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寶光知道這個女人今天晚上肯定會找麻煩,但沒想到她活了一把年紀還是這麼沉不住氣,一上場就直接攤牌。
嘿嘿乾笑了一聲,齊寶光介紹道:「楊老弟,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美女姐姐叫劉玉文,做的是美容行業。可以這麼說,整個鵬城的美容行業,有三分之一是她的產業。以後有了女朋友,帶到劉姐那裏美容就是了,肯定會給你打折的。」
「廢話我不會說,今天我來就是要找你討個說法的。楊家小子,關武德關總被你打的現在還在住院。估計,是要落下殘廢了。這件事,你不會以為就這麼算了吧?」
劉玉文越發直接,女人的天生罵人氣勢自然散發,直視着楊木誠,倒也頗有幾分震懾力。
楊木誠當然不會被一個潑婦式的女人嚇倒,並不理會劉玉文的話,而是不緊不慢的反問道:「我只記得上次我陪宋總來龍域會所的時候,有個喝多了的無良大叔來找麻煩,我打了他的腦袋一下。難道,他因為這個住了兩個多月的院,然後現在要敲詐我?」
楊木誠上次痛打關武德的要害是粉碎了他的臂骨,踢斷了他的腿骨。至於最後把他打暈,卻並不是什麼要害。現在劉玉文一上來就氣勢洶洶的發問,楊木誠心中也頗為不爽,所以直接抵賴,根本不承認自己曾經第二次來過龍域會所。
「你少他*媽裝傻!」
劉玉文見楊木誠當面抵賴,火氣更盛,一拍桌子,指着楊木誠道:「不要以為有人保你你就能隨便得瑟。這鵬城還輪不到你囂張,信不信讓你一晚上消失?!」
看到劉玉文發彪,齊寶光臉上始終帶着皮笑肉不笑的假笑。而那個身上帶有草蟒氣息的中年男人卻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卻仍然沒有說話。
「這位姐姐這麼生氣,是想讓我承認不知道什麼原因住院的關總是被我打傷的嗎?」
楊木誠一臉平靜的繼續發問。
「什麼不知道什麼原因,讓你承認?關總住院,本來就是你乾的!」
劉玉文繼續大聲喝斥。
楊木誠嘆了一口氣,看看齊寶光,然後又看了一眼沒有說話的中年男人。道:「你是個女人,如果逼我承認,我不跟你抬槓。但是,我還有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劉玉文直視着楊木誠發問。
齊寶光的眼角皺了一下,看向了楊木誠。而那個一直沉默的男人也微微側目,似乎等待楊木誠如何應對劉玉文一上來就開始的逼問。
「就算那個到處耍流氓欠揍的關武德是被我打的住了院。可是,」
楊木誠頓了一下,甚至故意端起了桌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水,然後才幽幽的看向劉玉文,一字一頓道:「那跟你有什麼關係呢?」
劉玉文原本被楊木誠的話已經吊起了胃口,卻沒想到他最後居然給出了這樣的答案,臉色瞬間發生了幾次巨變。不過,正如楊木誠所問的那樣,她以什麼樣的身份來質問楊木誠。
齊寶光和那個一直沉默的男人互視一眼,同時微微一笑。
劉玉文是圈子裏出了名的潑婦,說鬧就鬧,大家為了不跟他一般見識,所以遇到和劉玉文合作或者爭執的時候,通常都會選擇讓步。而這種習慣,也讓劉玉文認定只要她說話,別人就一定會弱三分。沒想到,這次在個二十出頭年輕小伙子手裏吃了癟。
當然,劉玉文會在楊木誠的手上吃暗虧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劉玉文和關武德有一腿,這是圈子裏面公認的秘密。本來,男人有點錢或者有點手腕就出去沾腥,倒也無可厚非。要命的是劉玉文是關武德親弟弟的媳婦。換句話說,關武德染指了自己的弟媳婦。
雖然這件事已經成了半公開的秘密,但大家平日裏為了照顧他們兩個的臉面。換句話說是為了不讓劉玉文那個潑婦噴一臉的吐沫,沒有誰願意主動拿這個話題說事,招惹是非。
現在,楊木誠無心之語卻一語中的,切中了要害,着實讓劉玉文的臉色好一陣難堪。
齊寶光和一直沉默的男人互視的時候露出的笑意,倒是頗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意思。
「齊總,如果你叫我過來就是讓我被人數落,而且還要把這樣的人介紹給我。我看,你還是罰我幾杯酒,全了你的面子,放我走吧。」
楊木誠繼續說話,絲毫沒有要給劉玉紋留情的意思。
「今天敢不給個說法,我讓你出不了這個門!」
劉玉文眼見楊木誠對她完全無視,不由得惱羞成怒,站起身來,居然伸手要去抓楊木誠。
看着劉玉文向他走過來,楊木誠皺了一下眉頭,卻仍然端坐在桌前,紋絲不動。不管他是什麼樣的身份和年齡,和一個女人拉拉扯扯終歸是件丟人的事。打贏了女人是欺負,被女人打了是活該。所以,他決定什麼也不做,就在那裏坐着。
「劉姐。」
就在劉玉文衝到楊木誠身前不遠,已經伸出了染着腥紅色指甲的五指向他臉上撓去的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男人緩緩開口。
雖然那個男人只是淡然的叫了一聲劉玉文,但她本來已經有些失控的姿勢卻生生頓住。此時,她的指尖距離楊木誠的臉已經不過十幾公分,只要再一用力,馬上就能給楊木誠那張本就不帥氣的臉上留下幾道血痕。然而,大好的機會擺在面前,滿是怒氣,一心想要報仇的劉玉文卻偏偏停住了抓下去的手勢。
「藏爺,你不會也要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
劉玉文轉頭看看一身草蟒氣息的男人,滿是不甘的說話。
「劉姐,關總辛苦了這麼多年,有多操勞,你應該比我們都清楚。現在,雖然他受了點傷,但他能吃能喝,也不影響正常的男人生活,還被人許諾不愁錢花。以後,剛好可以放下這些身外的名利事,安享一個晚年。那句話怎麼說的?出來混,遲早都要還的。如果有一天,我藏鎮天也落的這個下場,我都要慶幸了。你啊,該知足就知足吧。」
自稱藏鎮天的男人聲音有些沙啞,但磁性十足,與他的氣場十分相配。而且,雖然他說的話並不是特別露骨,但話里話外卻無不點出了關武德這些年壞事做的太多,才遭到了今天的報應。而且,大難不死,以後還能享受生活,已經算是撿了便宜。
劉玉文聽到藏鎮天都如此說,臉色有些悽然,恨恨的看着楊木誠,卻終於還是沒有伸手去抓他的臉。良久,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喃喃道:「樹倒猢猻散,果然是樹倒猢猻散!人情冷暖,世態炎涼。」
「劉姐,話不要說的那麼難聽。」
卻是齊寶光在此時開口,道:「樹倒猢猻散這句話不假,但是要看誰來說。聽你剛才的意思,難道是說我們這些年能活下來是仰仗了關總的照顧?做為朋友,我勸你一句。趁着大家現在還賞關武德和你兩分面子,趕緊想好你自己的退路吧。現在的生意不好做,競爭太厲害,說不得哪天你那三分之一的美容產業就會被人吞掉。」
劉玉文聽到齊寶光近乎赤果果的落井下石加威脅的話,更加氣惱,怒目相視。但齊寶光只是自得的在那裏端着杯子喝茶,正眼都不瞧她一眼。
看到齊寶光的態度,劉玉文的身上忽然一陣發冷。齊寶光做的是會所生意,為人處事最是圓滑。平日裏,最不願意的就是得罪那些有頭有臉加有權有錢的人。現在,似他這麼八面玲瓏的人居然都敢公然的不給劉玉文面子,甚至讓她連台階都下不來,自然是在傳遞着某種信號。
關武德這次被楊木誠打殘之後,將會徹底的被踢出圈子。而她們這些原本與關武德走的極近,甚至仰仗他的人,都會失勢,隨時面臨被清洗的可能。
劉玉文再看看藏鎮天,他和齊寶光一樣淡定的喝着茶水,沒有任何表情。
雖然室內的溫度已經達到了二十多度,穿着冬天的棉衣在屋裏會覺得很熱。但此時的劉玉文卻忽然打了一個寒噤。
她沒有再糾結楊木誠,甚至沒有再多說一句話,臉色有些失神的呆立了一分多鐘之後,長吸了一口氣,大步走出了房間。
「楊兄弟,你別誤會。今天,本來是要介紹藏哥給你認識的。碰巧,這個劉玉文也知道了這件事,要死要活的非得見你。無奈之下,我才讓她進來,卻沒想到攪了咱們的興。今天這事兒是我不對,一會兒我不單要開瓶好酒。晚上,我給你介紹我們會所最正點的妹妹給你享受。」
齊寶光哈哈笑着向楊木誠解釋。
楊木誠向此時正在打量他的藏鎮天點頭示意,舉了舉茶杯,道:「藏哥好。」
「自古英雄出少年。今日一見,果然是塊好材料。楊兄弟,希望咱們有機會交個朋友。」
藏鎮天也向楊木誠舉了一下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悠悠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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