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
「有酒不飲,人生大罪!」
葉歡看着面前的黑色酒液笑笑,搖搖頭,道:「老夫一把年紀,臨死之前,能飲五仙教的名酒,這是天大的幸事,不可辜負!」
「好膽!」大玉兒贊了一聲:「可蓮先生你想清楚,這第五杯酒入肚,您日後可未必有機會喝別的酒了!」
「無妨,無妨。」葉歡擺手笑道:「人生一世,唯有美酒,美食,美女不可辜負。」
「眼前美酒在杯,美女在側。」葉歡抬頭望着大玉兒:「獨卻美食而已。」
「快,與蓮先生做菜,要最好的。」大玉兒大喝。
「不着急,不着急,且讓老夫先飲了這杯酒再說吧。」葉歡輕輕揮揮手,召回要往後廚跑的白六青,自己伸手端起了面前的酒杯。
這杯毒酒是黑色的,也是五毒烈酒中毒性最強的一杯,前四杯酒已經榨乾了葉歡的所有真氣,這一杯酒,或許就會直接要掉他的命。
趙三娘已經淚如雨下,實在不知葉歡願為自己甘冒如此大的危險。她抽泣着不斷阻止葉歡,但葉歡置若罔聞,依舊是不管不顧的端起了面前酒杯。
輕輕用黑袍的袖子遮口,第五杯毒酒一飲而盡。
噗通!
趙三娘已經癱坐在地上,整個人半點爬起來力氣都沒有。
翠雲慌張將其扶起,也是欲哭無淚,眼眶通紅。
趙三娘睜開淚眼,眼睛看着葉歡,整個人的心臟砰砰直跳。
卻看葉歡,身形不搖不晃,似乎根本沒有感受到毒酒的侵害。
「難道他沒有喝酒,接着袍袖遮口的光景,把酒潑了。」趙三娘暗暗的想,以葉歡的手法,他是可以做到這一點的。
呼!
葉歡長出一口氣,頓覺神清氣爽,他嘆道:「好酒!」
大玉兒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蓮先生海量,這五毒烈酒相生相剋,單單每杯酒都是致命的毒藥,但五杯齊飲,卻是以毒攻毒,不僅對身體無害,反而有益。」
眾人鬆了口氣,心中不覺得又暗暗稱奇:五毒教果然好下毒的手段,對於這件事,大家都是不知情。
大玉兒笑道:「蓮先生不僅修為好,酒量大,膽量也大!已經很久沒人敢飲淨五杯酒,三十年來,蓮先生是第一位。旁人膽怯的,只飲一杯兩杯,任他修為再高,也是毒發身亡。但只有膽大如蓮先生這般的,才敢飲盡五杯酒。」
眾人看向葉歡的目光不覺嘖嘖稱奇,雖然是虛驚一場,但是剛才誰都以為葉歡會必死無疑。葉歡如此膽量,卻是讓大家驚心動魄。
葉歡笑笑,道:「老夫可以住下了嗎?」
大玉兒道:「旁人住不得,如蓮先生這般大智大勇之人,是五仙教請都請不來的貴賓,怎麼會往外趕。六青,快安排住處,安排眾人歇息,好酒好菜招待,不可有半點怠慢。」
「是,屬下馬上就去辦。」白六青點頭答應,疾步走出夜店。
大玉兒站起身來,抱拳行禮,恭敬道:「諸位,剛才大玉兒得罪之處,請諸位海涵,莫要怪罪。」
如此前倨後恭,眾人皆不太明白。而葉歡卻發覺,這大玉兒行禮時,目光卻故意掠過了趙三娘,一副視而不見的模樣。
葉歡笑笑,擺手道:「大夫人,且走近些說話。」
大玉兒不知葉歡欲做什麼,邁步走到葉歡身邊,口中道:「蓮先生,您有事吩咐?」
葉歡沒有吭聲,忽然伸出手握住了大玉兒的手腕。轉瞬間,大玉兒的脈門被扣住,渾身發軟,一點力氣也使不上。
一旦脈門被扣住,對江湖人來說,就等於受制與人,任人擺佈。饒是大玉兒也是渾身發汗,臉色慌張。
「蓮先生,玉兒若有得罪此處,請您直說,您莫要,莫要……」
葉歡笑笑,一道真氣透過大玉兒的脈門鑽了進去,最後在大玉兒身體鑽了一圈,葉歡才放開大玉兒。
大玉兒渾身發軟,依舊是心有餘悸,忐忑的看着葉歡。
卻見葉歡笑笑,負着雙手道:「剛才那三杯酒里,藏着暗勁兒,隨酒入腹,時間長了,對身體有恙,還是消了好。」
大玉兒這下才算是明白,再看向葉歡的目光中卻是多了幾分畏懼。
葉歡說得輕描淡寫,只是對身體有殃,但事實上,會傷及性命吧。真若自己今天不收留葉歡,怕葉歡便不會提這件事。
等數日後,暗勁兒發作,自己一命嗚呼,怕是找葉歡都找不到了。
好狠,好狠!
大玉兒心有餘悸的看着葉歡,此刻才明白自己已經在鬼門關前轉了一圈。她咬牙暗想:這個老混蛋,好歹毒的心性吶!
如此,大玉兒才算是徹底對葉歡恭順起來。雖然心裏恨得他牙痒痒,但至少保持着表面的客氣。
終究,情分是假的,輩分也是假的,唯有讓人忌諱的實力才是真的。
白六青去而復返,重新返回夜店。
看到大玉兒翹腿坐在沙發上,微微逼着雙目,手中搖曳着高腳杯,酒液在透明的玻璃杯內輕輕搖晃。
「大夫人。」白六青上前恭敬道:「我回來了。」
「都安排好了?」大玉兒沒有睜開眼睛,手中依舊搖曳着酒杯。
「嗯。」白六青點點頭,道:「安排他們住在城南的別院內,安排了人照顧。」
「好好招待,莫得罪他們,也莫給他們搭上交情,他們待不了多長時間,過幾日大概就會走。」
「是。」白六青點點頭,揚起臉道:「大夫人,沒想到此次秋刀烈也出世了,說不定天星教氣數未衰呢。」
「秋刀烈!」大玉兒冷哼一聲,此時才睜開眉目:「我不願揭穿他罷了,虧他也有臉說得出口!」
「什麼,難道他不是秋刀烈嘛?」白六青道。
大玉兒點點頭,接着又搖搖頭:「年輕氣盛,一身火熱的陽剛氣,那是什么半截身子埋進土裏的老骨頭呢。」
說到這裏,大玉兒臉頰微紅了紅,道:「是也好,不是也罷。都與我們無關。我們和天星教同氣連枝,一點不管也說不過去,但管得再多,也就沒必要了。他們在苗城的這幾日,我們護他們安生,若是離開苗城,便和我們沒關係了。」
「是。」白六青沉聲答應。
……
苗家城南別院,其實是一處度假村,房屋百所,是五毒教平時消暑納涼的所在。
現在,這裏成為了趙三娘等人暫時的棲身之處。
臥房內,葉歡半躺在床上,後背靠在枕頭上,神情有些虛弱。
趙三娘坐在床邊,目光看着葉歡,葉歡臉上依舊帶着那副蓮花面具。
「此時還不摘下嘛?」趙三娘探出手,去摘葉歡臉上的面具。
葉歡拿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手拿開,道:「隔牆有耳,小心為上。」
臥房內亮着暖色的氛圍燈,燈光打在趙三娘臉上,珠圓玉滑,仿佛有光澤。
趙三娘道:「你怎麼知道大玉兒會要你摘掉面具,能夠提前防備?」
「我不知道。」葉歡搖搖頭:「但凡事小心為上,有備無患,我不能暴露身份。」
「說的是,你還是要小心些。」趙三娘說到此處,忽然捂嘴笑了笑,道:「但你冒充誰都好,卻要冒充秋叔叔,他已經死了多年了,那還能重生。」
葉歡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不知道我是葉歡便好。其他,就算他們懷疑,也沒什麼法子。」
說到這裏,葉歡略怔了怔,道:「大玉兒與你是怎麼會事,再如何說,你現在也是教主,她的態度好像對你不僅不尊敬,還很討厭。難道你們之間還有些什麼事?」
「的確是有些事的。」趙三娘嘆口氣道:「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什麼事?」葉歡八卦之魂燃燒起來,他坐正身子,道:「怎麼,難道她是你的情敵?」
趙三娘白了葉歡一眼,道:「我與她已經十五年沒見過面,十五年前我還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子,那能是她的情敵。」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啊。」葉歡嘆了一聲,注意到趙三娘瞪着自己。他忙坐直身子,笑道:「如何,究竟是什麼事?」
趙三娘嘆口氣,幽幽道:「她是我媽的情敵。」
「這……」葉歡怔住了,道:「快仔細說說。」
趙三娘目光望着空處道:「當年大玉兒是我父親的徒弟,一身修為都是我父親教的。」
「師生戀?!」葉歡瞪直眼睛:「你老爹當年玩得夠猛呀!」
趙三娘臉沉下來:「你還要不要聽了?」
「要聽,要聽。」葉歡忙忙點頭,道:「你慢慢說,說得仔細些。你老爹當年是怎麼撩上徒弟的。」
「大玉兒無父無母,算起來,其實可以說是我的姐姐,她是我父母收養的。」
「父女!」葉歡眼睛瞪得更大,臉上露出震撼的眼神:「你老爹這就不是猛了,簡直是生猛啊!他怎麼能下得去手呢?」
「禽獸,實在禽獸,簡直禽獸不如!」葉歡咬牙切齒,但也說不得是憎惡,還是嫉妒。
「快與我說說,究竟是個什麼故事?」葉歡眼睛放着光芒。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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