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紋身男一下子被楊森誠兩個啤酒瓶子砸的腦袋出血,隨即捂着頭頂殺豬般的慘叫。原本還抓着女孩子的手,自然也就放開了。
「你走吧。跟老闆去結帳,這裏以後不要再待了。」
楊木誠拉過女孩子,把她推到一邊。
「走?!」
自稱黑狗的紋身男在此時才醒過神來,指着楊木誠罵道:「打了我的人還想走?今天讓他媽你們誰都走不了!豹子,給我****!山貓,別他媽裝了,先給我揍人!」
被稱為豹子和山貓的兩個紋身男各露兇相,尤其是被楊木誠砸破腦袋的山貓,滿臉是血,平添猙獰。
看着他們三個撲過來,楊木誠心中也升起一股狠戾的神色。但是,他知道絕對不能將他們在大庭廣眾之下出手太重。眼見山貓探拳過來,楊木誠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輕輕一扭,便聽到清脆的脫臼聲響。
雖然同是脫臼,但楊木誠這一次用的手法與上次打的鐵柱脫臼不一樣。上次在學校打鐵柱的時候,只不過是平常的脫臼,隨便哪個推拿大夫輕輕一按就可以恢復。
而現在他打的山貓胳膊脫臼卻用上了暗勁,在骨骼脫臼的地方悄悄一用力,把神經線敏感的一塊肉擠在了骨縫中。
如此一來,將來有人為山貓正骨的時候所掀起的疼痛絕對比女人生孩子還要疼一倍。而且,想要完全正骨到位還需要至少做過四十年以上的老中醫。
普通的生瓜蛋*子醫生即便把他的胳膊歸位,因為沒有把那塊帶有神經線的肉推出來,只會讓山貓留下後遺症。這一輩子,只要他胳膊一發狠甩力,馬上會鑽心的疼痛。
把山貓手臂打的脫臼,楊木誠手臂靈活如蛇,猛然向前一探,按住山貓的胸口之後,微一發力,山貓便覺得好像忽然有一座大山壓了下來。雙腿打了兩下擺子,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用沒有脫臼的手臂捂着胸口喘氣,連流血的頭頂都顧不上。
解決完了山貓,豹子也在這時候衝過來,楊木誠雖然是背對他,卻像後面長了眼睛,手臂靈活的向後一翻,一連在豹子的臉上抽了三記耳光。豹子的拳頭高高舉起,卻覺得眼前一花,已經被打的頭暈轉向。
啪!——
楊木誠的右腳輕抬,已經踢在了豹子的膝彎處。只是一腳,豹子的左腳已經脫臼,疼的抱着大腿在地上打滾。
黑狗剛才聽了大川的話,本來就要想辦法找楊木誠的麻煩,沒想到楊木誠自己送上門來,正想拿他立威。
被楊木誠快到極處的揮舞瓶子砸在山貓頭頂,他們的氣勢本就低落。想要讓豹子和山貓聯手找回面子,卻在一個眨眼的功夫全都躺下了。
黑狗看看楊木誠,眼裏開始透出層層的懼意。相比起山貓和豹子,他算是經歷過一些場面的。
眼前的楊木誠雖然其貌不揚,但一打起架來透出來的氣勢卻非常驚人。平靜的驚人,龐大的驚人。
面對楊木誠,黑狗覺得像是面對一個龐大而平靜的黑洞。看起來人畜無傷,但裏面卻隱隱的透出可以吞噬一切,埋葬一切的恐怖力量。
以往,黑狗追看那些狗血網絡小說的時候講到氣場,總會覺得是在扯淡。現在,他自己面對楊木誠卻親身體會到了這種恐懼和氣勢。
「對,對不起。剛才都怪我這兩個不爭氣的兄弟,他們喝多了在這裏鬧事,耽誤大家吃飯,真是人渣敗類。我現在就帶他們兩個混蛋離開。」
黑狗看着對面一臉平靜的楊木誠,咽了咽口水,顫聲說話。
「你是他們的大哥,他們做錯了事,難道你不該受懲罰?」
楊木誠平靜的講述着連帶責任的道理。
「我,剛才打壞的杯子和酒瓶算我的。這個小妹妹的工資也都算我的。不,今天晚上大家所有的飯費都算我的。行嗎?」
楊木誠說話和臉色越是平靜,黑狗越覺得眼前這個年輕人可怕。只恨不得現在馬上離開!
「大家坐在這裏吃的起飯就掏的起錢,不用你請。服務員在這裏上班,她老闆自然會給她結工資,也不要你給。」
楊木誠臉色平靜依舊,從桌子上操起一個空的啤酒瓶,淡然的看着對面臉色蒼白的黑狗。
「你!——」
黑狗看看楊木誠,用力的伸了伸脖子,咽了幾下干啞的喉嚨,終於還是伸手把楊木誠手中的啤酒瓶子接了過來。
砰!——
黑狗咬牙揮起啤酒瓶,重重砸在了自己的頭頂。
雖然是空酒瓶,但黑狗用力極猛,還是敲破了頭皮,有血水順着臉頰流了下來。
砸完之後,黑狗抬頭看看楊木誠,只見楊木誠一臉的平靜,不言不語,只是靜靜的看着他。
再一咬牙,黑狗又抓起自己桌前的一個空酒瓶,用力掄起,砸在自己頭頂上。
楊木誠臉色依舊平靜,甚至可以用木然來形容,仿佛什麼也沒看到。
砰!——
黑狗的腦袋上砸下了第三個啤酒瓶。
楊木誠微微呼了一口氣,卻仍然沒有說話。
砰!——
黑狗腦袋上碎了四個啤酒瓶之後,他的臉上已經滿是血水。
「我是讓你把這些空瓶子拿出去,你怎麼全都砸在自己腦袋上了,弄的一片狼籍,真是沒有公德心。」
楊木誠此時緩緩開口。
雖然明知道楊木誠是在奚落,但黑狗還是如蒙大赦一樣長長鬆了一口氣。
「你是怎麼當大哥的?兩個兄弟在這裏抱着慘叫,還不帶他們出去看病?」
楊木誠滿是善意的提醒。
「謝謝,謝謝。」
黑狗一肚子窩火,卻哪裏敢說半個不字,連連道謝,便要拉着豹子和山貓離開。
「等等!」
正當三人如喪家之犬一樣離開的時候,楊木誠忽然再次開口。
正想逃離的三人聽到楊木誠的話仿佛觸了電話樣,全都身子一顫,悠悠回頭,五官難看的扭曲在一起道:「大哥,您還有什麼吩咐?」
「不要叫我大哥,你們才是這一帶的大哥。至於吩咐,我更不敢當。我只是有幾句話要對你們和這屋裏的人說。」
楊木誠長呼了一口氣,轉過頭環視了屋裏眾人一眼,用一貫平靜的語調道:「我和這個服務員一樣,都是農村來的。雖然是農村人,但我們和你們一樣,都是人!我們一樣是爹媽疼着長大,有血有肉,有手有腳的人!我們自食其力來城裏打工賺錢。你們有什麼資格耀武揚威,不把別人當人?!」
楊木誠剛才三拳兩腳把三個紋身男制服,最後更是一言不發壓迫的黑狗自己在腦袋上敲碎了四個啤酒瓶,氣勢穩穩的壓住屋內的局面。現在再聽他的話,更加擲地有聲,震人心神。
「好!」
卻是窗角那一桌原本躍躍欲試的學生聽的一陣熱血沸騰,忍不住拍手叫好。
而剛才那個一直在奚落服務員的尖嘴婦人臉色也變的難看起來,她當然聽的出楊木誠的話是在針對她的罵語。
自我優越感極強的尖嘴婦人歪着嘴唇小聲嘀咕,雖然不敢大聲說出來,卻也在暗罵楊木誠多管閒事。
宋小雨早已把尖嘴婦人的表情收在眼義,略一思索,隨即眼睛一亮,起身走到兀自在暗罵楊木誠的尖嘴婦人身後,忽然道:「阿姨,地上是你的錢掉了吧?」
「對,是我的。在哪?」
尖嘴婦人本能的回答,然後轉身彎腰去看地上的錢。而就在她這一動作的時候,不知不覺便放開了此時已經趴到桌子上玩的小孩。
「哪有錢?」
尖嘴婦人低頭看了半天卻沒有看到一毛錢,不由得惱怒瞪了滿是笑意的宋小雨一眼。
通!——
而就在尖嘴婦人嘴裏喃喃罵人的時候,桌上的小孩往前一撲,身子落空,一下子摔到了地上。
哇!哇!——
吃痛的孩子扯着嗓子哭了起來。
「你!如果我家寶貝兒哪裏摔壞,你要負全責!」
尖嘴婦人把孩子抱起,沒有先看他哪裏摔到,而是看向宋小雨。
「管我什麼事?」
宋小雨無所謂的聳聳肩膀,「你自己不好好抱着自家的孩子,憑什麼找我負責?告訴你,我可不是農村的。想欺負我?沒門兒!」
「你!」
尖嘴婦人看看毫不示弱的宋小雨,氣的身體不斷顫抖,拍拍還在哭鬧的孩子,指着服務員道:「都怪你這個農村來的掃把星!遇見你,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農村貨!你真該死!」
罵完之後,尖嘴婦人抱着孩子就要離開。
「等等!」
楊木誠平靜的橫身擋在她的面前,道:「這位不是掃把星的文明城市阿姨,你好像還沒結帳。」
「你!——」
尖嘴婦人接連吃癟,看看面前平靜卻隱隱有着不可超越氣勢的楊木誠,氣急敗壞的道:「剛才那幾位兄弟說過要請客了,是你拒絕的,我接受他們的好意,這錢他們出,我不掏!」
「你們要為她付帳嗎?」
楊木誠轉向門口的黑狗三人發問。
「我才不管。」
黑狗直接反悔。
「無賴!無賴!」
尖嘴婦人氣的幾乎要瘋,哆嗦着掏出一百塊錢扔到地上就要走。
「等等!」
楊木誠待她走到黑狗三人身邊的時候再次說話。
「你又想幹什麼?」
尖嘴婦人翻着白眼轉過身來。
「你現在心疼自己的孩子,難道你在嘲笑和為難別人孩子的時候,如果讓她的父母知道了他們就不心疼嗎?再重申一遍,我們是農村人。整個鵬城超過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往上數三代,都是農村人!並且是外來人!但是,不代表農村人比你低一頭!看你一個人帶着小孩,穿的山寨高防品牌,想必周邊幾個二奶社區應該才是你的聚集地吧?你因為自己的墮落就故意看不起農村人!開口閉口仿佛都高高在上,你這種尖酸刻薄的人有了心理疾病就該去看醫生!有病,就得治!」
楊木誠的聲音不大,極盡平靜。但是這句話,卻像透過了窗戶,說給了整座城市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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