然已經說了出來,你便不要再與我爭了,即便是我在划槳,但這船不就是你的麼我用你的船,即便是我自己來劃,那不也相當於我租借你的船隻,我這不還得給你錢麼」
老頭子似乎被衛天望的邏輯給繞暈了,抓着頭髮想了片刻,猛的一拍手掌,「對呀好像就是這道理啊」
衛天望這才從他手裏接過槳板,老頭子自己就舒舒服服的鑽到小船上唯一的船艙里去歇着了,寧薪衣則坐在船頭,十分愜意的將老頭子的魚竿拿在自己手上往海里扔,最近當富家小姐的時間長了,寧薪衣倒真有點享受這種味道。
衛天望抬手划着船,動作雖然算不上嫻熟,但他卻有一把好力氣。
小船在海峽中迅速前行,倒是令人奇怪,這船看起來都好像是要散架了的樣子,然而這一路過去,竟也穩穩噹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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