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天望一臉淡定,「沒錯,就是我。從發現你功力這麼強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和寧薪衣的傳音入密多半瞞不過你,能忍到現在,算你厲害。」
「你可以稍微擺出一點驚慌失措的表情麼?這樣我會更有揭穿你的成就感,」常青面色數變,十分不痛快。
衛天望搖頭,「不能。」
「真是沒勁,你小子還是趕緊找個什麼東西把生靈珠裝起來吧,那些飛鳥等會兒就要撲過來了,到時候殺都殺不盡,」常青言必,已經飛身而起到了半空,與在生靈珠刺激之下的無數飛鳥近身廝殺了起來。
這些飛禽雖然十分瘋狂,但終究不過普通鳥類,常青手腳麻利之下,倒是將沖得最近的飛禽紛紛斬落,雖然一時間看起來滿天滿地都是血花,十分恐怖,但實際上卻還是沒有對小艇造成什麼影響。
殺過了一批,常青回到船上,催促道,「動作快些,又要來了。我看海裏面似乎還有海龍也聞到味道了,你再不快些,萬一來個大海龍把我們連人帶船都給吞了下去,可怎麼辦?」
衛天望在甲板上搗鼓半天,才算是勉強弄出個新的木匣子來,雖然還有些泄露,不過裝進去之後比之前也好得多了,起碼生靈之氣湧出來的沒那麼多了。
終於,隨着衛天望將真氣密佈在木匣子周圍,將其完全包裹,遠處蠢蠢欲動的飛鳥和大魚都失去了目標,倒是逐漸散去。
「這東西真是厲害,就算是在我們無名島上,也不可能找得到這般濃郁的生靈之氣。不對勁!真的不對勁!」常青上上下下打量衛天望許久,咂咂嘴,「我大概明白一件事情了。」
衛天望一邊將木匣子放進懷裏,「發現什麼事了你便直接說出來,別這樣說話,我太累。」
常青嘿嘿道:「難怪傳言中說,道心魔種之體可怕到了極致。若是有心又有機緣,一個擁有道心魔種之體的武者甚至能開創王朝,在漫長的江湖史上,便曾有不少朝代的開國皇帝都是道心魔種之體,我之前始終想不明白,這類人無非就是修煉得快一些,但勤能補拙,道心魔種又能厲害得到哪裏去?現在我可清楚了,之所以會如此,正是因為道心魔種之體可以將這生靈珠利用得起來!難怪歷代王朝都要將這珠子捏在自己手中,因為這便是他們開創王朝的根基啊!」
「仔細想想,似乎你說的也有一定道理,畢竟我手持着這東西之後並無任何異狀,但我不明白,既然如此,為何各大王朝在失去道心魔種的血脈之後,不將這珠子毀掉呢?這樣別人便無法得到它,也不可能利用它來修煉了吧?」衛天望看着手中木匣,仔細想想,這裏面裝着的竟是可以開創王朝的東西,這感受十分獨特。
「很簡單,這珠子可是一代漢皇所化,內中積蓄了漢皇一身精髓,看起來並不起眼,但實則堅韌至極,若不是功力強出那位漢皇許多許多,根本不可能將其損毀!」常青重重說道。
衛天望搖搖頭,「我有一事不明,既然這東西如此重要,那為何雲政又會將其贈與東國呢?這並不合理啊!」
常青搖搖頭說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雲政雖然驚才絕艷,但終究不過凡人之體,並非道心魔種,他只知道道心魔種厲害,想得到這種血脈,但卻根本不知道道心魔種厲害在哪點。或許正是擁有道心魔種之體的人才明白,自己最大的優勢便是會可以利用生靈珠,自然會將此事深埋心底。所以,哪怕是一朝皇帝,卻也只覺得這生靈珠是個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雲政是個十分自負的人,他覺得這東西沒用,東國又難得交出一郡之地,他要表示誠意,自然便得選個又有代表性又沒什麼實際用處的禮品回贈,機緣巧合之下就將這生靈珠給送出來咯。對了,你小子倒是與我說說,你身為道心魔種,到底有什麼地方特別的?我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活着的道心魔種呢,真是好奇啊!」
「要不要把我整個人解剖了來看看呢?」衛天望眼皮一翻,揶揄道。
「真的可以嗎?是不是道心魔種就算被解剖了也不會死?這麼厲害?我試試看呢?」沒想到常青居然當真了。
衛天望往後一縮,「你給我站遠點,沒辦法和你說話了。」
兩人一番鬧騰,衛天望的心情也很不錯,原本只是為了救寧薪衣而極速趕往北極,卻在半路撿到個這東西,算是意外之喜了。
當然,道心魔種之體的厲害是不是真的只在這小小的一枚生靈珠上,衛天望卻並不完全認同。
因為根據歷史的記載,道心魔種之體的第一次出現早在數千年之前,那時候那位創造了生靈功的漢朝皇帝都還不曾出現呢。
所以,常青的看法顯然有失偏頗了,但這並不重要,這生靈珠的確有意義,起碼在它出現之後,對擁有道心魔種之體的人來說,的確有極大的好處。
那位皇帝雖不算個合格的皇帝,甚至害得漢朝因此而衰落,但對後世武者來說,倒是值得銘記的人物了。
二人將先前衛天望獵殺的那一匹虎鯊做成了一頓便餐,飽腹之後便繼續往北而去。
至於那東海艦隊一行人回了雲朝之後如何與雲政交差,卻不是衛天望和常青需要考慮的問題。
當然,雲政也絕對不會將此事聯想到衛天望本人或者青雲宗王天的身上,畢竟兩地實在相隔太遠,在這海面之上航行更不比陸地之中有火車,這樣短的時間裏,地域跨度如此之大,換做是任何人也想不到別的地方去,而只會當成是大雲朝真又出了個需要面對的登峰高手。
「父親,政兒想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太過心慈手軟,我大雲朝順應天意,將垂垂老矣的衛朝取而代之,這些許年來,政兒也算勵精圖治,廣納賢人,更將過去無人問津的下界科***用到全國各地,力爭做到人人有衣穿,有米食,出行有車坐,居家有屋住。在我一力推廣之下,火車四通八達,夜幕垂落又有明燈引路,改良衣織更可日產萬匹良布,又建造工廠給無力習武之人創造生存之計。政兒自詡即便不算千古聖皇,但也當得起一代明君的名頭,可為何這歌舞昇平之世不到二十年,便出現如此動搖,即便有八柱國助我治國,卻依然亂象四起。那青雲老頭受我恩惠不少,卻寧願自裁性命也要弄出個寧薪衣來與我作對,牽連着就連龍門通道也損毀了,更叫奔雷隕落。那前朝太子衛天望降世已久,卻叫我杳無音訊,查而不得,必定是有人相助,不然他怎可能藏匿得如此隱蔽。如今我派遣入東海為我開疆拓土的兩位將軍,卻又偶遇跟我雲朝不對付的登峰高手,命喪黃泉,更將生靈珠遺落。我到底是哪裏做錯了?才讓這些人依舊賊心不死,那衛朝明明早已腐朽,卻為何依然有人願意為之奉獻性命?」在雲朝皇城內宮之中,雲政正盤膝坐在一扇漆黑大門之外,面露迷惘之色,望着大門內側的虛空黑暗,如此問道。
「政兒,早在你起事之前,為父便曾告誡於你,雖然如今我衛氏一族實力堪稱鼎峰,即便力壓衛朝也不在話下,但為父卻掐算過數次,卻都得出衛朝命不該絕的運勢,哪怕你再等二十年也好。為了推演衛朝命數,為父甚至將自己弄成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可你卻偏不聽為父告誡,執意強行起兵。如今演變成這樣,為父並不奇怪。大衛朝命數不該絕,你又怪得誰來?」一道蒼老的聲音從大門之中遠遠傳來,語氣里卻好似帶着無盡的疲憊。
雲政臉一紅,「父親,孩兒着急卻也是因為覺得時間不等人,當時孩兒一身武道已達巔峰,又見父親與老祖宗身子日漸衰落,怕再等下去就錯過機會了,所以……」
「罷了,政兒,你才是我們家族中的主心骨,這事我並無指責你的意思,我們家族上下都以你為榮,你的決定我們也都全部支持,你之前所言的情況,我也有所關注,實話告訴你吧,在你來此之前,為父便又算了一卦,仔細想想,到底是從何時開始,才出現這諸事不順的感覺?」
雲政不假思索的說道:「從我遣人到下界搜捕林若清而不得,更叫衛天望殺入龍門世界之時開始?」「不錯!那前朝太子才是真正的異數!他並非我們世界之人,他雖之是一階武者,但他來到我們這世界卻又不被規則之力壓制而亡,便只能說他的出現改變了我們這世道的運轉軌跡!你想要重獲安穩,不妨暫且將青雲宗人拋開到一邊,將全部心神都放在那衛天望之上!」雲政猛然醒悟,躬身退去,「多謝父親解惑,政兒這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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