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9章
「由我來吧,不要再讓你擔上弒兄的惡名了。」葉歡手壓在愛莎手腕上,攔住了她的槍口。
愛莎嘴角浮現一抹意義難明的微笑,她輕輕抿嘴,開口道:「不必了!」
甩開葉歡的手腕,愛莎將槍口對準帕克的額頭,一聲不響,砰地一聲開槍。
砰!
子彈陷入額頭,血花四濺,帕克睜大眼睛,嘴巴開合兩下,再無聲息,身體噗通一聲倒地。
這一刻,那個在黑牢之中,捨棄一切也要活下來的紅蜘蛛,又回來了。
無人敢直視她的額頭,愛莎身披白袍,看上去高貴純潔,但在純潔的白袍之下,卻藏着一刻殺戮之心,這殺戮令所有人膽寒。
帕克的死,代表了所有事情告一段落,愛莎理所應當,將成為愛莎王國新的王。
地上的屍體有專人清理,鮮血會被洗乾淨,被踐踏壞的草坪鮮花,可以重新鋪上。只是一夜的時間,整個皇宮便煥然一新,就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帕克的就任儀式,終究是沒有完成,雖然他曾經距離那王位如此近。然而,最終坐上王位的人,還是愛莎。
也就在那一夜,愛莎成為了愛莎王國新的王,無人反對,有反對者,已經倒下變成屍體,鮮血浸潤土壤,明年或許會開出更鮮艷的花朵。
捻指三兩日,愛莎王國變得風平浪靜,恢復了以往的熱鬧繁華,仿佛某些事情,在大家心中並不存在。
這一天,愛莎將葉歡請進了皇宮,只有他一個人。
在皇宮最豪華的房間,當然,也就是國王居住的房間,葉歡見到了愛莎。
葉歡現在算是見識到了王者氣派單單一間房子,便有上百平,裝飾雪般的紗,象徵純潔,而這,只是愛莎的臥室。
但這又有什麼意義呢,畢竟,整個國家都是愛莎的。在這方土地上,她可以主宰一個人的生死,也能垂手改變某人的命運。
畢竟,她是這個國家的王。
但是在葉歡面前,愛莎並沒有任何國王氣派,更直觀的表現,說她是個女人更合適些。
她身穿一件真絲睡裙,裙擺險險能遮住大腿根部,很貼身,包裹着修長豐滿的身材,頭髮挽在腦後,畢竟皮膚如雪,兩頰微微的緋紅,給人一種如酒欲醉的感覺。
「這麼着急派人把我叫來,是有什麼事嘛?」葉歡努力忽視愛莎是個女人,並且是一個充滿誘惑力的女人,而僅僅把她當成一位國王。
「今天下午,電視台有一場活動,這是我第一次在大家面前露面,我必須鄭重,只是不知道該穿什麼衣服,想了半天,只好把你請過來拿拿主意。」愛莎顰起眉梢,臉上有一種小煩惱,似乎抉擇衣服的問題,比曾經面對帕克還令她覺得苦惱。
「這」
葉歡剛想開口,卻見愛莎背過身去,在自己面前脫下了睡裙,卸下肩帶的時候,還回頭看了葉歡一眼,道:「不許偷看哦。」
這與其說是警告,倒不如是一種邀請。葉歡一怔,就見真絲睡裙從愛莎身上整個脫落,露出她如玉一般的。她在睡裙下,竟然沒有穿內衣,雖然葉歡只能看到她的背部,但這已經足夠葉歡浮想聯翩。
葉歡無法遏制自己的呼吸,只看到愛莎將一件白色蕾絲長裙穿在身上,回過頭沖葉歡道:「怎樣?」
白裙簇擁着愛莎的俏臉,如一堆捧出一顆白珍珠,葉歡難掩表情,道:「很漂亮。」
愛莎在穿衣鏡前搖了搖頭,道:「似乎不夠莊重,畢竟今天的場合很正式。」
她又將身上的白裙脫下,換了另外一套衣服,淡灰色的職業套裝,下身套着黑絲,腳下蹬着高跟鞋。長發披散在一旁,配上一副眼鏡後,知性中透着一絲輕佻。
「現在怎樣?」
「蠻好。」葉歡道,此刻的愛莎不像一個公主,倒像是一名精明幹練的女強人。
「現在倒是足夠鄭重了,但是不像國王,倒像是國王的女秘書。」
接着,愛莎不停在葉歡面前換衣服,一套接着一套,或成熟,或青春,或陽光四溢,或風情萬種
愛莎本就是罕見的西式美女,在風情之中,還有一種東方的含蓄內斂。在某種情況下,他可以適時的表現這兩種風情,在不同時候,表現不同的一面。
一套套衣服,遇到了它們最好的主人,身體搭配衣服,衣服又能完美展現出身體的優點。愛莎每換一套衣服,都會轉過身去,給葉歡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你可不要多想喔!」
在這種情況下,任何一個男人都會多想的,尤其是面前這個女人身份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國王,而同時,她又像一個女表子一般放浪。
但這一刻,葉歡沒有多想,他的思維很單純,坐在沙發上,對於愛莎的每一套服裝,適當的表示震驚。
不能簡單的好或不好,眼神的轉換,瞳孔的伸縮程度,以及喉中發出的音調高低,都隨時轉換着。
葉歡知道愛莎在表演,愛莎也同樣知道葉歡在表演,二人樂此不彼着這種小遊戲,誰也沒有揭穿。
那一刻,葉歡的心情是愉悅的,他看着美麗的愛莎,似乎因她的美麗,便遺忘了在黑牢中發生的一切。
那隻紅蜘蛛躲在黑暗中,吞噬鮮血,肢體,甚至自己的靈魂,發瘋的吞噬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活下去。
然後,這一刻葉歡告訴自己,那隻紅蜘蛛從未存在過。對,它從未存在過,自己眼前是高貴的國王,純潔的公主,並不是那隻紅蜘蛛。
時間在二人之間緩緩流逝,二人珍重這一刻的時光,想要將這一刻留住。至於外面等待愛莎出席活動的人群,已經被愛莎拋在腦後。
最重,愛莎選了一套複雜隆重的禮服,拖地的裙擺,緊緻的扣子,如若婚紗。
她也不知道廢了多大力氣,才將這衣服套在身上,完成這番動作,令她香汗淋漓。
但背後的扣子,卻無論如何也扣不上,她回過頭,有些羞惱的沖葉歡道:「你就不能過來幫我一下!」
葉歡知道自己不該過去,但他還是走了過去,就像他知道自己早該離去,但他仍舊留在這裏。
他走過去,站在愛莎身後,看着那道光滑的脊背,二人之間的距離極近,近到可以看清楚愛莎玉背上的緊緻毛孔。
葉歡努力平穩住呼吸,然而這並沒有什麼用處,他伸出去的雙手,一直在輕輕顫抖。
這一刻的葉歡,很緊張。
終於,背衝着葉歡的愛莎突然轉過身來,伸開雙臂抱住了他。
葉歡一驚,這一幕出乎預料之外,卻又像早知道遲早會發生。而此刻,愛莎已經擁在葉歡懷裏。
「你真的不知道我想要你做什麼嗎?」
自詡花叢浪子的葉大少,這一刻如雛兒一般緊張。
「你不是不懂,你是裝不懂,你不是真傻,你是裝傻。」
愛莎抓住葉歡的手,擱在自己胸前,那沉甸甸的溫暖,滾燙的豐滿令葉歡窒息。
「這麼好的地方,都可以是你的,你想在上面做什麼都可以,難道這麼好的地方,你都看不見嘛?」愛莎仰起頭問。
那一刻的葉歡,理智並沒有佔多少上風,或者說,他也不知道主宰自己思維的是什麼東西。但最後,他還是將愛莎的手拿開,搖搖頭,沒有說話。
愛莎抓着他的衣角,像是抓着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不舍放開。
「你是嫌棄我嘛?」
愛莎開口,終於是揭開了二人之間的遮醜布,讓那些不那麼乾淨的的東西暴露在陽光之下。
葉歡不會承認自己嫌棄愛莎,誰能嫌棄一個國王呢。但葉歡心中也無法否認愛莎的話。
他真正嫌棄的,不是愛莎,是黑牢之中那段生活。那是一段將人逼成野獸的生活,誰願意想起,自己曾經是頭野獸呢。
愛莎不願,葉歡也不願。所以,他可以拉開了和愛莎的距離,在距離中心,有一段往事,葉歡並不願觸碰。
葉歡如此心思,愛莎也是同樣。她極力靠近葉歡,甚至可以說是勾引,目的,不是因為對葉歡有多麼深厚的感情,而只是通過葉歡的行為來催眠自己。
假若葉歡仍對自己感興趣,自己的身體可以令葉歡着迷,瘋狂,那麼她就可以假裝告訴自己。自己仍是純潔的,高貴的,黑牢內那個不擇手段,出賣靈魂的紅蜘蛛,並不是自己。
而某些事情,發生過就是發生過,誰也無法改變曾經。葉歡做不到,雖然這事實對愛莎來說,有些殘酷。
愛莎並不是死死糾纏之人,她最後終究是放開了葉歡的衣角,一笑而過,剛才那片刻的失態好像從未發生過。
她越來越像一個國王了嘛?
「要走了嘛?」愛莎輕輕問。
葉歡點點頭,道:「下午的機票,離開家太久了,也該回去了。」
「是我讓你耽擱了吧。」愛莎輕輕道,目光挪向窗外:「有句話,我知道說了會被拒絕,但還是想問,如果我挽留,你會不會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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