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是司空大人回來了!」殘破的城牆上響起欣喜的歡呼之聲,城門打開,幾名穿着破舊勁裝的中年男子迎了上來。
「燕大哥,齊大哥。」司空清嵐跳下馬車,對為首兩人親切的喊道。
見狀,沐寒煙也下了馬車。
「司空大人,這位是?」看到沐寒煙,幾名男子都微微一怔。
「這位是木寒煙大人,這兩位是我的朋友,燕青山,齊明,都是花雨城的子民。」司空清嵐介紹道。花雨城,顯然就是眼前這座破破爛爛的小城了。
「見過木大人!」兩名男子馬上行禮道。
「燕大哥齊大哥不必多禮。」沐寒煙還禮說道。
她這時才看出來,其實兩人最多也就三十來歲,不過滿臉風霜,穿得也破舊,看起來比真實年齡大了不少。
「大人萬萬不要多禮,我們其實是司空大人的追隨者。」見沐寒煙還禮,兩人受寵若驚,趕緊讓了讓。
就和聖廷大陸的追隨者一樣,神殿祭司的追隨者有的是仰慕祭司的實力而追隨左右,有的卻只是護衛或者下人出身,例如花月姿容兩人,看兩人那受寵若驚的樣子,估計就是後者了,不過在聖廷大陸的時候,沐寒煙就從未將花月姿容當成下人,而是當成朋友,甚至親人,自然也不會輕視燕青山和齊明兩人,依舊客氣的行完了禮。
看到沐寒煙淡然微笑,親切從容之中又並無半點做作,燕齊二人頓時大生好感。
「大人,左祭司和右祭司已經等候多時了。」燕青山對司空清嵐說道。
「哦。」司空清嵐應了一聲,露出為難之色,但很快又打起精神,說道,「走吧,別讓她們久等了。」
在燕青山和齊明幾人的帶領下,沐寒煙走進花雨城。
如果說先前遠遠看到花雨城的頹敗,沐寒煙的心還只涼了半截的話,那麼進城之後,她的心就全涼了。
破敗的城樓,破敗的民房,冷冷清清的街道,這座花雨城,給人的感覺甚至比很多上古遺蹟都要荒涼。畢竟上古遺蹟還有禁制結界的保護,而這座花雨城,沐寒煙一進城就發現了,結界的力量弱得可憐,那凜冽的朔風,幾乎和荒原之中沒多大的差別。
直到漸漸接近神殿,結界的力量才漸漸變強,那風吹在臉上感覺也終於沒有那麼生硬刺骨了。很明顯,被神主遺棄的花雨神殿已經無力支撐花雨城的結界,也只有在靠近神殿的地方勉強維持。
這時正是傍晚時分,在靠近神殿的幾排民房中飄起裊裊炊煙,看樣子應該是留在花雨城的百姓,最多不過幾十戶人家。
聽到馬車駛來的聲音,不少人都好奇的打開房門張望過來。
見到這些百姓,沐寒煙的心更涼了。一個個衣衫破舊面有菜色,看模樣日子過得比木氏一族都多有不如,也就比那些居無定所的流民強點罷了。
難怪葉易安早先對司空清崗的邀請猶豫不決,甚至此前連提都沒向她提起過了,這花雨神殿的日子,不太好過啊。
花雨城不大,很快,一行人就來到了位於城中心的花雨神殿。
兩名身穿祭袍的女子見到司空清嵐也迎了上來。
「司空大人回來了,一路辛苦了。」一名女子矜持說道。
這名女子大約二十一二歲,相貌秀麗,雖然身上的祭袍也有些陳舊,但卻收拾得乾淨利落,給人幾分清冷之感,當然,也有幾分身為祭司的傲氣。
「安大人客氣了,這本來就是我應盡的職責。」司空清嵐客氣的說道。
「清嵐師兄,這次你去天豐城,那些老傢伙沒刁難你吧?」另一名女子眨着黑溜溜的大眼睛問道。
看年齡似乎比另一名女子稍小一點,不過長着張娃娃臉,笑起來的還露出兩個小酒窩,倒是顯得活潑生動。
「還好吧。」司空清嵐含糊的說道。
「豐城神殿答應我們的請求了?」娃娃臉的祭司眼中一亮,欣喜的問道,卻是沒看出來司空清嵐眼中的無奈。
四周那些身穿祭司長袍的年輕人也充滿期盼的望向司空清嵐,一個個百姓也是同樣的目光。
「豐城神殿的事待會兒再給你們詳說,我先給你們介紹,這位是木寒煙木大人,這位是我們花雨神殿的左祭司安夏欣大人,這位是右祭司沈雨荷大人。」司空清嵐心中慚愧,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也不好多說,先給他們介紹起彼此的身份。
「見過安大人,沈大人。」沐寒煙行了一禮說道。
左右祭司全是二十來歲的少女,四周的年輕祭司大多數也是女子,沐寒煙倒是知道司空清嵐為什麼總是那麼靦腆了。
「木大人客氣了,沒想到您會親自前來,我們花雨神殿真是蓬蓽生輝啊。」安夏欣那冷冰冰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意,雖然是擠出來的,但看起來還是親切多了。
不過……等等,什麼叫親自前來,又怎麼蓬蓽生輝了?她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木大人,豐城神殿和我們花雨神殿相隔千里,路上辛苦了吧,快進來坐坐。」沈雨荷那張娃娃臉上的笑容倒是親切,一邊說,一邊就拉着沐寒煙朝里走去。
聽到沈雨荷的話,沐寒煙馬上反應過來,她們是把自己當成豐城神殿的人了,這也難怪,司空清嵐去天豐城求人,自己又與他一起回來,他剛才含含糊糊沒說清楚,偏偏還對自己異常客氣,這左右兩位祭司不誤會才是怪事。
「你們誤會了,我不是豐城神殿的祭司。」沐寒煙趕緊解釋道。
「什麼?」安夏欣和沈雨荷同時一怔,然後朝司空清嵐望去。
「豐城神殿拒絕了我們的請求,提的要求跟其他幾大神殿一樣,這位木大人是來我們花雨神殿參加祭司考核的。」司空清嵐無奈的看了眾人一眼,說道。
聽到他的話,所有人都露出失望之色,不對,不止是失望,甚至可說是絕望。
沐寒煙當然知道,這絕望肯定不是因為她來花雨神殿參加考核,而是因為豐城神殿的拒絕,儘管不知道司空清嵐到底求了豐城神殿什麼,但是只看花雨城這破敗的景象,她也知道,若是沒有其他神殿的支持,這神殿大概是支撐不了多久了。
1734 希望變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