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一聲接一聲的巨響開始在皇宮中迴蕩,桌椅床榻、門窗屋脊,凡是可見的東西都遭了孟曉的毒手,他瘋狂的發泄着,一雙眼睛早已紅的快要滴出血來。更新最快一點點一行行的淚水從臉頰兩側漸漸漫溢出來。
今天,他終於感受到了魔族的絕望。他看到了,看到了那個一身嫁衣哭倒在他墳前的女子。那個他深愛卻不能相擁的女人。他看到了自己的母親,那個仿佛蒼老了十歲的疲累模樣。
心痛嗎?心痛早就已經不能夠形容他此刻感覺的萬一了!悲哀嗎?在屍臭時時刻刻摧殘着嗅覺的同時欣賞那令人心碎的畫面,又哪裏僅僅用『悲哀』二字能夠表述?
孟曉不停的發泄,一座宮殿被拆了、一座宮殿被砸了、一座宮殿被毀了,一座又一座,那股瘋狂直到皇宮有將近一半變成了廢墟才算是頹然的停了下來。
小七在不遠處可憐兮兮的貓在一顆樹後,擔心的問道:「珍珍阿姨,小孟哥不會有事吧?」
王珍珍雙眼中蘊含着一縷悲戚,苦笑道:「沒關係的,成為魔族後總會有這麼一次的,這股悲哀不能夠憋在心裏,否則就會漸漸失了本心!」
不遠處圍觀的眾女靜靜看着這一幕,她們沒有為之後幾天要睡在露天而有什麼擔心,也沒有為瘋狂的孟曉而有什麼擔心,甚至臉上連一點表情都沒有。
她們也都是這麼過來的,只是當初的她們沒有這種實力,也不敢在人生地不熟的魔族境內搞什麼破壞。有的人對着大海瘋狂的吼叫唾罵、有的人含着眼淚不停奔跑、有的人瘋狂跟異性滾着床單、還有的人一刀刀割着自己的皮肉然後捂着嘴將哀默心死深埋進靈魂深處。
靳歸聽着王珍珍的話,這一幕似乎又將其拉回了那個狂亂的夜晚。只是與孟曉不同,他並不是通過自己的屍體看到的那一幕,而是通過蛇母的屈辱與感受來明了一切。當時是怎麼發泄的?好像按倒了不知哪的幾個女性魔族、又殺了幾個同樣渾渾噩噩的男性魔族,之後似乎踢到了什麼鐵板被揍了一頓,又好像對着往生樹砍了很久,最後,在海邊枯坐了快半個月的時間。
皇宮中的動靜顯然已經驚動了外面的某些人,這些不知存了什麼心思的傢伙聽着轟隆隆的巨響卻是沒人敢越雷池一步。一來水晶宮主的水晶柱和通天塔主的石塔就在那裏,二來他們也不會傻到真去惹一個處於瘋狂狀態下的敵人。
發泄結束了,孟曉喘着粗氣坐倒在廢墟之上,他沒有感覺到疲累,只是一股源於靈魂的疲乏卻令他沒有了再繼續下去的力氣。那是一種絕望,一種只想等死的絕望。
一瞬間,剛剛來到魔族看到的老頭與少女就閃回過他的腦海,苦笑一聲卻是終於明白,原來在極致的悲哀之下,死亡真的不可怕!
呼~嘶>
理智回歸,孟曉吸氣呼氣做了十幾次才算是終於將那種瘋狂壓下去。只是發泄過後他心裏卻都被另一個念頭填滿。
必須儘快趕回去,他無法想像小夥伴們跟屍山血海硬拼之後會怎樣!
&七、靳歸,跟我去天地屏障!」
孟曉從廢墟中站起,整個人的氣勢狂飆仿佛一座高山向着眾人壓來,一種頂天立地的彪悍在瞬間就讓一眾宮妃雙眼星星撲棱撲棱的亂閃。而小七更是滿臉崇拜的嘻嘻直笑,這是一個男人將責任扛起來後的蛻變!
靳歸沉默不語,內心卻有一種唏噓,責任是一種負擔,但這種負擔往往卻也動力的來源。過去身為屍山血海核心弟子的他,既不用想着幫助門下弟子振興門派,也不用為門派的各種決策而煩心。責任什麼的於他而言自然形同於無,而對於孟曉來說,一路走來其實身上或多或少的都有些責任承擔,但這些責任卻毫無疑問全都是被動壓在他身上的。
在光之國時,他若是不管那古沉等人就肯定會被古天齊等人玩死,最後白三刀是否能夠成功推翻古天齊也是個未知數。去青國的時候則完全都是因為孟曉的母親本家陷入危機,母親有了危險,這做兒子的自然也沒法視而不見。
這一次卻是真真正正的為了自己,當雪嫣然的眼淚融入墳前泥土時,他的心就像是被上了鏽、卷了邊的鈍刀一下下拉動般難受。這一次,他不為古沉那個不靠譜的傢伙,為的只是自己的女人!
雪嫣然!嗯,好吧,也包括玉瓏兒。他絕不能讓自己的女人有任何的閃失。
嗖!孟曉雙腿一蹬整個人已經朝着海岸線衝去,迅捷的身影越過街道時自然也看見了那些鬼鬼祟祟的魔族。不過他現在是真的沒有功夫跟他們虛耗,想來的話就試試看吧!
靳歸眉頭微凝身形卻是毫不遲疑緊跟而上,至於那些鬼鬼祟祟不知道想什麼的魔族,他能回之的只有同情,跟孟曉打過那麼長時間交流的他,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一股子殺機已經在孟曉胸腔中迴蕩了許久,再加上這次他不知道看見了些什麼,恐怕誰若是這時候往槍口上撞,那死的將會非常慘。
小七也不落後,小小的身形在空中幾個閃爍就跟了上來,她的行進方式很神奇,就像是閃爍一般若隱若現。外人看來神秘但孟曉卻是知道,這能力源於她六哥當初的隱形能力。
王珍珍想了想回頭跟歸海雅詩道:「你們收拾一下,找些能夠重複使用的東西,等我們回來後再重新蓋房子。」
宮妃們乖巧的點頭應是,她們也跟了老皇叔很久了,自然能夠明白什麼時候該撒嬌、什麼時候該安靜的看男人忙正事。
當王珍珍也離開皇宮之後,那些鬼祟的魔族則有些面面相覷,剛剛孟曉的吼聲他們也聽見了,去天地屏障?他想做什麼?
&石兄弟,這傢伙在想什麼?該不會,他現在就打算毀了天地屏障吧!」一個魔族對身邊的黑石問道,那語氣中都是難以置信。
黑石的臉色有些怪異,搖搖頭道:「不會,我們是奉了水晶宮主之命來監視他的,宮主早就已經告訴過我,他身上的彼岸花還沒有開花,就算毀掉也沒用!而彼岸花開花可沒有這麼快,嗯,總之不管他要做什麼,我們去跟着看看就是。」
眾魔族對視一眼點頭應是,一道道黑影飛射而出,眨眼間街道就又一次空蕩蕩起來。
冷風吹過,突然間一聲啪嗒脆響腳步隱隱,一個瘦小的身影從虛空中顯現了出來,卻正是剛剛不見了的小七!
&來他們在監視是等着彼岸花開花好打通通道啊!嘿嘿,還真是讓小孟哥給算到了呢,這魔族的天道高手果然信不過。」
小七露出一絲不同於尋常的成熟與玩味,其實仔細想想她的年紀也不小了,而所謂的童真也只是顯露在孟曉的面前罷了。
此時的孟曉神色冷冽,之前小七看懂了他的暗示,兩人相處多年,這點默契即使到了魔族這邊也絲毫不減。不過那都是之後要管的事情,現在他最想做的就是看看那天地屏障到底是怎麼回事。
孟曉雖然心急如焚,但還沒有到魯莽的直接摧毀彼岸花的程度,那畢竟是他復活的希望,再說他還有時間。
轟隆隆!
孟曉在海面上飛奔了足足一刻鐘便已經見到了天地屏障,那是一個接天連地的暴躁之地。風雷雨電時間空間,凡是你能夠想到的一切法則在那裏似乎都能夠找到,無數的碎片交織在一起,好似一柄柄無堅不摧的神兵瘋狂交擊揮舞。世間的一切在你見到天地屏障時,就仿佛已經不再重要了。
孟曉強按下翻騰起伏的心緒,這一刻他相信了老皇叔的話,這天地屏障當真不簡單,其真的是無數世界與輪迴世界的分割點,更是輪迴世界獨戰異界的最前線!
嗖啪!靳歸和王珍珍也到了,而同時到來的還有十名臉色怪異的魔族。
在天地屏障的附近存在着一座只有十幾公里方圓的小島,在小島上也建有房屋,但這裏卻並不是聚居地,而是魔族留守觀察天地屏障的隊伍。因為魔族相信在另一邊的魔族餘孽會有一天打開屏障讓他們進去,所以定期就會換人留守。
上一次之所以辛迪亞毛方等人能夠那麼快的通過屏障潛入輪迴世界,就是因為當時他們在鎮守這裏。
&想怎麼做?」靳歸有些期待的看着孟曉,他知道這個人不是那種魯莽的蠢貨,既然趕來就肯定有他的理由。
孟曉雙眼微眯,盯着無數法則碎片肆虐無限的天地屏障,「了解一件事最好的辦法就是,親身體驗一下!」
場面瞬間一靜,一大票人都懵逼了,靳歸更是瞠目結舌的不知該擺什麼表情了,丫的剛夸完你穩重,現在你就這麼打我臉?這不好吧!
不過孟曉一點都沒有像是開玩笑的樣子,說完就開始向着海面走去。輪迴世界那邊的天地屏障座落在一個小島上,而小島的另一半土地就是在天地屏障中可供踩踏的地面,只是在這裏完全不存在什麼地形,因為即使是高山峻岭也會被法則碎片給割成粉碎。所以孟曉倒是不用怕迷路,他所要做的只是抗住驟然降臨的法則碾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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