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放在高台上只有約莫五六個透明琉璃做的小瓶子,每個瓶子裏面裝着的是不到半瓶的橙黃色晶體,正是第一代提純得十分糟糕的味精。
衛天望粗略一看,便知道每一瓶裏面頂多不過一兩重。
再一看這標價,也叫他暗自咋舌,每個瓶子竟然賣到了五千銀元!
這種在衛天望看來,幾乎都算做不能下口的玩意兒,在龍門世界裏卻被標成了這般天價,當真是把物以稀為貴的道理詮釋得淋漓盡致。
這老陳也是將衛天望與老丁說的,要將這東西當成奢侈品來賣的提議給發揮到了極致。
除此之外,現場竟還有數名大廚,正在做一份十分精緻的菜品,在大廚們做菜的台子前面,則坐了不少衣着華麗,衣冠堂皇的人。
這些人的服飾倒是各有特點,顯然並非是一地之人,而是分別來自四面八方。
衛天望不用想也知道,這些都是對味精慕名而來的各地大戶。
這大廚做的菜嘛,自然是由這些人品嘗了。
再是抬頭往上面一看,衛天望便瞧見一條長長的橫幅,上面正用一行鑲金字寫着,「第一屆追味緣品鑑大會」。
衛天望也是看得一頭汗,看來是老陳覺着味精這兩個字不夠氣派,又給另外想了個什麼追味緣。
罷了,反正這都由他來操作,怎麼起名字是他的事。
衛天望在外圍沒站多久,便有個穿着青布衫的年輕女店員走了過來,問道:「客官您好,歡迎光臨。本店貨物來自天南海北,五湖四海,應有盡有,客官可有什麼需要的,可以與奴家說,奴家帶客官去尋,可以省去不少時間。」
這女店員雖然不及現代社會裏那些商場裏面賣衣服的那般能侃,但在龍門世界之中,絕對算是十分罕見的了,顯然這是老陳刻意培訓過的銷售人員。
衛天望笑着點點頭,「不錯,我與貴店家是有筆生意要做,帶我去見你們管事的。」
「啊?要見管事的啊?這樣,現在大掌柜正在主持這次的品鑑大會,不然我帶你去見當值掌柜可好?」這女店員雖然被衛天望直接了當的話語弄得有些驚詫,但反應還是很快,如此建議道。
衛天望心想,自己是悄然來此,還是要低調一點,便應了下來。
沒要得多久,衛天望便見到了這女店員嘴裏說的當值掌柜,這人衛天望倒是很有印象,正是自己上次來這裏時給自己帶路的那機靈小廝,沒想到這小子現在都升官了。
這倒也難怪,重海商行的臨安店面在這段時間擴大了不少規模,新招了不少店員,這小廝會升官也是理所當然的。
「客官,您一看便氣度不凡,有什麼需要的大可以與我說,無論是買還是賣,本店都可以給客官你一個公道價。」這小廝此時已經穿上一身掌柜服,看起來要比過去成熟穩重許多。
衛天望見四下無人,便說道:「我本想直接去找老陳,但還是按照店裏的規矩來,你就去與老陳說,從三寶島來故人了,他自然就會明白的。這件事你最好自己一個人知曉就行,別再通知任何人旁人,不然後果自負。」
如今自己對雲朝下的手越來越重,衛天望也不得不小心行事,萬一給人察覺到自己的動向,也不知道雲政此時會用什麼手段來對付自己。
這小廝能當上當值掌柜,也不是愚笨之輩,見衛天望如此態度,心頭已經明白了個大概,只默默點頭,然後便迅速轉到後院去找老陳。
這時候老陳正在與人交代外面的品鑑大會的事情,見小廝進來了,便問道:「不是叫你招呼其他客人麼,你現在過來做什麼?」
小廝左右看看,一臉緊張的樣子。
老陳心領神會,將事情放在一邊,與這小廝一起到了個角落處,「有什麼事你快說,那邊還忙着呢。」
「剛才有個客官叫我來轉告大掌柜的,說是三寶島來人了。」小廝小心翼翼的小聲道。
老陳神色一整,趕緊將老何叫來,讓他負責品鑑大會接下來的事情,旋即對小廝說道:「人在哪裏,快帶我過去。」
兩人急沖衝來到衛天望等待的單間,推門而入,老陳見是一張從未見過的生面孔,心知肚明,隨即便將升了官的小廝喝退,讓他自己到外面去忙,等小廝一關門,老陳便走到衛天望近前,躬身道:「小的見過王先生。」
衛天望的那些手段,老陳有的是從自己的消息渠道聽來的,還有的便是最近與衛天望打交道比較多的老丁轉述的。
關於這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新東家的能耐,老陳十分瞭然,他既然親自到此,必定是有要事,自己可千萬不能因為這段時日執掌重海商行,就忘乎所以了。
衛天望對老陳的態度十分滿意,便把自己剛寫的藥方單子拿了出來,交給老陳,「這上面寫着的藥材,你每樣都給我尋來,然後着人送到周山島,記得這事一定要做得隱蔽。新近我又殺了姬入夢,還殺了衛定海,雲政對我必定恨之入骨,一旦給他察覺到我與重海商行之間的關係,只怕會給我與商行都帶來滅頂之災。除此之外,你再準備一些約莫五十人遠航所需的補給,同樣送到周山島來,時間越快越好。」
老陳心領神會,拿了紙條便打算即刻退去。
衛天望又問道:「你們的第一批成品的味精我大體看了一下,能這麼快做出成品來,算是很不錯了。不過我倒有個建議,這東西可以慢慢提純,在實際的售賣過程中,你們可以考慮將提純出來的味精按照不同的純度進行分級,顏色越是晶瑩,純度越高的味精,售價便越高,把最好的味精弄成最為高檔的東西。另外,就是既然我們現在還是打着莫前輩的名頭做事,有利潤的時候,適當的分潤給莫前輩還是很有必要的,這你明白的吧?」
老陳點頭稱是,其實他自己心頭一直便有這想法,不過衛天望不曾明說,他也不敢擅作主張,雖然以莫頂天與衛天望的交情,這點小事莫頂天是不會在乎的,但總平白占別人的便宜,也不是做生意的長久之道。
如此這般交代一番,衛天望對這品鑑大會沒什麼興趣,便隨便在城中閒逛一陣,打聽些消息,也不知道怎麼搞的,最近江湖上倒是又新冒出來不少高手。
這些高手大多來歷不明,最為奇怪的是卻都紛紛黑衣遮面,叫人看不出容貌來。
除此之外,他們還有個共同特點,卻是都從不張口說話,來去無影。
非但如此,這些神秘高手似乎都將目標對準了雲朝勢力,下手極其狠辣,除了不殺婦孺之外,但凡是雲朝的核心官員,一旦落單撞到這些人的手裏,從來都不留活口。
這些突然出現的亡命殺手,叫雲政焦頭爛額至極,不斷派出高手截殺,甚至讓一些重要的臣子充當誘餌。
雲政想了許多辦法來克制,但卻收效勝微,對手的狡猾超乎想像,若是陷阱,哪怕這陷阱看起來再真實,對方也根本不會出現。
自己派出去的高手,若是實力佔優,則連一個人影都摸不着,若是實力稍微差了一點,便會被對方聚集到一起,採取圍而殺之的戰術。
衛天望最近這段時間一直在海外奔波,都不知道中土之中發生了這樣的大師,驟然聽聞,也倍感驚詫。
這些高手出現得太過突兀,有人傳說他們乃是衛朝餘孽,也有人說是某位隱世強者培養出來找雲氏一族報仇的,更有人說這些人就是一個殺手組織,對大雲朝大開殺戒的目的十分簡單,就是為了向世人宣告,他們這個強大的組織出現了,誰都有可能倒霉,只不過他們選擇了最強大的對手來彰顯自己的存在感而已。
衛天望對這些人的猜測都不是很感興趣,但有點卻叫他十分在意,那便是當這些人差不多聚起之時,他們曾使出一種陣法來,乃是由九人組成,根據傳聞之中對這些人結陣之時的描述,衛天望腦子裏浮現出一個由他自己的親手創造的陣法來。
正是飛雲九鼎陣!
這讓他覺得很不可思議,這飛雲九鼎陣乃是他留給武嵩等人的壓箱底的東西,內中有許多精妙小巧的構思,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得輕的,也不會那麼巧合在這世界之中出現一個幾乎完全一模一樣的陣法。
難不成在我過來之後,最強組的那九人也過來了?
衛天望在心頭如此想道,但他又覺得不太可能,自己在過來龍門世界之時,起初也受到極大壓制,十分艱難的才撐過了那段時間。
武嵩他們功力遠遠不及自己,很有可能在最初之際便直接命喪黃泉。
可這飛雲九鼎陣又的的確確出現在龍門世界之中,叫他不得不信。
想了半天,他也想不明白這群人到底是什麼來歷,無奈的搖晃搖晃腦袋,罷了,既然大家都是與雲朝作對的,將來或許會有能碰到的一天,到時候他們到底是何身份,自然不就知曉了。
總之,這群人是友非敵便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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