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的領悟力的確驚人,原本他就對無名功的心法口訣倒背如流,在散功完成之後,衛天望只不過給他講解了約莫小半個時辰,他便有了自己的看法,並且即刻開始修煉起來。
將來常青能將這名為無名功,實際上卻是衛天望在現世之中親手所創的凡人功,可以修煉出凡人氣的非同一般的功法,具體修煉到什麼程度,又會在這龍門世界裏掀起怎樣一股浪潮,這都不是衛天望需要關心的事情了。
他只需要對得起常青便是,至於其他人,衛天望可管不了那麼多。
衛天望不再與常青交談,而是回了自己船艙,鐵木神舟再度出發,直奔藏着寧薪衣肉身的海灣而去。
在距離地方還有一段路時,鐵木神舟便不能再前行了,這船雖然出色,但畢竟不是現代社會之中的破冰船,想開到北極深處還是沒那能耐的。
衛天望這次選擇獨自帶着解藥出行,花憐骨本想跟着一起去看寧薪衣甦醒過來的那一刻,但常青卻拼命給她使眼色,讓她別去打攪衛天望與寧薪衣的二人世界。
花憐骨心領神會,也就留在了船上。
「也不知道這次寧妹妹能否順利甦醒,若不是王天小子,我真不敢相信,竟還能將人冰凍起來又復活過來的,」花憐骨看着衛天望的背影,嘆道。
常青呵呵一笑,「你看,你男人我都成了廢人,他也能將我給拉回來,還弄出這般不可思議的功法。只怕這世上沒什麼事情是他做不到的。」
「我倒是想知道,等救醒了寧妹妹之後,他有什麼打算。坦白說,出來很久了,我有些想念我宗派里的諸多弟子了,我想回去了。」花憐骨幽幽道。
常青點頭,「反正以他現在的實力,你也幫不了他什麼忙了。如今我的修為大減,也沒什麼能耐,倒不如我們兩人回頭便與他告辭,到你那紅粉冢去住着吧。我們再試着想法子把紅粉冢打造得更加強盛一些,也許十年五年之後,我們又能幫到他的大忙了呢?」
花憐骨嗯了一聲,常青願意與她一同到極西之地的紅粉冢住下去,自然讓她心頭倍感甜蜜。
不過她馬上反應過來問題,死死瞪着常青,半晌之後說道:「咱麼可得把話說到前面呀,到時候你可不能盯着我紅粉冢裏面那些女弟子啊!不行,回頭我得把我那幾個分外妖艷的女弟子給拾掇了,讓她們都到外面的駐地去!」
「什麼!你對我就這點信心啊?我常青是這樣的人麼?你還不清楚麼?我心裏必定只有你一個,根本不可能再有其他人啊!」常青狡辯道。
花憐骨只用十分狐疑的目光看了看常青,撇着嘴說道:「那可不一定啊!以前的你看起來很老實,那是因為你一直都呆在無名島上,沒見過外面的花花世界,這一出了無名島,就撞到本姑娘手裏,誰知道你往後還會不會給別的小妖精給迷得神魂顛倒?」
常青感覺自己快崩潰了,「你倒是饒了我吧,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我這可真是解釋不清!」
這兩人,倒成了歡喜冤家,一番夾纏不輕的撕扯,倒是讓常青重修武學的苦楚變淡了許多。
衛天望獨自行走在凍土之上,放眼望去,儘是光禿禿的雪原,顯得十分蕭瑟。
百無聊賴之下,衛天望心頭卻情不自禁回想起了還在現世之中的眾人。
從現世到這龍門世界之中已經許久,自己要做的事情卻遲遲沒有眉目。
自己又在這龍門世界之中遇到寧薪衣,更不留神與莫無憂發生了實質關係,也不知道要等到何時才能回到現世之中去。
也不知道寧薪衣現如今情況如何,希望那冰封不要給她帶來什麼後遺症吧。
一路前行,衛天望終於來到當初冰封寧薪衣的那塊奇石之下,這地方看起來與之前相比並沒有任何變化,唯一改變了的,是衛天望的心境。
上次來這裏時,他的內心是壓抑與緊張的,雖然暫且保住了寧薪衣的性命,但那時候的衛天望,並沒有萬全的把握能將她救活。
但現在,解藥在手,自己又功力大漲,能救活她的把握要大了許多,衛天望的心頭自然會輕鬆許多。
小心翼翼的將掩蓋在上面的厚厚泥土刨開,露出下面冰封的水潭,刺骨的寒氣從水潭之中湧出,甚至連衛天望的指頭上都結上了一層寒霜。
冰層之下,寧薪衣的容顏依舊不曾有絲毫改變,只不過比當初將她冰封此地時看起來更加白皙了一些。
見她沒有受到任何打攪,和之前離開時想必完全一樣,衛天望心頭大石落地,運轉功力,雙手之上浮動灼熱的氣勁,一點點將這熱力送入前方冰封的水潭之中。
水潭裏的寒冰上漸漸融化,進而冒起白煙。
如今衛天望的真氣渾厚之極,這點耗費根本不在話下,不斷湧出的炎熱氣息將這碩大的水潭一點點消融。
為了避免水流對寧薪衣造成影響,衛天望甚至乾脆利落的將所有融化了的水都先直接蒸發掉,最後要到寧薪衣那位置時,他才會放緩速度。
時間一點點流逝,解封寧薪衣的過程,比冰封她的時候可要慢了許多。
封印她的時候,一切都要在須臾間完成,否則便會失敗。
但解凍之時,就要慢工出細活,一點一點的來,若是快了,便有可能讓寧薪衣的身軀連帶着水一起化掉。
終於,水流漸漸融化到了寧薪衣的位置。
衛天望旋即收手,小心翼翼的將這最後一塊整冰附近水流全部驅走。
此時,他整個人都站在這水潭底部,面前則是冰封着寧薪衣的一整塊方圓約莫兩米的冰塊,水潭底部其他地方的水流都消失了,只露出平整的凍土。
冰塊之中的寧薪衣此時看起來要比之前清楚了許多,甚至能瞧得見她的眉毛,也能看見她的睫毛微微的顫動着。
仿佛她也能察覺衛天望的到來,已經開始出現情緒波動。
衛天望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的探出雙手,平放在這冰塊之上,一縷真氣湧出,透過冰塊緩緩進入此時的寧薪衣體內。觀察着她的狀況。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按理說,寧薪衣此時體內應該是完完全全冰封住了,就連血液都應該是凝固的,這樣她的身軀對生氣的消耗最少,存活的時間也最長。
然而當衛天望的真氣探入進去之後,卻發現她的血液竟如同正常人一般流動着,但溫度卻遠遠低於零下。
這現象叫衛天望也看不明白了,正因如此,他便不敢再輕易給寧薪衣解凍了,必須先搞明白這狀況。
仔細探查過一番後,衛天望終於稍微有了點領會,寧薪衣體內的生氣比他剛走時竟沒有明顯的衰減。
究其原因,卻是那一枚深藏在寧薪衣丹田底部的混元無極丹。
這枚丹藥顯然並不簡單,在寧薪衣失去控制身體的能力之後,便一直在緩慢的醞釀與變化之中,直到徹底冰封之後的一個月,因使用醍醐灌頂在體內留下的桎梏也徹底被封住之後,混元無極丹的藥性便開始發揮作用了,藥性緩慢釋放出來,遊走全身,取代了衛天望留在寧薪衣體內的生氣,維持住寧薪衣的生命,甚至讓她的血液可以始終不斷的保持流動。
到如今,混元無極丹的藥性已然遍佈在寧薪衣體內的每一處地方,與她的身軀完全融合,更讓她在冰封之時,還保持了一分最為基本的意識清醒。
當然,對一般人而言,不能動,不能說話,甚至都不能睜眼的狀況下,簡直是莫大的折磨。
但寧薪衣卻不一樣,從小到大,她便很孤獨。
如今只不過換了一種享受孤獨的方式而已,既然如此,倒不如索性讓自己把心思沉下來,好好琢磨一番自己迄今為止尚未完全摸透的炎凰養生術。
她能如此鎮定,卻是因為她知道,衛天望絕對不會放棄自己,遲早一定會回來。
果不其然,今天便等到了。
弄明白了狀況,衛天望便開始動手解封,一邊將冰塊融化,一邊再度將自身真氣灌入她的體內,以護住她的心脈。
終於,當寧薪衣體表的冰塊慢慢全部褪去之時,她的體溫恢復到了零度以上,血液的流動也越來越快,越來越趨近於正常人。
見狀,衛天望立刻又將真氣強行催動,以自身真氣去帶動她的心臟跳動,讓她微弱的心跳一點點增強。
剛剛解除冰凍的身軀,無疑十分脆弱,但在衛天望十分精妙的控制之下,一切還算是有驚無險。
此後約莫過去了一整天,寧薪衣終於緩緩張口,說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話,「謝謝你。」
衛天望心頭大石落地,趕緊說道:「謝什麼,這不都是我該做的麼?你快別說話了,我馬上便用解藥給你解毒!」
衛天望說完就將解藥給寧薪衣服下,這紫玉龍涎香說來可怕,可一旦得到正確的解藥,毒性很快便被解藥的藥力化解。
整個解毒的過程,也就只用了約莫半個時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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