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開頭「尊敬的夏少校」六字上面,下面又來一個「您好」……夏今淵只覺自己的牙有些疼,小丫頭是故意的吧!還用上敬語了!
信很簡單,前面是道歉,後面說了自己最近的事情,然後提到她高中三年公在市一中讀書,沒有打算去省城,未了加了一句「韓崢拍她數回,看能否把照片要回。」
別的,還真沒有了。
小小的菜單紙又寫幾個字呢?夏今淵笑了笑後,認認真真的把所有的字都數了一遍,……六百二十七個字,還得加上標點符號。
他思前想後才就是四個字,……六百二十七個字,也不錯。
不過,小丫頭片子還真是冷靜啊,他都留了「等他回來」這四個意思明顯的字,她怎麼就一點反應都沒有呢?
是不明白嗎?
不,不會,以小丫頭的聰慧肯定能明白,如果沒有在信里提起來,只能說明她在迴避,或者說認為他是開玩笑。
如果是迴避還好說,可以想辦法讓她面對。
認為他是開玩笑……這才是麻煩,足可以說明在她心裏,他的這些話壓根不可信呢。
又認真、仔細的看了一遍,都把這六百二十七個字記在心裏後,才把信小心而認真的折好,再放到自己貼身口袋裏……靠近心臟的位置。
可惜他們不能同外面通信,如果可以,挺想回信。
尤其是她在落款下面寫着:夏少校,我們這是在交筆友嗎?
似乎,她清淺的聲音就在耳畔邊,……如此的讓他回憶與她相處的每一秒。
離一年結束期還有八個月,再回去小狐狸都上高中了,可惜!還是小了點,未成年。
信妥妥收好,心口都似乎暖了許多,沉吟一會,他轉身問準備麵包的韓崢,「除了信之外,她沒有別的話了?還有,她怎麼把信寄給你的?地址如何得知?」
「這事就說來話長了嘍,我的調令下來,韓旅長不同意,押着呢。軍令如山,他能押多久呢?只要我自己不放棄他就沒有辦法。可這麼押着也不是個辦法吧,我就天天磨着,最後磨到南省,……又恰好在省城人民大會堂里看到你那個小丫頭。」
韓崢把已經是硬梆梆的麵包放好,又給每一名戰友分了一根火腿腸,一邊幹着手上的活,一邊把自己如何碰到葉簡,又說了些什麼話都一一告訴之。
「你那個小姑娘,厲害着,一開口說萬一瞧上我該怎麼辦。我就說,那好啊,咱倆一樣可以雙宿……」頂着比雪還要冷冽的視線,下面的話可就沒有辦法說完了,韓崢雖然沒有繼續往下說,可笑聲卻不斷,「話她是說了,我的反應就是……腳軟。至於別的話,她真沒有說。」
不與不熟的人說話,確實是小丫頭的作風,想到這裏,夏今淵的嘴角又彎了起來,「她跟你不熟,自然不會同你認認真真說話。麵包都成石頭了,我燒點水,煮點干蔬菜葉子。」
一入冬季,基地里的雪域大隊隊員吃得最多的就是麵包,偶爾才會生點火,把干蔬菜葉子放到永遠燒不開的水裏,就當是補充維生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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