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會來?你不知道這裏很危險嗎?」
說不上是什麼責備,語氣聲音也絲毫不重,只是有種名為感動的東西在悄悄的醞釀,有可能在下一秒爆,也有可能隱藏到內心的深處影響未來的一言一行。
「我把佛印關在鍾里震了好久,他才肯告訴我你的事。」無情輕輕說道,兩人並肩走着,周圍是綠郁蔥蔥的青山為伴,不遠處緩緩傳來山澗叮咚作響的流水聲。平凡而又溫馨,活像是兩個外出郊遊的公子小姐,殺戮、陰謀在這一刻離他們非常遠。
「所以你就來了?」凌笑拉起她的手,卻現堅硬的裝甲阻隔了那原本滑膩的觸感,心中一陣大汗,當初怎麼給設計成全覆式的了!又問:「還有,怎麼是一個人來的?那些混球沒有跟你一塊來?」說着聲音里有些埋怨。
無情被這賭氣的樣子弄笑了,「我根本就沒有告訴他們,佛印與張三丰回來的時候並沒有什麼傷,所以大家並沒有想到你會獨自斷後。也許在大家的心中,你從來不會將自己置於這般危險的境地。」
凌笑的臉皮不自覺的抽了抽,「你是想說,我在大家心中是個無膽鼠輩,永遠是先跑的那個是吧?」
無情噗嗤一聲樂道:「我可沒這麼說,不過在大家眼中,如果佛印與張三丰能毫無損的回來,那你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不得不說,他們很了解我,這次如果不是修羅王突然出現,光憑那幾個先鋒還真就拿不下我。不說毫無傷,但也只須付出些許輕微代價就能夠消滅他們!」凌笑冷哼一聲得意道。
「所以我來了!如果你能贏,那我的到來也只是迎接你的凱旋罷了。如果……你輸了,那在黃泉路上你也不會感到寂寞!」
凌笑牽着無情的手突然一僵,對於一個願意陪你赴死的女子他真是找不到什麼語言來表達此刻滿心的感動。
低頭沉默了半晌,無情也僅僅是靜靜的陪着他,過了好一會凌笑突然道:「在回去之時,有件事要做。」
無情一愣,這荒郊野外的他想做什麼?難道……
接着凌笑將龍元從懷裏掏了出來,「我要……咦?你的臉怎麼這麼紅?」說着腦袋靠過去貼在她的額頭上,「沒有燒啊?是不是裝甲太熱了,要不你脫了,我一會抱你回去!」
無情一把推開凌笑,即使是她一向冰冷的面容上也能看出些許尷尬,「沒事,你想說什麼?」
「哦,我要渡劫!」凌笑未疑其它,只是平平淡淡的說道。
「嗯,渡……你要幹嗎?你瘋了嗎!這跟孤身斷後完全是兩碼事,你那麼做起碼算是有意義,但這麼找死算什麼?你若是死了我怎麼辦!」無情的情緒一下子崩了,也許是長久以來積攢下來的壓力令她找到了泄點,那仿佛潑婦罵街的樣子看得凌笑竟然有些心疼。
只見他輕輕撫着無情的臉頰阻止她繼續說下去,「為了兩個牛鼻子和禿驢斷後算是什麼有意義?提高自身的實力才是正經,這樣等以後咱們的孩子說不定會有個更好的資質,這可是利在千秋的大事!」
粉紅瞬間爬滿了無情的臉頰甚至已經蔓延到了脖頸,滿心的抱怨也在剎那間煙消雲散。凌笑挑了挑眉,再次將手伸進懷中,掏出一大堆東西交給無情,「渡劫有風險,扛雷需謹慎!身上這些東西實在易碎的厲害,還是由你幫我保管吧!」
無情還沉浸在之前的小小幸福之中,全沒在意的將物品接過也沒看是什麼,「可是長眉是用了紫青雙劍合璧最後還犧牲了太清符印才渡過的天劫。而幽泉血魔更是把整個血海都拉上了!你憑什麼?」
凌笑得意的搖了搖手指,「看來要讓你好好了解一下你男人的強大了!那兩個癟三哪裏能夠跟我比!」
話落也不拖拉,端起龍元便做開了一個個怪異難看的動作,這**玄功說起來真的不是很適合這個時代,所需要的能量實在太過龐大了!就是一個宗師級的所有真氣,怕是也僅僅能夠將它推進到第二重。而第二重的實力增長完全不如宗師級那麼多樣化且實力強大,可以說是一種得不償失的事。最重要的是,再往後修煉所需的能量又成幾何級數增加。自己奇遇連連也僅僅是將其修煉到了第三重,這次使用了龍元,真不知道以後怎樣還能更進一步。
動作仍然在不停持續,緩緩修煉着這可以說是被時代淘汰了的功法,身周無風無浪,唯一肉眼可見的變化便是龍元在以肉眼可見的度緩慢縮小。
無情看了一會知道想要突破怕是還要等一等,不經意間望向了懷中的雜物,一瓶滿滿顆粒未動的金瘡藥,嗯,凌笑身體恢復力極快根本用不到。一個裝滿了水的小竹筒,這種便攜式的水壺是他自己明的,要比平常用牛皮縫製的水袋輕便不少。一個火摺子,還有一張……聖旨!
無情的玉手有些輕顫,打開聖旨,前面的那些廢話與當初雨化田給吳迪和趙月露念得基本一樣。關鍵是最後的署名,一個是凌笑,一個是……盛崖余!
「盛崖余嗎?原來我還有這樣一個名字,連自己都差點忘記了!」無情不知是喜悅還是悲傷的默默流着淚,自從到了醫館加入零零那個大家庭後,盛崖余這個名字已經好久不用了。「無情」二字早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成為了她的標籤,一個獨屬於凌笑的標籤。
凌笑的動作很慢,細細感知着從龍元中傳過來的那一股股能量,雖然有些不安分,但在**玄功霸道的特性下完全不是問題。運動間偷眼向無情望去,那滿臉幸福的樣子看得他也是一陣舒爽。
呼!
山風似乎在突然之間猛烈起來,一群各種品種的飛鳥爭先恐後的從林中升起,撲棱着翅膀逃也似的遠離了這片地面。一隻只走獸跟着從林中竄出,獸瞳紛紛瞥了凌笑一眼,轉頭跑路了。
凌笑的嘴角抽了抽,不禁感嘆,養在深山的野獸果然靈性十足啊,那鄙視埋怨的眼神看得他一陣無奈。誰讓咱走到這了呢,只能讓你們換個地方居住了!
山林間的異動終於將無情由沉醉中喚醒,有些擔心的望着已經停止動作的凌笑。
龍元不見了,生生被凌笑給吸收了,而**玄功的第四重也順利達成。只是他的心裏卻是充滿苦笑,因為耗費了整顆龍元竟然只是剛好突破!第四重尚且如此困難,那第五重怎麼辦?難道要將所有龍元都收集來嗎,但如今怕是已經化為糞便從風雲的菊花排出去了吧!
搖着頭,輕輕打出一拳,空氣中一陣模糊爆鳴聲響在耳中好似打雷一般!成為了宗師圓滿的過程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異象叢生,甚至連當初晉級先天的威勢都比這有看頭,但這絕不是效果的萎縮,而是所有的異象都被即將來臨的天劫給替代了。
默默感受着體內磅礴的力量和那細緻到每一個毛孔的控制力,有人說當力量控制到完美之時會將所有威力內斂,一拳打出不見所有異象與聲音,但如今凌笑卻認為那就是扯淡。天道已經固定是不會輕易變化的,無論是玄修還是武修,跟科學都並不衝突。你可以將力量內斂,但敵人未必可以。就算能夠同樣做到如此,但碰撞就會產生振動,振動就會有聲音。即使人耳聽不到,它也是存在的。
你可以控制自己的肌肉、骨骼,但你能夠控制自己的衣服嗎?一拳打出自然伴隨衣物的摩擦,當然,那些喜歡光着身子干架的不算在內。
轟隆隆!
凌笑的些許小感悟被雷聲打斷,不知什麼時候,綿延百丈的烏雲籠罩了這方天地。一道道閃光不停在雲層之中穿梭,一股源自於靈魂的威壓在剎那間降臨到他的身上。
凌笑撇了撇嘴,自己的雷劫顯然與長眉和幽泉血魔的雷劫無法比,這畢竟只是一個人的,與那混合而成的龐然大物差了許多。
「你先離的遠一點。」向着無情輕輕揮了揮手,凌笑並沒有如何重視,第一道天雷雖然同樣威力無窮但以自己如今的身體硬抗應該不算什麼。
也許是感覺到了凌笑的蔑視,天空中的烏雲翻滾起來越劇烈,一道熾眼的亮光突然閃爍,碗口粗的雷柱急射下。那樣子、那散逸出的威壓就像是有人在雲中用仙光雲界炮轟了一下。
凌笑不閃不避身體微躬、肌肉緊繃,對着雷柱就是一記標準的升龍拳。
啪!呲!
電流在一瞬間傳遍凌笑的全身,雖然最直接的力量已經被凌笑一拳轟散,但這不斷亂竄的電流還是讓他這宗師圓滿級的強大身體也感到一陣陣酥麻。
輕輕動了動肩膀,一連串的骨骼脆響傳來,「不愧是天雷,這威力……這能量不錯啊!」
在無情眼中,之前不停伸展着四肢的凌笑突然間變的安靜了許多,接着突然又開始做起了怪異難看的動作。而隨着動作的緩慢繼續,之前還在他身上亂竄的電流突然間全部消失不見,更準確的說是被吸收了進去!
轟!第二道天雷如同預料般的落下,這一次,換成了磨盤大的雷柱,雷柱周圍竟然還有包裹着一層亮白色的火焰。
凌笑見此眉頭緊鎖,只是那難看的動作並沒有任何停止,任憑雷柱轟擊在頭頂卻全然不管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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